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白泽看着挺瘦的,但骨架和身量摆在这儿,加上喝酒喝得烂醉如泥,重得要死。/p
楼梯走到一半的时候,宋白泽头重脚轻,一腿磕在了下去,半跪在了楼梯上。/p
汶私叫苦不迭,与酒馆小二哥将他从楼梯上拉。/p
宋白泽无意识地哼哼:“辛吾……”/p
酒馆小二脸色涨红,他以为宋白泽嘴里喊得是汶私,心里头默默想原来这姑娘是姓辛,感情真好。/p
汶私知道小二误会了,她倒也乐得见这样。/p
长得太美,总归是会更旁人造成困扰的,叫那小二误会一遭儿,倒也好,不该有的情丝,趁早掐断,对谁都好。/p
费了不小的劲儿才将宋白泽给扶到了床上,汶私道:“劳烦煮一碗醒酒汤。”/p
小二哥也不看她,低着头应声说了句好。/p
唉……真是!不知不觉伤了少年的一颗真心。/p
令人心痛!/p
这酒馆小二哥长得挺好看的。/p
汶私随手扯了被子盖到了宋白泽身上,便下了楼拿着钱跟掌柜的道谢。/p
这酒馆便是掌柜的家,不是客栈,今日借宿,实乃欠了掌柜和小二哥的一个人情。/p
给宋白泽喂了醒酒汤,汶私便没有多留,直接就捏了个诀走了。/p
好巧不巧,在路上竟然碰到了酒馆小二哥。/p
汶私不是爱多管闲事的主,但今晚这一桩麻烦事发生在了小二哥身上,她便是没有不管的道理了。/p
小二哥是个热心人,路上见一群醉汉骂骂咧咧欺负人,就挺身而出——给醉汉讲了一通的道理,结果嘛,显而易见,他被人给揍了。/p
汶私将一群人赶走,摸着下巴看小二哥,心道:“真是个实心眼的好孩子啊!手无缚鸡之力竟还敢多管闲事儿。”/p
酒馆小二哥被一群人给揍得鼻青脸肿,缩在地上看着汶私,甚是可怜。/p
汶私很不厚道地想笑。/p
小二哥看清来人是汶私,又惊又窘:“姑娘……怎会在这儿?”/p
汶私心里很是尴尬,现下若是说自己是闲得无聊出来转转,这个理由怎么看都是个蹩脚没水准的借口吧。/p
无法,只好实话实说:“我出来找住的地方。”/p
小二哥一脸不可置信:“姑……姑娘,不是和……姑娘你……”/p
“那位公子是我朋友。”/p
小二哥顾不得脸上的伤疼,喜笑颜开:“我还以为你与那位公子……”他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不妥,连忙改口,“姑娘别见怪,我不是故意坏姑娘名声。”/p
“我知道。”/p
小二哥挣扎着站了起来,说道:“我叫凌卓,还不知道姑娘名字,姑娘可方便?”/p
汶私原本不想告诉他自己的名字,毕竟凌卓对自己的心思,傻子也能看得出来,但有转念一想,她也不常来人间,今日一别后,两人也没有什么见面的机会,时间一长,他自然不记得自己了,想到这里,便果断将名字告诉了他。/p
凌卓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汶私姑娘。”/p
汶私回礼:“凌公子。”/p
行完礼后,两人相对无言,一时竟尴尬起来,汶私心里也相当别扭,只想速速抽身离去。/p
凌卓被人揍得不轻,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念在今天欠了他一个人情的份上,流荒给她递过去了一瓶药:“外敷的,专治外伤,每日三次。”/p
凌卓也没推辞,喜滋滋地接过去了,对汶私笑得又腼腆又灿烂。/p
汶私道:“时候不早了,今日便就此别过吧。”/p
凌卓虽然有些舍不得,却也不好挽留,何况现在他们俩在大街上。/p
但叫汶私一个人找客栈可怎么行,一个如此美貌的姑娘,走夜路太不安全,凌卓便提出要陪汶私去找。/p
汶私笑道:“我可比你厉害得多了,你这个样子,还是早点回家休息吧。”/p
凌卓大窘,汶私方才没用法术,靠的拳脚将那三五醉汉赶走的,这么一比起来,确实是挺尴尬的。/p
汶私不想跟他过多接触,便与他匆匆道了别。/p
感情这东西是不能随便碰的,她现在只希望凌卓能尽快忘了她,然后再也不见。/p
别说她现在整颗心装的都是池昼了,即便没有池昼,她也不可能随便对一个凡人动心。/p
因为怕再见凌卓,汶私第二天一早也没去酒馆看宋白泽,心想着,若是他醒了,又不是二级残废,总归自己会离开的。/p
然后……在青衣家门口又跟宋白泽碰上了。/p
汶私来人间无非是为了远远地看看池昼,只是每次来,都会来流荒这里坐上一会。/p
宋白泽酒醒后难受得厉害,不太想一个人待着,也来了流荒这里。/p
宋白泽一见她,便笑道:“昨天有劳汶私公主。”/p
汶私也笑:“宋堂主客气。”/p
两人装模作样地假客套了一番,才双双进了屋。/p
流荒一脸嫌弃:“你俩也真是的,都多大了,还喜欢这么玩?”/p
宋白泽笑说:“殿下,汶私公主昨天一直陪我喝酒来着,多大的人情啊,我不说两句多不好。”/p
流荒嗔怪:“就你理由最多了。”/p
她语气虽然嗔怪,却也知道宋白泽不会平白无故喝酒,不用想也知道让他醉成那样是和谁有关。/p
她心里心疼,却不能当着宋白泽的面说出来,在宋白泽面前不提辛吾,在辛吾面前不提宋白泽已经成了他们之间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