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雪玉看着红叶专心给自己整理衣服的脸,有些失神地道:“红叶,你说你们将军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了?这都半个月了,怎么还没有个音信?”
红叶心里一突,这些日子夫人虽然没说,平日里举止也与往常无异,但明显比前些日子睡的晚醒的早,软了声安慰道:“夫人,将军走了一个月了,肯定早到边关了,边关事多,再说将军又是突然被派去,要处理的事情肯定更多,不过夫人放心,军营里大多数都是咱们的人,将军肯定安全,他就是事情太多了,才一直没顾上给您回信。”
陈雪玉心里也猜可能是这么个事,但没接到他的心,心里到底是不踏实,洗漱后,陈雪玉正端坐在梳妆台前,红叶正在熟练轻柔地梳着她一头青丝,红枫便推门进来了,兴冲冲地道:“夫人夫人,来信了,将军来信了。”
陈雪玉喜的猛一回头,红叶的手一松,那满头的青丝便滑了下来,在她柔弱的背影上洒下一抹如墨的剪影,随即惊喜的声音便响了起来:“真的?快拿过来,我看看。”
快速地打开那带着初冬凉气的信封,看着那熟悉的字迹,陈雪玉险些流出眼泪来,这一刻,于她而言,信的内容倒是其次的,看到他的信,至少代表,他是平安的。
“吾妻玉儿:多日未曾给你回信,心内甚是不安,无奈初来边关,事情堆积如山,军情紧急,只得把儿女私情暂放一边,望妻勿怪……”后面又写了些边关情形和二平一路上的卓人表现等等,末了才在里面另夹了张纸上面写道:“小玉儿,为夫很想你。”
他没写这一路快马加鞭的辛苦,也没有写一路逃过的厮杀,更没有写到边关后随时遇到的刺杀和草原人和异族联手近乎疯狂的进攻,怕她过的提心吊胆,更没有写怕她和家人不安全,在宅子周围布下了百余人的暗卫,只为了守得她和家人一个平安,只是简单的写了赶路中的一些小辛苦,但陈雪玉还是能猜到一星半点,边关群龙无首的那段日子,留下的烂摊子肯定不少,时隔两年再次回到边关,他肯定忙的焦头烂额,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才给自己回了这封平安信,这封字数不多的信,陈雪玉足足看了三遍才勉强放下,让红叶继续给自己梳头。
收到张劲远的信,陈雪玉连脚步都带着几分喜色,早饭时刚坐下便朝奶奶道:“奶奶,劲远来信了,说已经到了他师父那里,这一路虽然有些辛苦,但他和二平都平平安安的。”
张奶奶一脸惊喜地道:“真的?平安就好平安就好,我得去给小远的爹娘上柱香,感谢他们保佑小远他们。”
“奶奶,我也跟你去。”虽然陈雪玉不信鬼神之说,但自己的存在,却让她不得不对其心存敬畏,这次不为别的,只求劲远能平安。
果然是好事连连,早上刚吃过饭,齐大郞便背着一个箩筐来了,进了小花厅小心地把箩筐放在地上一脸喜色地朝陈雪玉道:“夫人,这是头批采摘的黄瓜和豆角,我送了一些给酒楼里,酒楼的赵管事说这筐送给夫人尝尝鲜。”
陈雪玉本来就极好的心情,看到那带着毛刺鲜嫩的黄瓜和码的整齐的青绿色豆角心情又好了几分,笑盈盈地道:“这黄瓜凉拌着吃极是开口胃呢,那些移苗的小面菜和小白菜什么的怎么样了?”
提到那些蔬菜,齐大郞顿时咧着嘴笑了起来,“那些菜头两天因为移苗的关系,长的有些慢,缓过来后,长的可快了,再有两三天就能挑大个的收了。”
“那可太好了。”这些天火锅也打响了名头,却没什么可用的青菜,头几天还能买到零星的几捆青菜,这两天因为下了场大霜,不少菜都冻了,酒楼里小面菜什么的,一下子断了,齐大郞来的也太及时了。
“这几个木箱子里的菜苗也长好了,你回去匀一个地方出来,再种几盒子,这个青菜可不能断,红叶,过会让赵大元跟齐大哥一块把菜苗送过去。”齐大郞赶的是辆牛车,那小苗可嫩着呢,可经不得这一路的颠簸和风吹。
“是,夫人,刚才赵掌柜的也说了,我正想跟你说这事呢,没想到让夫人先说了。”接触的久了,齐大郞也没了一开始的拘束,跟陈雪玉说话也随意了些。
陈雪玉笑了笑,接着又让红枫取了二百两银子放在包袱里递给齐大郞道:“这银子你收着,前些日子建大棚弄草毡子什么的,那银子估计也花的差不多了,这钱你收着缺些什么添起来也方便。”
“不用不用,那次夫人留的那一百两还有呢,东西也都置办齐了,花不了多少银子。”齐银子,连连摇头道。
“拿着,周大爷他们的工钱过些日子也应发了,他们工钱跟你们一样,也是一人一天六十文,过两天我再让人给你送些炉子和碳,等过些日子真正天冷的时候,还得劳你们给每个大棚烧些碳,这银子可就别跟我外道了,这大棚的事,你操的心可比我多得多,我可不能让你手里再短了银子。”
齐大郞推辞不过也就拿了,虽然他嘴上说还有银子,但也不算多了,现在一天比一天冷了,早上来送菜时,媳妇还嘱咐说回去的时候买些油纸再买些棉花什么的,把家里的破褥子替下来,下次来的时候好盖在筐子上,省得把菜冻了。
送走齐大郞,陈雪玉便去了陈王氏那里,跟爹娘说了劲远来信的事,更着重说了二平的一些事,当然也是尽量捡好的说,二平出门在外,爹娘已经够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