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张奶奶听着动静过来,找到陈雪玉身边,看着一向乖巧懂事的孙媳妇被人欺负的只埋头抽泣,心下大为心疼,“怎么了?是不是受委屈了?不怕啊,老婆子给你讨回个公道。”
陈雪玉不愿她一把年经了还牵这些小辈的事中,忙摇头阻止她,可架不住有好事者,你一言我一语的把事情又夸大了几分,听得张奶奶更是心疼不已,这张奶奶脾气上来了也倔得狠,甩开陈雪玉拦着的手,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当着大伙的面大声说道:“各位乡亲们,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不能不说几句,我家孙子张劲远已经很多次跟她说让她不要来我家了,但林婉婉就是不听,非得借着陪我的名义来找我孙子,我家劲远念着林婉婉她爹曾照顾我多次的份上,也不好把她直接赶出去,只好每次她来,都躲了出去,我家劲远和我孙媳妇订了亲,她还不死心,非逼着我老婆子,去把亲事给退了,不然就要让她那个当县令的舅舅把我们赶出张家村,无缘无故退亲,这不是要人命吗,现在小远和孙媳妇成了亲,这林婉婉又来找我孙媳妇的麻烦,她是不是打算把我们张家逼得离开住了几辈了张家村才肯罢手啊。”
老太太人老心却不糊涂,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当着大伙的面说清楚,以后林家若再拿这个说事,最起码占了个理字。
听明白了整个事情经过的村民纷纷喊,“她凭什么仗着有个当官的舅舅就欺压咱们老百姓,我还不信就没有王法了。”
“对,我看那狗县令有多大的胆子把黑的说成白的。”
“就是就是,还有她那个娘整天骂骂咧咧的跟谁欠了她的似的,不就仗着个当官的哥哥嘛,能有这样的妹妹和外甥,我看啊,他这官也好不到哪里去。”平日里不敢骂的话,借着夜色痛痛快快的骂了出来真舒服啊。
张奶奶继续说道:“林姑娘,以后还是不要再叫我家劲远哥哥了,我们老张家没有你这样的闺女。”陈雪玉暗中朝奶奶竖了竖大拇指,这句话自己早就想说了,但现在自己还得维持受了气的小媳妇形像,自然不能当着这么多人再呛声。
这时林婉婉的娘王氏听到动静冲入人群,脸色阴沉地一把拉起林婉婉就走,没想到事情会闹这么大的林婉婉有些回不过神,我明明只是想奚落她一顿出出恶气,怎么就弄成这样了,看着村里人的哄笑和指指点点,林婉婉像个失了魂的布偶一样被王氏半拉半拖的拽回了家。
林婉婉走了,看热闹的人也渐渐散了,陈雪玉对张大富真诚的说:“谢谢你能替我和相公说话。”
张大富自然也是记得陈雪玉上肉摊上看他的事,有些不自在的笑着说:“你可别谢我,是劲远把我找来的,要不我还不知道这事呢”自己吃过饭正要出门转转,这家伙像一阵风一样拎着自己就飞这里了,幸亏之前听他说过他拜了高人为师,身上有些武功,不然自己真得吓出毛病来不可。
劲远来了?陈雪玉看了一圈,因为天黑也没看到他,有些悻悻的跟张大富道别。
看着有些怅然的奶奶,知道她心里不好受,毕竟是邻里邻居的,那个林大叔还曾多次背着林婉婉的娘偷偷照顾了她几回,当下宽慰地说:“奶奶,别难过了,咱们这也是逼不得已才把事情当着大伙的面说清楚。”再由关那林婉婉胡说下去,村里人还指不定怎么看张劲远呢,说不定指责他始乱终弃也说不定,陈雪玉自然不愿意自己的男人打上别的标签,最解气的莫过于奶奶说林婉婉别再叫劲远哥哥了。
奶奶声音有些发涩:“前些日子我早憋了一肚子火,平时碍着她爹的面子,不愿意说,她倒好,竟敢找你的麻烦,小玉啊,你受委屈了。”虽然出了口气,但心里也不好受,不明白那个看着还算不错的林家丫头撒起泼来怎么这么狠,小姑娘家家的什么不干不净地话都敢往外说。
听着奶奶声音里的疼惜,陈雪玉竟一时间不知道再说什么好了,虽然刚才自己只是假装哭泣,但现在真的想哭,这件事看着是自己赢了,但成亲才几天遇到这种事心情能好才怪,陈雪玉使劲眨了几下眼睛,把眼角的泪意憋了回去,宽慰自己道,谁让自己嫁的这个男人这么优秀,有人惦记说明咱运气好。
张劲远虽然没有露面,但也是知道事情经过的,真是不知死活的人,明明已经给过她机会了,怎么还不知道悔改,竟敢用那么恶毒的话来辱骂自己的小娘子,真恨不得一个指头碾死她,转念又想到她那懦弱胆小却很善良的林大叔,以前自己没回来的时候,银子虽然常托人送来不曾短了奶奶的开销,但身边到底没人伺候,生病的时候怕是口热饭都吃不上,幸亏林大叔偷偷照顾给送些柴火什么的,这份雪中送碳的情,他不能不念。
陈雪玉扶着奶奶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张劲远站在门口,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显然是在想刚才的事,陈雪玉可不愿意一家人老为林婉婉的事坏了一家团聚的兴致,主动拉过张劲远的手让他扶着奶奶,一块进了门;“傻站在门口干什么,快回家吃饭了。”
张劲远扶着奶奶坐下,转身回屋点了支油灯,不知这油灯用什么做的,竟比陈雪玉家的亮了好几倍,借着灯光陈雪玉洗了洗手和脸就开始盛饭,张劲远熬了些碎米粥,又简单地炒了个韭菜鸡蛋,一小盘陈雪玉在娘家时腌的脆爽可口的酱黄瓜,
陈雪玉不解地看着桌上的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