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大郎想了想摇头为难道:“我跟他说说大体情况,具体情况让他明天一早来跟你谈行不行?毕竟我我跟他一个村的,用料、工钱的事还是你定吧。”
陈雪玉稍一想便也明白他的为难之处,都是一个村的,工钱少了,周大爷不愿意,工钱多了,齐家又怕对自己不好交代,索性便把任务派给了自己,陈雪玉苦笑了一下,玩笑道:“本来我还想当个甩手掌柜,没想到让你把任务又派了回来,那行,明后天你带他来一趟吧。”
听到陈雪玉的打趣,齐大郎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两声,就连声应了下来。
见齐大郎的事忙完,一直耐心等在一旁的赵青才从怀里掏出信,递给陈雪玉,“夫人,这是老爷的信。”
自从张劲远走后,一直提不起精神的陈雪玉顿时腾地站了起来,惊喜道:“真的?你怎么不早拿出来?”吓的红叶赶紧冲上去扶着陈雪玉轻声哄道:“夫人,您慢点,您现在身子可经不得这样的大动作。”
碍着赵青和齐大郎在场,虽然红叶未曾明说,但陈雪玉也瞬间想起肚子里现在还多了个包子,心里暗暗告诫自己,下次可不敢再这么冲动。
听了红叶的话,赵青脑子里飞速地闪过一丝模糊的念头,但因为陈雪玉难得的失态动作,那刚刚升起的念头便被赵青忘在了脑后,揶揄地跟陈雪玉开起了玩笑,“我要是早把老爷的信给夫人,夫人还能有耐心听大郎菜地里的事么?”
看着赵青促狭的笑意,陈雪玉脸热了热,白了他一眼,“就你知道的多。”也算是默认了赵青的话,刚想伸手把封口撕开,又觉得不舍得,隐隐觉得读他的信应该是在自己一人独处的时候,独享与他的静谧时光,在这样众目睽睽之下读他传来的信,反倒觉得舍不得。
隐含急切的目光淡淡扫过赵青和齐大郞,那赵青心思灵透,三言两语又说了几句煎饼卖的挺好的事,不单是在酒楼吃饭的人买,也会买一些回家吃,一天下来,三百斤煎饼不太够卖的,陈雪玉哪还有心思听这些,也不知听没听进去,便胡乱的点头答应了一声。
赵青一看,暗自后悔自己拿早了,早知道应该在临走再把信给夫人,知道煎饼的事夫人心里早有计较,便拉了仍坐在那里心却不知道飘到哪里的齐大郞道:“夫人,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和大郞就走了。”
陈雪玉顿时笑了起来,“行,那你们慢走,红叶红枫去送送他们。”
红枫跟红叶对视一眼,夫人的心思也太明显了,这是要独自一人看信的意思啊,两人没有耽搁,跟在赵青后面也出了小花厅,临走还把门轻轻带上了。
门刚关上,陈雪玉便仰头把杯子里的白水一饮而尽,深吸了口气略略平复了一下呯呯乱跳的心,才勉强平静地将信打了开来,“吾妻雪玉:一别数日可还安好?吾和二平现在已过安平郡,一切顺利,唯一不妥之处便是惦念于你,汝可念我?问奶奶及岳丈一家安,汝夫劲远。”
虽然只有寥寥数语,但却让陈雪玉胸口涨的满满的,只恨不得他立刻出现在眼前才好,又细细看了一遍那浓情缱绻又不失男儿气的字迹,满足地叹出一口气,才起身朝奶奶的福寿堂走去。
对书法造诣几乎可以说是为零的她,又哪看得出他的字此时虽然不失风骨却没有往常的苍劲有力,写这封信的时候,他手臂上一尺长的伤口刚刚止了血,暗中护送的五十名暗卫在这一战中几乎消失殆尽,却也让葛仁损失了三百名精心挑选出来的暗卫。
陈宅众人终于盼来劲远和二平的消息心情极好的时候,远在刘家村的大平看着岳家众人的吃相,心情实在算不上好,勉强吃了几口,便借口吃饱了,坐在院子里晒起了太阳。
大平走后,刘林和刘氏更没了顾及,直接将那烧汤的整鸡从盆里捞了出来,刘氏撕了一条完整的鸡腿塞到刘林手里,“快吃快吃,这鸡腿,香着呢。”
说完又撕了另一条被扯下了一块肉的鸡腿塞到二儿子刘成林手里,“这个鸡腿给你。”又把鸡胸脯那放到刘老汉碗里,“这块给你。”刚要把剩下那半块鸡自己抱着啃,就见刘桃两眼气狠狠的盯着自己,刘氏刚要呛声,突然想起这鸡是她捎来的,更何况女婿大平还在外面坐着呢。
颇为不舍地将鸡稍微往前递了递,“要不这块给你?”
刘桃更是气的差点摔了筷子,她哪是为了自己,她是寒心娘的眼里丝毫看不到青树的影子,她一直知道因为青树从小跟自己亲,看到娘瞪眼就害怕的缩到自己后面不受娘待见,没想到现在当着自己的面她都没有丝毫顾忌,可见平时青树的日子更为艰难。因为自己已经打定主意要带青树回自己家,气很了的刘桃反而不气了,抬了抬眼道:“我不吃,你吃吧。”
话还没落地,刘氏已经把那半边鸡送到了嘴边,大口大口的咬了起来,其间还夹杂着嘎嘣嘎嘣的嚼骨头声,听得青树两眼可怜巴巴的看着刘家人吃着香喷喷的鸡,可青树的两个哥哥啃着鸡腿哪还有心思管他想什么,倒是刘老汉趁抿酒的工夫,瞥了青树一眼,犹豫了一下,扔了块鸡脖子给他,一脸肉痛的道:“你也吃吧,这可是爹给你的。”
刘桃看着那截连鸡皮都没有的鸡脖子,气的脸都红了,转头对欲要伸手拿鸡脖子的青树道:“青树咱不吃。”
青树才只有六七岁,哪知道什么嗟来之食,只知道有肉吃就行,虽然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