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雪玉显然也猜到了他的心思,微笑着道:“酒楼刚建的时候就跟他订好了价,四十五文钱一斤,不管现在外面什么价,都按四十五文一斤收,若是他要问起来,你知道怎么说吧?”
张海张口就要说什么,转眼又想夫人平日待人宽和,这个叫青山和又和夫人的哥哥亲厚,看今早青山穿着半旧的灰色粗棉布衣衫家里肯定也不富裕,她肯定是想拉他一把,道嘴的话就变成了,“知道了夫人,就说是按外面的价四十五文收的。”
“嗯好,若是日日结银子不方便,你可以记下来,每隔几天结一下银钱。其它东西都买齐了吗?”
张海点头道:“嗯,那些干货调料米面什么的都买的差不多了,用的猪肉、鸡也和屠户谈好了价钱,每天早上现杀送来,至于平日那些野味怕是要慢慢张罗了,现在是秋天正是动物们膘肥体健的时候,说不得就有猎户打了野味送来了。”
这倒跟陈雪玉想的差不多,若是实在没什么拿不出手的野味,高常他们随便一个去张家村的后山转一圈,打来的野味都够吃一阵子的。听了半天也没听到牛羊肉,陈雪玉便吃惊地问了起来。
张海有些奇怪地朝陈雪玉抬头看了一眼,夫人怎么连这个常识都不知道?“夫人,别说平谷县了,就是整个临安郡牛都没有多少,我们整个张家村也不过才不到十头,都用来下地干活了,哪有人家舍得杀了吃肉,就算有,那也是老的干不动的牛,一年到头也不定有一头半头的牛杀,现在这一时半会,怕也找不到合适的牛肉。”
陈雪玉默了默没有说话,也是,这里没有形成规模化养殖,牛基本上是单胎受孕,孕期又长,缺少牛就不难理解了。
“那羊昵?”
“羊倒是有,但养羊的人不多,羊肉太膻了,又不像猪肉肥肉厚,吃起来香,我怕没人愿意吃,就没敢买羊肉。”张海停了停,见陈雪玉没有说话,有些踌躇地问:“要不我去买些羊肉来?”
“先少买一些吧。”吃的少并不代表没人愿意吃,开门做生意,若是可供选择的菜品太少,那肯定也是不行的。至于羊肉……陈雪玉很快就想到了现代的火锅,等过些天天冷了,切成薄片的羊、牛肉放在麻辣鲜香的火锅里一涮,嗯,那滋味可不要太好了。
看了一圈没发现什么不妥后,陈雪玉便直接上了四楼去找张劲远,现在万事具备,准备了这么些日子,只等着明天鸣锣开嗓了。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陈雪玉因为惦记着酒楼开张的事,便早早起来了,她一动,张劲远便也跟着起来了,两人穿戴整齐后,见奶奶屋里还静悄悄的,两人便直接出了院子,奶奶这几天跟他们四处走,怕是累了,现在时候还早,过一个时辰再来接奶奶也不迟。
陈雪玉本来以为自己起的已经够早了,经过陈王氏的院子时,才发现大平刘桃他们早已经起来了,“爹娘,哥哥嫂子,你们怎么都起来了,现在天刚亮时候还早呢,你们晚点再去也来得及。”
陈铁柱喝了口茶没吱声,吧嗒吧嗒了嘴,这树叶子本来喝着挺苦,喝习惯了后还真离不了它。
陈王氏见他不说话,暗中白了他一眼朝陈雪玉道:“让你爹和你哥跟你去吧,这一大家子搬来镇上总不能什么都不干,光朝你伸手吧,让你爹和你哥去酒楼里找个活干吧,别的活干不了,力气总是有的。”
陈雪玉沉吟了一下朝张劲远看了看,还真没有适合他们干的活,当厨师傅不会做菜,当切菜工动作也不麻利,总不能让自己爹和哥哥去洗碗端盘子吧。
许是看出她的为难,张劲远直接开口道:“让大平跟着赵青学做掌柜的吧,赵青也不能总做个掌柜,至于岳丈大人……。”张劲远一时也犯了难,他一个只会卖力气种地的庄稼老汉,一时还真不知道干什么合适。
陈王氏也看出了他的为难,刚要开口拒绝,张劲远已经道:“今天酒楼开业,用人的地方也多,先去看看再说吧,对了岳母大人,昨天下午我托人从人牙子那儿,买了几个半大的丫头,估计今早就把人送来了,到时候麻烦你照应一下。”
陈雪玉挑了挑眉,可是有那两个女镖师?见他点头,心里便明白了。
“买什么丫头啊,家里有什么活,让我还刘桃做就行了,我还寻思这没有地侍弄了,在这里闲着也不知道干什么活好了,怎么还买丫头来啊。”陈王氏一脸可惜地道。
刘桃这些天除天洗衣做饭、给二平做衣服也找不出旁的事做,听到张劲远说买丫头回来,心里也是觉得可惜,有这些银子还不如多买块地呢。
“娘,这些日子我经常不在家,奶奶又要做饭还要洗衣服,还要收拾家里,实在是太累了,况且买的那几个丫头都是从北方贩来的,个个都是面黄肌瘦,买回来她们好歹也能吃口饱饭,总比让她们在人牙子那里饿死强吧。”
若说别的理由,陈王氏还能再劝一劝,但说到张奶奶,陈王氏便没再说什么,有心想说自己可以帮着洗衣服做饭,又怕亲家两头天天在一块万一有个什么,反倒拘束,“那行我知道了,你们放心去吧,天都快亮了,快去吧。”
酒楼离宅子极近,不过几分钟的车程,高常驾着马车,一行五人很快便到了酒楼。
秋日的早晨,天还是很凉的,大平先跳下车,陈雪玉也刚准备下车时,张劲远重新将她带进了怀里,还未等陈雪玉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