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效倒也不生气,凑在她耳边轻声答:“ 你不嫌我就好。”
林薇被他的鼻息吹的很痒,一下没绷住就笑出来了。陈效捂着她的嘴,探头朝外面看了看。此时午休时间已过,开放区域的职员陆陆续续的回来上班了。
“快走吧你。”林薇扣好衬衣,轰他。
他点点头,启开手,又在她唇上吻了一下,这才松开她,开了门走出去。林薇自觉面孔潮红,低着头就要关门,陈效却又转回来,对她说:“晚上回家,知不知道?”
他说话的声音并不高,可架不住有人竖着耳朵听着,各种含义不明的目光朝他们这里投过来,林薇反倒不怕了,整了整衣服,回答:“知道了。”
公司里的人大都知道他们关系暧昧,可在这节骨眼上做出这样姿态,似乎就更不同一般了。林薇知道,陈效想传达的意思就跟他刚才说的那句话差不多:我要坐上那个位子,还用得着卖身?他这又是在赌,赌何家人离不了他,不敢拿他怎么样。可现在毕竟还有一个杨佑佳掺合在其中,做到这个地步,许多人面子上都不好看。 要是弄的不好,也可能就把关系给搞僵了。林薇隐约觉得,陈效之所以做的这样绝,多少是为了她,因为她昨天闹了场不大不小的脾气。但这样的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她不敢细想。
夜里,她如约去陈效那里,一到就把女佣打发走了。陈效回来的时候,她正在厨房下面条。他换了居家的衣服,站在她身边看。面熟了,她盛了一碗端到餐台上,又发了双筷子给他,自己就着锅,吃剩下的那一半。
“你就这么吃?”他问。
“可以少洗一只碗啊。”她老实回答。
他看看她,摇头道:“一个小姑娘懒成这样,人家看到了会怎么说。”
她笑起来,把那句话回给他:“只要你不嫌我就好。”
他也笑,低下头吃面。她自己几乎没动什么,只是咬着筷子看他吃,莫名想起他们刚认识的时候,她才十九,他已经三十多了,觉得他就好像大叔一样,后来他是上司,再后来变成床伴,时至今日,她有时候甚至觉得他像个小孩子,就好像现在,他坐在她面前,身上穿个白背心,埋着头狼吞虎咽的对付一碗面。她看的实在喜欢,几乎母性大发,放下筷子就走过去抱着他。
“哎,你干嘛?”他嘴上假装不愿意,却伸手把她拉得更近,坐到他腿上。
她搂着他脖子,抱得愈紧,贴着他耳朵问:“你怎么就不怕我一走了之呢?我辞职信都写好了。”
“你跑不了。”他笑答。
她最恨他这幅胜券在握得样子,手伸进他的裤腰,抓着他质问:“你老实说,去美国干嘛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觉得他身子僵了一僵,过了一会儿才说:“我在考飞机师执照。”
“你胡说八道什么。”她根本不信。
他抱着她,探身去拿手机,打开来交给她,上面有张照片,那是他坐在一架小型飞机的驾驶座上,虽然带了墨镜,可千真万确就是他。
她楞了楞,终于大笑,说:“你这中年危机可真够严重的了。”
“说个一次两次是玩笑,”他抓住她的胳膊威胁,“老是说就不好玩了啊。”
她讨饶,换了话题:“为什么不告诉我?”
“本来应该是个惊喜的。”他答。
“怎么?你驾着飞机降落在我面前?”她问。这样狗血的桥段,却莫名其妙的让她脸红起来。
他看着她,这样回答:“新年的时候,我想带着你飞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