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雪玉微蹙了眉,焦府?不知道是不是跟前几天遇到的那个焦史平有关?
福婶说着还要在跪下求夫人帮她儿子一把,陈雪玉一个眼色,红叶已经眼疾手快的把福婶给拽了起来,“福婶,夫不喜人动不动就跪,你放安稳地坐下说吧。”
福婶感激地冲红叶扯了扯嘴角,复又朝陈雪玉道了谢才接着道:“夫人,我也知道你为难,可我就只有这一个儿子了,夫人若是能把他救出来,往后我什么月钱都不要,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伺候老夫人一天,这辈子、下辈子就算当牛做马也甘愿。”
陈雪玉看着她两眼含泪的样子,面色微微有些发沉,都说慈母之心,真是半点不假,就算赔上自己下半辈子也甘之如饴,朝红叶看了一眼道:“福婶你先别担心,我这就让高常去县里焦府看看什么情况。”若是能用银子解决,那再好不过了,万一焦府不肯放人,那就要废些心思了。
红叶自然明白陈雪玉的意思,轻轻点了点头,就出去找高常了。
高常到了县里焦府,没想到事情倒是出乎意料的顺利,在门口正遇到外出回来的焦史平,焦史平一看到像铁塔一样高的高常,小心肝顿时颤了颤,虽然这是在自己家门口,但无奈高常给他的印象实在太深了。
认出高常的焦史平显然不打算被高常认出来,扯了袖口掩面就朝大门走去,却被高常眼尖的认了出来,“焦少爷,请留步。”
焦史平动作一顿,脚下的步子却是更快了,快的小厮都跟不上了,在后面一个气喘嘘嘘地喊:“少爷慢点,小心台阶啊。”
话还没落地,焦史平脚下一下踩空,一张大脸眼瞅着就要摔在地上,在看门人和随身小厮的惊呼下,几乎没看到高常是怎么过去的,就见原来还在五六米远的高常已经稳稳地把将要倒地的焦史平提了起来,随即放了下来。
焦史平惊魂未定地长舒了口气,这下再装不认识怕是不行了,好歹他也救了自己免于鼻青脸肿的惨相,想到那一次而过的粉玉和如日中天的醉仙居,焦史平脸上挂起了笑意,“原本是你啊,你不在西良镇待着,怎么跑这里来了。
“奉我家夫人之命,跟焦公子讨一个人。”
“谁?”焦史平有些摸不着头脑地道。
“徐子恒。”高常也是每一次知道福婶的夫人家姓徐。
焦史平却是丈二的和尚,越加摸不着头脑了,转头朝随身小厮看了一眼,“徐子恒是谁?”
小厮朝高大的有些吓从的高常小心地看了一眼,朝焦史平急走了两步小声道:“就是昨天打碎你常用的茶盏的那个下人,现在还在柴房关着呢。”
焦史平一听这才想起来昨天那桩事,心思一转就想到昨天那个叫徐子恒的被打的皮开肉绽的场景,心里突然有些发虚,试探着道:“你们夫人找他可是有什么事?”
高常也不为难,直接道:“他娘在夫人手下做事,思儿心切,求夫人帮一把,让他们母子团聚,怎么?你好像很为难?”
焦史平赶紧摇头,“不为难不为难,只是他昨天因为犯了错,被打了两鞭子,现在恐怕还不能跟你走。”最起码要养两天,最起码有点人样的时候再来接他啊。
高常却是不知道他的心思,只以为他是怕自己知道徐子恒被他打成那模惨样,故意拖延时间,不想让他跟自己走,一张黑脸顿时沉了下来,沉着声道:“怎么,你的意思是不打算放人了?”
那一身隐隐的杀伐气吓的焦史平赶紧摇头,连连解释道:“不是不是,你听我说,那个叫徐子恒的因为犯了错,被我给打了几下,现在怕是下不了床。”当然要是柴房有床的话。
高常闻言,表情松动了几分,掏出张一百两的银票递过去,“这是他的赎身钱和赔偿那茶杯的钱,把人给我。”
虽然现在高常跟在陈雪玉身边做些跑腿的活,但却是从战场上尸山血海里走出来的人,那浑身的杀伐气,岂是一个小小的县里少爷能承受的。
焦史平本就猜疑他们身份不同寻常,现在再见高常那一身压迫性的气势,哪还敢再要他银子,况且一个奴才也不过十两八两的,哪值得用这银票,“不用了,不用了,不过是个奴才,你跟我来。”说完还对高常做了个请的姿势。
高常略点了点头,当先跨进了大门,在焦史平随身小厮的指引下,很快便找到了被关在柴房的徐子恒。
看着那衣衫单薄、浑身透着血迹的年轻人蜷缩在柴房的干草上,想到每天给他们做饭福婶,高常目光如刀的刺向一旁额头冒虚汗的焦史平,焦史平也蒙了,转头劈头盖脸的对着随身小厮骂道:“我不是让你打两下就行了吗?怎么弄成这样?”
不管到底真相是什么,那小厮直直地跪下请起了罪,焦史平又骂了他一通,满脸赔笑地对高常打起了哈哈,“真是对不住了,本来想让下人打他两下,长长记性就行了,没想到竟然弄成这样……”
虽然知道事情肯定不像他说的那样,高常却也没再说别的,看着烧的满脸通红不省人事的徐子恒直接道:“他的卖身契呢?拿来。”
焦史平既然已经决定要放徐子恒走,又怎么会在这个事上为难,“你等一下,我这就派人去拿。”
没一会那小厮就拿了徐子恒的卖身契来,高常接过看了看,确认无误后便上前抱起了蜷缩成一团的徐子恒,当触到他滚烫的身子,高常眼里一沉,烧成这样,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