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别说这些。”女人的声音在深夜里很甜美,但仔细听,能够听出来嗓音中带着一丝暗哑,“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女人轻轻懒懒的笑,“你少在那给我装傻充愣,别告诉我,你真的放弃纪云深了。”
“跟你有关系?”纪晗也笑,凉凉漫漫的笑,“还有,以后没事不要给我打电话了,你有你处理感情的方式,我有我处理感情的方式。”
“纪晗,你什么意思?”
“道不同不相为谋,我想你应该懂我的意思。”
对面的女人沉默了两秒钟,才发出低哑的暗笑,“纪晗,你现在才过河拆桥是不是有点晚了,五年前的那些事你都忘了?没有我在背后给你出谋划策,你觉得你能够一直被纪家宠到今天?”
“出谋划策?”
纪晗的唇角漫开淡淡的笑容,不深不浅,却刚好让人觉得舒服,“你都说是你出谋划策了,我顶多算个从犯,况且五年前我才二十岁,哪懂那么多套路,还不都是你手把手教的,如果你现在觉得我在过河拆桥,你大可以去警察或者阿深那里去告发我,我没有意见的!”
“纪晗,你这是摆明了利用我在那场大火中改了头换了面,所有的身份信息都不能被曝光,所以才会这么有恃无恐吗?”
女人趿拉着白色的棉质拖鞋,走到落地窗边,看着繁华都市的万家灯火,“想在马上暴露前,就把我给甩开,你是不是觉得全世界就你最聪明,而别人都是傻子?”
“说白了,纪云深和傅青山会一直相信你,还不是看在你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上?你除了会扮可怜装无辜,你还会什么?”
纪晗嗯了一声,声音还是那样的清淡,“那你现在跟我说这么多是为了什么?发泄还是抱怨?都没用吧,毕竟这种事情都是你情我愿的,你借了我的手也好,我借了你的手也罢,现在已经到了分道扬镳的时候,你还想要我怎么样?给你指点一下人生迷津?”
“虽然我是有信仰,但我的信仰,恐怕也救不了你。”
“纪晗,你别后悔。”
“无怨无悔。”
切断手机通讯后,纪晗转过旋转椅,将手中的手机扔到书桌上,随后又埋头开始在设计稿上涂涂画画。
唇角的笑容始终没有淡去,像是一朵妖冶的曼陀罗花。
……
第四天早晨。
乔漫膝盖和手肘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就开始忙着找工作的事情。
她这些年在国外,一直都在坚持给人做心理疏导,虽然赚的钱有限,但她一直都没敢扔自己的老本行。
这次回国,她没想过会留在国内继续和他纠缠,但现状肯定是她走不掉,而且她又亏欠甜甜的太多,想要弥补。
如果她暂时甩不掉纪云深,也走不掉,只能想办法让自己充实起来,毕竟她不可能一辈子靠那个男人。
而她在国内的朋友和人脉又有限,除了谢之谦,她也想不到其他的人了,所以,也只能给他打去了电话。
谢之谦正在剧组里给知名导演做心理疏导,听说去年火爆的那部大戏《我想我很爱你》就是出自这位名导之手,随后又接着拍了两部电影,但效果和反响都很平淡,广大的键盘侠网友和小说迷影迷给他了一个最新的定位,用四个字概括,就是江郎才尽。
大概越是功成名就,心理压力就越大,时间长了就形成了一定的心理疾病,这才会高薪聘请谢之谦去给他做心理疏导。
“谢总,你那里还缺不缺人?”
“当然不缺,不过是你乔大美人要来的话,我会考虑,不过……”
乔漫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听到他后两个字的时候,握着手机的手一紧,“不过什么?”
“不过我记得五年前轰动林城的豪门卷款案,您乔大美人就是主案人之一,您拿着那么大一笔巨款潜逃,时隔五年回来,别告诉我你把那些钱都挥霍掉了,然后必须靠自己工作才能养活你自己?”
“这个啊……钱都没了,具体怎么没的,说来话长,我也不想说了,就当是漫长岁月给我的大起大落吧!”
“不科学啊!”谢之谦已经做完了上午的心理辅导,正坐在保姆车上吹空调喝红酒,“那么一大笔钱,怎么可能说没就没?而最最让我好奇的你知道是什么吗?就是咱们亲爱的纪大总裁的反应,要是有女人敢把我集团账上的巨款卷走,别说时隔五年,就是二十年,我也要把她揪出来……”
“那你怎么没把白菲菲揪出来?”
乔漫的这句话突然脱口而出,完全没有经过大脑,在冲出口的那瞬间吗,她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想说话弥补,对面的低沉的男人声音就先说了出来。
“纪总和我还不一样啊,纪总家大业大,没有明远集团照样东山再起,我呢,必须还得经历一番艰苦奋斗,才重新回到巅峰嘛。”
“对不起对不起!”乔漫还是立刻道歉,“我想菲菲当年卷走你的钱,一定是她遇到了什么困难……”
“我不在乎了!”
谢之谦的声音变得很淡,淡到没有任何的情绪,“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我已经不在乎她当初为什么甩了我,又卷走我所有的钱了,在叙利亚的那一年多的时间,我已经看淡了很多,包括金钱名利和地位,我现在觉得人活着开心就好。”
乔漫知道,这种时候说多错多,就没有继续相关的话题,而是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