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白泽将篮子里的桃花倒进了辛吾的篮里,对他说道:“你看,现在一篮子都没满,我可是付了钱的啊。”/p
“那就少酿点,钱更好说,花了多少,我给你。”/p
“得亏你财大气粗啊。”/p
“跟着我还能让你受了委屈不成?”/p
“今天给我甩了两次脸了,我是脾气太好还是怎么着,你这么对我了我还没有揍你。”/p
“你打不过我。”/p
“你……跟你出来太闹心了。”/p
辛吾认真说道:“你跟着我的话,钱都算在我这里,但你要是去跟姑娘的话,都是你出钱,哪个划算?”/p
宋白泽直想笑:“辛吾啊辛吾,你这天帝是怎么当上的啊?拿钱贿赂的吧。”/p
辛吾道:“你不在了,我不敢待在大荒,只能去上面。”/p
这句话戳得宋白泽心窝子疼,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p
“反正都过去了”,他牵起宋白泽的手,“我们去看看青衣冢。”/p
“哎,我怎么发现你比我还好奇这个啊?你和那墓主人是不是也有点什么关系?”/p
“没有”,辛吾又道,“你知道你家殿下去做什么了吗?”/p
宋白泽一脸茫然:“不知道啊,她只说自己在凡间还有些事情没有了结,当时那个情况,我也没顾上问她。”/p
“她找到了青衣的转世,不出意外的话,现在是在云州城。”/p
宋白泽惊讶道:“那墓主人的转世?我家殿下是去还恩情了?”/p
“她说是债。”/p
“什么债?”/p
“情债。”/p
“情债?!我家殿下……难道,要以身相许?”/p
辛吾笑:“想什么呢?她只是去护他一生。”/p
宋白泽眼里的光瞬间就亮了,拍着胸膛说道:“吓死我了,吓死我了,这要是以身相许了,殿下还不得守活寡。”/p
“流荒有分寸的,不用担心。”/p
宋白泽心里一阵嘀咕,他又问道:“殿下当年不是为他守陵了百年,又以结界护了他的坟冢吗?想我家殿下那般良善的性子,黄泉路上定是嘱咐了鬼差要好好照应,做到这样还不够吗?还再来一世?”/p
辛吾不答反问:“阿衍,你觉得这世间最难还的债是什么?”/p
“当然是情债啊!”/p
“看,你自己都说了,是情债。那青衣念流荒一生没有娶妻,虽只有几十年许,却是凡人一生,此情厚重,流荒定是不能置之不理。”/p
宋白泽嘟哝道:“你说的有些道理,可我还是觉得我家殿下亏了。”/p
说罢,他的眼睛又突然瞪大了:“那个叫什么青衣的,他不会对殿下图谋不轨吧?”/p
辛吾被他逗得只想笑,问道:“你家殿下是谁?”/p
“大荒鬼王啊。”/p
“那你还担心什么?他最多也就心怀不轨。”/p
“你说什么?心怀不轨可还行?我得找他去。”/p
宋白泽说完就要跑,这有点跳脱的性子倒是和以前一样,丁点儿都没变。/p
辛吾一把将他拽回来:“你去了有什么用?流荒不想回来,你能奈何她什么?”/p
“我有钱,给那青衣置办房产铺子,往他怀里塞美女,让他离开我家殿下,我就不信他能坚守得住。”/p
“哈哈哈哈”,辛吾捂着肚子大笑起来,“你能给的,难道流荒不能给?再者,若他青衣是这种人,流荒还能费这许多心思终日伴着他?”/p
“那我也不放心……殿下身边伴着一头对她心怀不轨的豺狼,我得去看看。”/p
辛吾嘴角直抽,说起豺狼,流荒比之更甚,又狡猾又气人。/p
“流荒若是如你想的那样柔弱,我也不能叫她前去不是?我们改日再去看看她好吗?”/p
“不行,我今天就要去。”/p
“你不是吵嚷着要看青衣冢吗?”/p
“青衣冢我什么时候看不是看,比起死的青衣,我更关心活着的那个。”/p
辛吾直叫苦连声,他干嘛把那一段往事告诉他啊?好好的独处时间,就这样泡汤了。/p
谁让对方是他的阿衍呢。/p
“去去去,阿衍说去哪就去哪,只不过,这桃花放哪啊?”/p
“拿着呗,一同带去。”/p
他堂堂天帝,送礼要送半篮子桃花?流荒定是要取笑他的。/p
云州城。/p
宋白泽站在青衣家门前,扯了扯辛吾的袖子,问道:“哎,你确定咱来对地方了?”/p
“当然对了。”/p
辛吾抬腿就要进去,却被宋白泽一把拽住了。/p
“这分明是家书塾,你听这读书声。”/p
“青衣家本来就是书塾啊,你闻闻,有流荒的味道。”/p
话刚说完又朝着宋白泽笑道:“我忘了,你现在的鼻子不是那么灵敏了。”/p
宋白泽恨不得把他揍一顿,你还想指望一块石头的鼻子有多灵敏?/p
“这些孩子还在上课,我们这贸然进去,是不是不太好?”/p
“方才也不知道是谁吵嚷着非要来的,怎么,现在反倒不敢进去了?”/p
“谁说我不敢进去了?”说罢,就率先进了门。/p
辛吾但笑不语,一身仙气儿地走在了宋白泽的身后,手上提着个半篮子桃花,也没能影响他半分,反倒是多了些远离俗尘的美感。/p
辛吾拉着宋白泽到了一旁的凉亭坐下,说道:“怎么今日偏偏不巧,流荒不在这里。”/p
“殿下不在正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