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几天,林管家带着府上下人开始张罗,大红灯笼高高挂起,喜字贴得满院都是。牧九川心情烦闷,就提着大刀去花园里活动筋骨。/p
黎央来府上探望牧九川,随口问道:/p
“怎么不见两位小姐?”/p
牧九川笑笑,扭头看向别处,转了话题。/p
“我大婚那天,你会赏脸过来喝杯水酒吗?”/p
“会---”/p
黎央盯着他失落的侧脸,说。/p
牧九川心想,要是兰司还活着,他应该也会来吧。/p
还记得江湖少年同游时,多么潇洒啊。天下没有不分家的兄弟,人世已凉,只能散了。/p
——/p
月渐圆,乌云散去,鞭炮声中祝福语不断。除了黎央,其它宾客多是不请自来。牧九山端坐高堂之上,看着外边蒙着盖头的新娘,呆滞的脸上多了几许难以描述的柔和。仿佛在说,在添个大胖小子,就圆满了。牧九川携着新娘,一步步走进大堂,一拜又一拜。/p
新娘接过茶,缓缓上前。/p
“爹,喝茶---”/p
牧九山的手伸了出去,避开茶杯,落在佛初白皙的手腕上,忽然间用力握紧。/p
吃了她,便又能多活一百年。/p
——/p
牧九川注意到了,微微向前靠,害怕父亲会突然出手伤害佛初。他倒不是担心佛初受伤,只是担心宾客受惊。/p
佛初倒是淡定,只是提高音调,道:/p
“爹---喝茶!”/p
她能操控任何与她有接触的东西,除了鬣狗和命女。但鬣狗附身之后,除了鬣君的半神躯,其余她都能控制。附身之后的鬣狗不再只是死气,还有残躯。/p
残躯是人间之物,更容易控制。/p
看着父亲双眸变红,松开了佛初的手腕,去接茶水,牧九川才松了口气。/p
便在此时,屋外有人高喊:/p
“有刺客---”/p
——/p
“啊---”/p
宾客四散,蜂拥往大门去,却被无情的魔爪一一杀死。黑衣人纷纷现身,如鬼魅般莫测,见人便杀。黎央拔剑想救身边的下人,被那为首之人一脚踢飞,撞倒了一座楼。/p
牧九川也早早拔刀,与刺客厮杀。牧九山因为佛初的操控,一直原地不动。直到黑衣人闯入大堂,佛初才被迫解除操纵,嗜杀的牧九山当即抓起椅子,冲向黑衣杀手。/p
——/p
“该死---”/p
佛初忍无可忍,出了大堂,大开杀戒。/p
“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跟我作对!”/p
咔擦,又有一黑衣杀手被扭断脖子。/p
——/p
“大将军----啊----”/p
林管家捂着被扯断的脖子,倒在血泊中,死不瞑目。/p
“林管家---”/p
牧九川撕心大喊。/p
话音未落,徐师傅也去了。府上照顾青儿的老嬷嬷,均未逃离惨死的厄运。/p
——/p
牧九川借助佛涅的力量也只能勉强自保,根本护不了他人。/p
佛初有余力,但她现在只想把这些碍事的家伙都杀光,根本就没想过要救人。/p
嗤---/p
一个躲闪不及,黑衣人的刀刺进牧九川的胸膛。/p
“兄长---”/p
她看到牧九川被黑衣人的剑刺中,慌忙踢开挡路的两个黑衣人,飞身冲过去,一脚踢碎伤害牧九川的黑衣人的头。/p
“兄长---你怎么样了?”/p
话音未落,又有黑衣人扑来。/p
佛初抓起地上的剑,直接割掉来者的头颅。/p
——/p
满地都是残尸,到处都是鲜血,他还能做些什么?/p
大堂里,牧九山节节败退,被戴面具的黑衣人逼到角落里。/p
必须做点什么!/p
“你别管我---快去帮我爹---”/p
“可是你---”/p
“我死不了---快去---”/p
牧九川一把推开佛初,拿起大刀砍伤一个扑过来的黑衣人,随即挥向另一个。/p
对,就这样,不要慌,不要急,不要怕,一个一个来!/p
——/p
可是,力量悬殊,他再次处于被击溃的边缘。/p
“佛涅---帮帮我--—”/p
【你可真窝囊,就几只普通鬣狗,你都打不过,还不如死了得了。】/p
“什么?他们是鬣狗?”/p
【不然,区区凡人,怎会有这等身手?】/p
——/p
“是你干的?”/p
【与我无关。】/p
“你不是鬣君吗?叫他们住手!”/p
【天下三分,岂止一个王?这天上的鬣狗,过果然比人间的凶猛——他来了——】/p
“谁?”/p
【西北鬣君,傅余渊!】/p
只是不知为何,藏在某处,不可露面。/p
——/p
佛初迅速杀了几个黑衣人,眼看牧九川身边的威胁小了些,才往大堂里冲。这些黑衣鬣狗太可怕了,个个都是接近天人之境的修为,出手速度快,不能被驾驭,还懂得群战战术,竟然让尊者之上的佛初也感到棘手万分。她越过门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现在黑衣人身后,正打算一击击溃对方时,命女的命格化作一道光,钻出她的身体。/p
“糟---”了!/p
【七七为期---不敬者,命女佛初---剥去命格---】/p
佛涅错了,佛初也错了,梅长雪不会等到第二天天亮,她是按时辰算的,时辰一到,绝不姑息!/p
——/p
咔擦---/p
“啊---”/p
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