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习的下课铃终于响了,我一下跳了起来,冲过去扯住刘奕川的衣服就往外面跑,王语倩和秦明阳急急忙忙地跟在后面,坐在讲桌后面的肖老师还没来得及站起来,冲着我们就喊上了:
“你们这是干嘛去?跑那么急干嘛去?哎······”
“上厕所!”
谁那么白痴说上厕所的?上厕所能男女搭伴儿上的吗?
当然是王语倩这个少根筋的家伙喊的!身后教室里爆炸出来的狂笑声波一下就把我们推到了音乐楼外。
“梁馨媛,你不用这么着急,他们那么多人,肯定比咱们去得晚!”
“不行,咱们还要找地方藏起来呢,快点!”
我们四个推着车跑过校园、冲出学校大门,一路居然没有看见一个人。刘奕川和秦明阳骑着电动车带着我和王语倩拼命狂奔,经过药店时,我拍打着刘奕川的后背要他停车,我冲进药店买了一堆处理伤口、淤肿用的药水、绷带和胶布,再冲出药店的时候,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居然只能做这种于事无补的事情。
夜已深,繁华的商业街道依然霓虹灯闪烁,而中心公园深处的文化宫就像一座远离世俗喧嚣、供人们静心修炼的庙宇,此时,高大的文化宫主楼早已人去楼空,漆黑一片了,主楼的后面更加僻静,并排三个篮球场被周围繁茂的洋槐环抱着,仿佛是被幽静的中心公园偷偷藏起来的一块天堂乐土,照亮这块没有世俗尘埃的运动乐园的除了一周明亮的路灯,就只有头顶那一轮皎洁的明月了。
我们把两辆车子藏在了楼前面,鬼鬼祟祟地在空无一人的球场上寻找能够让我们隐蔽的掩体,看来看去,只有球场边上立着的一块告示牌可以利用,我们把告示牌抬到了中间球场大楼一侧的篮架下面,把告示牌倒过来倚在了篮架上,而我们这四个偷窥者就挤成一团,蹲在了告示牌后面。
刚刚藏好,就听见一辆接着一辆变速车带着“唰唰唰”的链条滚动声冲进了球场,远处交杂的停车声,近处错乱的脚步声,却听不见一个人说话。
我们壮起胆子,屏住呼吸偷偷从告示牌上面探头向球场上望去。
哇——黑压压一大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