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平只吃了几小块猪肉片,吃了一张玉米饼子就推说吃饱了,去看看栓在门口的牛,再给牛弄些草料吃,临离桌前,出于礼数还说了句让他们慢慢吃。
大平刚走了没几步,刘桃就听到刘大娘嘀咕:“这个大平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毛病,这人高马大的怎么吃这么少,莫不是有什么毛病吧。”
听娘这么说跟自己刚成亲的大平,刘桃一肚子火再也憋不住,气得狠狠一摔筷子,露出手腕上的带着镶金的银镯子都不知道,
“不会说话就别说,还说人家吃得少有毛病,你也不看看你儿子差点把盘子都吃了,还让人家怎么吃啊?明知道今天是回门的日子,还没等我们来,你们倒好,连饭都吃上了。”
刘大娘被自己女儿数落了一顿脸上有些挂不住,吼着嗓子吆喝道:“你才刚嫁过去几天?就敢回来喝斥你老娘了,我告诉你刘桃,别以为成了亲,就不受我管了,看你夫家日子过得应该也不错,要不也没钱买这么多东西了,你看你弟弟都这么大了,还没娶上个媳妇,你可别光顾着享福,不管你这些弟弟了,也不用你多给,以后每个月送二两银子给我,我好给你弟弟攒着,到时候给你弟弟娶媳妇用,将来生个大胖小子还不得喊你一声姑啊。”
刘桃气得直接站了起来,用力掐着手心才把眼泪逼了回去,不是伤心,纯粹是气自己怎么摊上个这样的娘,“你当他家是造银子的?还每月给二两,你怎么不直接去抢。”抬手一指刘林,“他都这么大了,还天天在家里啥事都不想干,但凡有点脑子的姑娘家都不会来咱们家,我看啊,你与其指望我给你银子,倒不如劝你儿子好好干点事儿,不然你的大孙子怕是没指望。”
刘大娘一看刘桃成亲两天翅膀硬了不少,竟然敢跟自己这么说话,气得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张嘴就要说,“那也比你这个赔钱货强,养了你这么多年,不就卖了二十两银子?”话还没 来得及说,却被刘林鬼鬼祟祟地扯了一把,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就见刘桃一直藏在袖子里的镯子露了出来。
顿时惊得吸了口凉气,我的娘唉,这么粗的一个镯子,还镶着金?这得值多少银子。
刘大娘看得眼都直了,气得扭成一团的脸顿时变成了张笑脸,“桃啊,你手上带的什么,拿下来让娘看看?”说完也不等刘桃说什么,直接抓了她的手腕就要往下撸。
知道刘氏德性的刘桃用力把手往回抽,却被刘氏的手用力的攥着,硬是抽不出来,又气又怒的刘桃眼泪再也忍不住,吧嗒吧嗒地落了下来,两手死死的攥着不让刘氏把手镯给撸下来,想喊大平过来,又怕家中丑事被他看到,自己娘家的脸可就真丢尽了,两下为难的刘桃想不出别的办法,只紧紧地攥着双手,看着娘的手像铁腕一样把自己的手都掰红了,咬着牙护着镯子硬是一声不吭。这是二婶送给自己的,不能落在娘手里,落在她手里,这辈子都别想再让她吐出来。
正当刘桃为这一家人的行为伤透了心的时候,大平的声音如天籁般地响在刘桃耳朵里,“岳母大人,你们在干什么?”
脸上虽然带着笑,眼睛里却带着丝丝寒意,当大平看到刘桃手腕上的红痕里,连脸上的笑也维持不住了。冷着声又问了一遍:“岳母大人,你攥着桃子的手在干什么?”
刘桃怕他看到自己还红着眼圈,便也不敢抬头。
刘大娘听到大平再次问话,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有些不舍地放开刘桃的手腕,扯了扯嘴角,“没,没干什么,我可是她娘,我还能对她干什么,不过是看她镯子好看,想让她拿下来给我看看。”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声音也越来越大,“谁知道这镯子卡在手脖子上硬是拿不下来了,你看看,我拽的手都红了。”说完还冲大平扬了扬手,那样子甚是让人气恼。
刘桃气得咬了咬牙,飞快地眨了眨眼睛,让眼泪落在土里,她很想大声反驳,拆穿这个偏心到让人凉透心的娘,但又怕在大平的心里落了个悍妇的样子,毕竟才刚成亲第三天。
大平目光落在刘桃的手腕上,看着那不算大的镯子空荡荡在套在她细瘦的手腕上,突兀地笑了,他这个岳母大人说起谎来都不动脑子的吗?
大平一直是个没什么脾气的人,现在却心里生了厌,若这只是个普通的刁妇,他大概直接甩手就走了,实在是泛不着跟这样的人胡搅蛮缠,就算胜了,也是心里膈应,冲这一点,不得不承认,他和陈雪玉性子还挺像的。
“桃子,手疼吗?”
刘桃险些再落下泪来,摇了摇头,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道:“不疼。”
大平抿了抿嘴,继续道:“吃饱了没?要不我们回去吧。”
轻轻地嗯了一声,刘桃眼睛虽然还有些红,但已经比大平刚来时好得多,转身走到大平跟前,头也不回地拉着大平就往外走,来的时候明知道自己娘家不会给自己长脸,但还是心存侥幸地希望,看在这么多回门礼的份上,爹和娘会让自己和大平安稳的过个回门,看来,她真的不应该再对爹娘抱什么期望了。
青树一看最亲的姐姐才刚来饭都没吃几口,又要走了,喷香的肉也不想吃了,迈腿就追了上去,边哭边喊“姐,你又要走了吗?我跟你一块走,姐姐你带我一块走吧。”他自小由刘桃一手带大,在他眼里刘桃可比凶巴巴的娘亲多了。
刘大娘在大平处碰了个软钉子,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