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文英手脚麻利地将鸡剁好,一顿煎炒,加水就闷在锅里慢慢炖了,没一会香味就忽忽悠悠地四散开来。
季恬闻着这味道,感觉心里的阴郁稍也解不少,使劲地嗅嗅鼻子:“妈,好香啊。”
“你个小馋猫,一会就开饭了,你去铺子叫爷爷回来。”蔡文英吩咐着女儿。
“遵命。”说着还敬了个礼,做着鬼脸跑开了。
“这孩子。”蔡文英宠溺地笑道。可转眼就化作一股忧愁,俗话说,知女莫若母,女儿心里有事,她这个做妈的怎么看不出来呢。季恬孝顺,不想做父母的跟着担心,那只有成全她的一片孝心,故作不知情罢了。
只是不知道,会是什么事情:“她爸,你说是不是又是那老婆子,在拿孩子的事和恬恬说嘴啊?”
“别总老婆子,老婆子的说,隔墙有耳,这要传到对方耳朵里,不是给咱闺女添麻烦嘛。”季兴国皱着眉头说道,他这心里也发愁啊,这样下去终究不是个事啊:“哎,成亲三年,没怀上孩子,就不兴人家说两句吗,抱孙心切,可以理解的,咱们就多体谅吧。”
“咱们就恬恬一个孩子,从小没动过一个手指头,这才进叶家门几年啊,受的罪比头二十几年加起来都多。”季母抹了把眼泪,拧了拧鼻涕:“咱图她叶家什么啊,要女儿在那,这样做低伏小的。”
季兴国坐在椅子上,抽了口香烟,沉思着:真他妈的邪门,两孩子都好好的,一点毛病没有,怎么就怀不上呢?想到邻居的风言风语,难不成真是闺女前二十年,享福太多了,把福气用光了,所以要后辈子去还?
季恬此时还不知道父母亲的纠结与矛盾,边走路,还边决定从明天开始,实时跟踪叶子豪,搜集证据,多拍些照片以防万一。
季恬的爷爷,季革命育有一子一女,儿子就是季恬的爸爸,女儿是她的小姑,季兴翠,如今住在另外一个镇上。结婚后,也生了个女儿,和季恬一般大,算季恬的堂姐,至今没有结婚,算是剩女一族。
季革命有老宅在季家村,那里有房,还有七八亩地,逢到大忙时节才带着儿子回去,收割,再将下一季的庄稼种下去。
现在不像过去,全是机器代劳,只需要付出几张j□j即可,省事得很。
当然了,也有图省钱的人家,还是全人工。这一年就忙活这么两次,也辛苦不到哪去,慢慢做吧,省不少钱呢。要知道一亩地的水稻,收上来近一千斤,也就卖两块左右,扣除掉种子,农药,辛辛苦苦地一年到头,根本挣不了几个钱,能省则省吧。
季革命也是为了开铺子方便,才在镇上买下这么一个农家小院,要不然整天来回奔波,再好的身体也吃不消这么折腾啊。
农家小院就是季恬父母家,大概占地一亩,围墙圈起来,和周围隔开,里面的小天地就全属于季家的了。
家和铺子隔得不远,大概也就走路十分钟的距离,她老远就看到,那古色古香的门楣,门楣上刻着三个深红的大字:季仁堂。
“爷爷,回家吃饭了。”季恬一进屋,就看到季革命坐在摇椅上晃悠,手里还捧着个小茶壶,好不悠哉。
“哎呦,我的乖孙女回来了。”季革命见到来人,立马笑得牙不见眼的。
“是啊,你的乖孙女喊你回去吃饭呢,妈张罗了一桌子的菜,赶紧回去汤壶酒,喝两盅。”
季恬和爷爷很亲,她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和爷爷生活在一起的,说话就有点没大没小的。
季革命担心手里的医术失传,从小就带着这唯一的孙女,背医书,开方子,耳濡目染,坚决不让儿子的悲惨历史,在孙女身上重现。
后来发现孙女在中医上,很有天分,更是乐得不行,一发不可收拾,季父季妈还一度担心,女儿荒废学业呢。后来发现她确实聪明,两样都没落下,出色得很,才没出声反对,算是默认此事了。
可惜季恬后来选择和叶子豪结婚,没有上班,继承衣钵,让季革命失落了很久。
“好,好,乖孙女,来扶老骨头一把。”说着,就把胳膊伸过来。
看着老顽童似的爷爷,季恬想笑却笑不出来,心理压抑得不行,她这是图什么啊,让那么多人担心失望啊,叶子豪,就冲这,也不能轻易的放过他。
陪着爷爷边溜达,边逗着他的宝贝画眉:“爷爷,你说,我到诊所来上班行不行啊?”
“哦?”季革命来了兴致,也不逗他的宝贝鸟了:“真的?没骗爷爷?”
季恬认真地点点头。
“那我要好好考考你了,可不能因为你是我孙女,就堕了咱季仁堂的名声。”
季恬可不理会爷爷的傲娇,在业务方面,她还是有信心的,平时除了照顾叶子豪外,大把的时间,都花在复习医书上面了。她又不喜欢逛街,会友吃饭什么的,跟以前相比,恐怕还略有精进的。
“听好了,病号口舌生疮,心烦肺热,皮肤干燥,大体是什么病症,该怎么调理?”
季恬思索了一下,整理好语言,侃侃而谈道:“大体是心火或肝火比较旺盛的原因,可以用龙胆疏肝汤或者柴甘茅根茶调理。柴甘茅根茶需要柴胡8钱,甘草2钱,白茅根10钱,水煎后取汁,加红糖调溶,温水当茶频服。不严重的话可以用枸杞菊花茶代替,亦或熟黑芝麻两勺,睡前服用。假使配合我们老季家的独门针灸,在太冲,外关,中门施针,两日即可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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