长安的春天来的比以往早了些。
朝阳初升,暖洋洋的照出街道一片融合。往年这个时候屋檐上还挂着冰凌,看着都让人浑身生寒,如今一只目挂在屋檐边,随早春的微风盈盈摆动。
康统五十七年,依旧国泰民安,百姓欣欣向荣。纵然北有突厥,西有契丹,一直对这中原大国虎视眈眈,却在康统皇帝的英明治理下,百姓从未感受过战争的洗礼。
“施主……”脏兮兮浑身破烂的老头儿蹲在包子摊边儿上,黑乌乌的脸上一对炯炯有神的眼睛已经盯着蒸笼里的包子许久。
摊主看着老头儿黑漆漆的手掌,鄙夷的双眼一挑,对老头儿伸出手:“给钱。”
子,两眼放出精光,摊主大喝一声:“老叫花子你要敢抢,我马上就拖你送官府!”
咽下一口口水,老头儿收回手,转身走了。
老头儿佝偻着背,摇椅晃走了一条街,似是体力不支一般靠在一扇小门边坐了下来。日头渐渐高升,老头儿不知道坐了多久,旁边的小门忽然打开。
忻娘生的出水芙蓉般秀丽,重要的是她手里端着一盘馒头,笑盈盈的递到老头儿面前,温声道:“老人家,吃吧。”
老头儿伸出手就要抓,忽然停在半空中:“姑娘,你这……要钱吗?”
忻娘笑着摇摇头,把盘子直接塞在老头儿的怀里。
门关上,没过会儿又打开,忻娘端来一碗水,放在老头儿脚边,款款一笑,再次关上门。
老头儿吃饱喝足,一口喝干碗里的清水,砸吧嘴拿起盘子里最后一个馒头,摇头晃脑边走边吃,绕了一圈抬头望去,府邸门前的匾额上写着“宰相府”几个大字。
老头儿咬了一口馒头,也不管馒头屑粘在乱糟糟的胡须上,大笑着往前走去。
拍着肚子,老头儿哼着走掉的小曲大摇大摆的走在大街道上,迎面一匹高头大马差点撞上老头儿,老头儿跌倒在一边,惊吓的拍拍胸脯,抬头望去。
“哪儿来的老叫花子,见到单亲王还不让路!”一侍卫着装的男子气汹汹的朝老头儿吼道。
枣红色的大马上坐着一位面容刚毅的中年男子,男子的怀中窝着一小女孩儿。小女孩儿鹅蛋小脸,柳叶弯眉,芙蓉红唇,特别是那双核桃般的黑眸子灵丽动人。正咯咯的看着老头儿笑,那笑声如同黄鹂鸟般好听。
老头儿忽然两眼放光,爬起朝小女孩儿伸出黑漆漆的爪子:“姑娘给老叫花子一口饭吃。”
中年男子微微皱眉,小女孩儿还在咯咯的笑,随即望了望四周,指着一旁的烧饼摊子对老头儿说:“我买烧饼给你吃,你拿什么与我换?”
老头儿楞了一下,笑眯眯的说:“老叫花子年轻时学过些卜算,会看点面相,姑娘的面相老叫花子这辈子都未曾见过。”
“哦?”小女孩儿还为出声,中年男人有些思虑的看了看老头儿,对身边的侍从挥了挥手手。
侍从买了烧饼来,老头儿一把就抢了过来,像是饿疯了一般往嘴里塞。待老头儿吃了一半,中年男人忍不住开口:“老头儿,一会儿你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便叫你把现在吃下去的给吐出来。”
老头儿用脏兮兮的袖子抹了一把嘴,摇着一根手指说:“王爷莫急。这位姑娘天庭饱满,双颊彩霞,眼如宝石,长大后定是倾国倾城之貌。”
中年男人面无表情的点点头,老头儿继续说:“且她有福禄在身,这辈子必定荣华富贵,只是……”
“是何?”
老头儿踌躇了一会儿,忽然大声指着小女孩儿道:“天生丽质惹天妒,红颜祸水为红尘!”
单亲王双目怒瞪:“来人x本王打死这个满口胡言的老疯子!”
侍从齐齐拔刀,老头儿吓的拔腿就跑,边跑边大声的叫道:“孤心难换世间情,独有一身恨长天。”
小女孩儿抬头看着单亲王:“义父,他说的什么意思?”
单亲王拍拍小女孩儿的头,微微笑道:“莫听信老疯子的胡言,我颜儿长大后定是让这长安城所有公子哥魂牵梦绕的绝世佳人。”
小女孩儿咯咯笑:“是了,义父说是便是了。”
老头儿摔了几个跟头,手里的烧饼都摔掉了,虽然如此奈何身后紧追不舍的侍从就是追不上他。最后在一个拐角给追丢了。
鼻青脸肿的老头儿跑累了,一屁股坐到街边,笑着从怀里摸出一个烧饼,大笑几声引来过路人几道目光。
正吃着烧饼,一锦衣孝儿从他面前蹦蹦跳跳走过,手里拿着一串糖葫芦,在阳光下闪闪诱人。
老头儿咽下最后一口烧饼,跟上孝儿,一直跟到一个小巷子里。孝儿忽然停下,转身看着老头儿。
“老头儿,你跟着我干嘛?”孝儿下意识的护住手里的糖葫芦。
老头儿装出一脸和蔼的表情,但在孝儿眼里看来就是要抢他糖葫芦的坏人。
“小兄弟,给老头儿摸一下可好?”
孝儿瞪大了眼睛,乌溜溜的转,忽然大声道:“你要抢我的糖葫芦!不知羞的臭老头儿!”
老头儿连忙摆手:“小兄弟,老头儿看你骨骼奇佳,可是有心想教你功夫。”
“教我功夫?”孝儿上下打量起老头儿,然后摇摇头,不信。
老头儿撸起破烂的袖子,露出黑乎乎的皮包骨手臂,鼻孔喷气的说:“老头儿这就露两手给你看。”
只见老头儿双腿劈开,作势扎马步的样子,双臂平方,双掌向下换换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