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老者定眼看了下落款处的签字:丁宝宁,呵,真是一只狡猾的小狐狸。/p
“无妨,等这次把笔给做好后交付于她,她后面再来找我们的时候就看她有没那本事能找到我们了?”/p
白发老者依旧淡定自若的沏着第二杯茶,执起手将茶杯放于鼻尖处闻了闻,一口饮尽。/p
当我回到国公府时,大厅里一抹淡雅青袍站立的影子让我顿时的惊喜欲狂,正是回来了,正在跟建安说着话。/p
我一路提着裙摆小跑着往前,当哥哥转头看向我时,我的脚步渐渐缓停下来;/p
今日他穿一件青色锦袍,腰间绑着一根青凤纹宽腰带,一头乌黑茂密的发丝,有着一双湖水般清澈的朗目微微带着点血丝,体型高挑秀雅,当真是悠然自若清新俊逸。/p
看着哥哥我想起了《世说新语·容止》的语句。/p
身长七尺八寸,风姿特秀。见者叹曰:“萧萧肃肃,爽朗清举。”/p
或云:“肃肃如松下风,高而徐引。”山公曰:“岩岩若孤松之独立;其醉也,傀俄若玉山之将崩。”/p
当然,我更喜欢的还是那句:“君子世无双,陌上人如玉。”/p
我上前跳跃起身,一把抱住了他,直往他怀里钻,宁沐阳看着我这个举动,微微一愣;/p
因为在他心里一直都记着一个人的声音:希望公子还能注意一下所谓男女授受不亲的含义。/p
他可是从那日起到现在一直都没能明白这话是何意思?/p
结果宁沐歌这样一把遂不及防的跑着过来抱住他,他瞬间就想起了那话。/p
轻轻拍着我的后脑勺,春山如笑道:“歌儿,乖,先起身,。”/p
我紧紧环扣着的手臂轻轻的松开,歪着脑袋对他扯出笑颜:/p
“哥哥,不是明天才十四吗?怎地今日就回来了啊?歌儿好高兴啊。”/p
宁沐阳用手指头轻点了下我的额头:/p
“想早点见到娘和歌儿,所以就提早回来咯,怎么样?在家陪着娘亲还乖吗?”/p
建安在一旁用绢帕捂嘴笑道:/p
“歌儿乖着呢,都长成大姑娘了,也懂事不少呢,再等明年及笄了就更加知道心疼人了。”/p
听着娘亲的话语,心里美滋滋的问道:/p
“哥哥,你还没告诉歌儿,你怎么提前回来了?”/p
“是太后,给圣上说我与父亲同朝为官年三十也只是匆匆见了你们一面,就让我提前一天回来,还特地让圣上也准了父亲,后日父亲也会回来一起过元宵佳节的。”/p
我喜出望外的点头嗯声,再悄悄看向建安,当听到父亲的消息时建安的眼里倒也是多了几许的期盼。/p
她笑道:“那真是太好了,又能一家人整整齐齐吃顿团圆饭了。”/p
“歌儿,让你哥哥先回房休息休息,你就别缠着他了,你看看他那红血丝的双眼,你不心疼你哥哥,我还心疼他呢。”/p
我俏皮的对着建安眨巴眼睛:“好,歌儿陪娘亲,就让哥哥回房休息。”/p
语毕哥哥跟我们道别后,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不知这孤独的身影会有怎样感知?/p
他的背影是坚毅,还是惆怅我挽着建安的手臂一起回了清雅阁。/p
来到清雅阁内,娘亲在我对面坐下,蔷薇为我们添上茶水,娘亲示意蔷薇先退下。/p
我心里不由的生出疑问?今日娘亲怎么把蔷薇给支开了?可是有什么不能让她听到的吗?还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的吗?/p
我装糊涂的问道:“娘亲,好端端怎么把蔷薇给支开了啊?”/p
娘亲双手捧着茶杯,那茶杯的热气映衬出她那模糊的模样,像是有些许的难言之隐。/p
她吹了吹茶杯里的茶沫子,呡了一下口,缓缓开口道:/p
“不是娘亲要故意支开蔷薇,而是有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毕竟那丫头伺候你那么多年还得问问你的意思。”/p
娘亲说话的语气很是凝重,我轻轻道:/p
“娘亲,是蔷薇家里出什么事了吗?还是她那个爹回来找她要钱了?”/p
娘亲摇着头:“都不是,是蔷薇那丫头年纪也不小了,有人找上门来说媒了。”/p
什么?原来是给蔷薇找婆家啊?仔细想想,蔷薇是要比我大三岁呢,今年都已经十七了。/p
在这个时代里,女子十五岁成年,成年后就要找婆家,不然年纪越大越不好找;/p
当然如果成年都还没许配人家或是定亲,自然是会被世人当作笑话看待的。/p
但又想想,这个时代都是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果父母不在了就得由兄长做主,如卖身为奴的就要听主子的安排。/p
蔷薇可是我的贴身婢子,我可不想让她随随便便嫁人,也不想让她嫁贫穷一生的人,至少要嫁她自己心爱之人或是一生只爱她的人。/p
如果连自己婚姻都不能做主的人,那还结什么婚?倒不如一个人清闲自在,没有儿女债。/p
我不可思议的“啊”了一声,站起身问道:/p
“对方是何许人呢?那他是做什么的?家境条件怎么样?家里有多少兄弟姐妹?公婆好伺候吗?”/p
我跟丢炸弹一样的抛出这些问题,娘亲愣着眼看我:“歌儿,你。”/p
娘亲的话没说完,我抢着道:“女子应该找自己喜爱之人吧?像爹娘您们这样的。/p
女子应该找喜爱她的人吧?像爹娘您们这样的。/p
女子也应该有自己选择婚姻的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