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件事情引发的后果,也是严重的。封建士大夫说:夫为妻纲;哲学家说,男人,是女人的精神支柱;社会lún_lǐ学家说,男人,是女人的职业。
不幸的是,江淑英正好符合了这三条。她这样一个以夫为天的女人,失去了男人,就是失去了一切。
虽然尹秋蕙已经不是原来的尹秋蕙了,可是作为原主的娘,尹秋蕙还是不想让她出事,就让尹秋歌看着她。
顾寒林被送到乡医院后,医生检查出来他的肋骨被硌断了两根,必须得做手术,但是乡医院不能做,要到县医院做。
于是顾寒林接着又被转到了县医院。
赵化林还有事,英子跟着去了。
经过几个小时的抢救,顾寒林的小命总算保住了。
尹秋蕙已经累得精疲力尽。
早上天不亮她就爬起来做车去县城,领养了顾寒林,又带着他到彭南市进了货,马不停蹄地回到家里还没有进门呢,就碰上了张世蓉,这一翻闹腾下来,她早就累瘫了,幸亏在回来的路上吃过了晚饭,要是没吃的话,估计是承受不住这接二连三发生的事。
凌晨,顾寒林从手术后的昏睡中醒来,看到尹秋蕙趴在他的病床上睡得正香。
眉头微蹙,鼻翼轻轻颤动,长长的睫毛在她的上脸睑投下一个月牙形的阴影。
看到她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衬衫,顾寒林怕她冷,使劲地抬了抬胳膊,想拽个被角给她盖一盖,不料他的胳膊却无法动弹。
他用尽了力气想把胳膊抬起来,没看到手背上打着吊针。这一用力,胳膊是抬起来了,针头也被拨了出来,他疼得倒吸了一口气,血一下子就冒了出来,吊着盐水瓶的架子也被拽倒了,哗啦一声,瓶子也砸碎了,惊得尹秋蕙一下子跳了起来。
她看着顾寒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病房里有三张床,另外两张床上的病人和陪护人员也都被惊醒了,都愕然而又厌烦地看着他们。
尹秋蕙尴尬地朝他们笑笑,回过头来看到那挂水的铁架子也倒了,针头也拽掉了,她心里的火“噌!”得一下就冒出来了:“你怎么回事啊?三更半夜的,你这是作死呢?你这娃怎么这么不省心呢?昨天,谁让你冲出来了?看你能得吃毛撅腚的,你冲出来能做什么?”
这一天一夜的,可把她折腾坏了,她就是个铁人也受不了哇?
可这娃,都伤成这样了,还不安分,你说,昨天他要是不冲出来,怎么会伤成这样?
“姐……”顾寒林呐呐地说不出话来。
这时,值班护士也闻声跑了过来,她一看到这个景象嘴里连珠炮般地呵斥道:“你这个姐姐是怎么回事?你是怎么照顾弟弟的?睡得跟死猪似的,你看你弟弟针头都拽掉了,架子都拽倒了,你还在那儿诈尸似的鬼喊,你喊什么呢?孩子都成这个样子了,你不赶紧处理,或叫医生,或叫护士,你喊什么呢?”
这个护士今天晚上值班,本来她睡得好好的,结果因为顾寒林这个病人,害得她一晚上都没有睡好,现在挂得好好的盐水又摔碎了,她这一腔怒气便发作了。
顾寒林从手术室出来后,就是她给办的入住手续,所以知道尹秋蕙是顾寒林的姐姐,虽然姓不一样,可是她在医院多年,见得事也多了,有的人随母姓,有的人随父姓,亲姐弟姓不一样也常见。
她这话一说完,旁边两张病床上连病人加陪护的都是一脸赞同,同时也向尹秋蕙投来鄙视的目光。
尹秋蕙心里憋屈,却也不便跟护士发作,只是在心里吐槽:医患关系紧张好象还是许多年以后的事,新生儿被老鼠咬掉了耳朵,同一病房生产抱错了孩子,做完手术剪刀留在病人的肚子里等等医疗事故都不是后来才发生的吗?
难道这个时候就初露端倪了?
要不然就是……看她的年龄四十多岁了,难道是内分沁失调了?
护士熟练地用酒精棉给顾寒林清洗手背,见她不吱声了,便瞅了她一眼不再说什么。
顾寒林见尹秋蕙被护士劈头劈脸地斥责了一顿,很是着急和愧疚:“姐,都是我,我看姐睡着了,怕你冻着,想给盖被子,没想到拽倒了……”
尹秋蕙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说:“自己都伤成这样了,还给我盖什么被子?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哪又冻死我了?”
那护士见尹秋蕙这样,不由得又责备道:“你这个做姐姐的怎么这样呢?看你弟弟多懂事?多心疼你?你怎么一点做姐姐的样子都没有呢?你弟弟怕你冻着,你不感激不心疼,反而责怪他,你……你真是少心无肝!”
“没事,护士阿姨,我没事……我姐……她……就是这样。你看她表面上凶,她其实对我……好着呢。”顾寒林虽然挨了骂,仍笑着对护士道。
那女人撇了撇嘴,心想,没看到她对你是哪里好了。不过,她也不便再说什么,道:“这酒精棉,你先按一会儿,我再去给你重新配一瓶水来挂。”护十说完推着车子出去了。
护士走了之后,尹秋蕙帮他按着酒精棉,看着顾寒林道:“好人全让你当了,坏人都是我来做,你这娃还真有一套哦。”
顾寒林嘻嘻笑着:“姐,你看天还没亮,你快上床来睡一会儿,一会天亮了,你就没法睡了。”说着他往旁边挪了挪。
尹秋蕙又困又累,半分拒绝的想法都没有,脱了鞋躺在顾寒林的身边就睡着了。
早上直到医生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