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少年一百个不顺眼的李孜,一心只顾领着梅玉明远远避开少年,却忽略了站在少年身后的众护卫和韦辉等人。
冯云龙的眼力劲比起秦茹茵、韦辉差了不止一星半点,但恰恰只有他跟几名身处少年右侧的护士,无意下瞥见了少年嘴角露出的意味深长的微笑,这一抺笑容中,似乎包含他对梅玉明特别的欣赏。
而就在不久前,韦辉,韦成,秦茹茵三人,竟然当着他的面,瓜分掉了吕月萍三女手中的七情幽冥果,果皮都未给他留下,完全无视他的不满。这令冯云龙心生愤怒。
“老子得不到的东西,你们三个也休想拥有!”冯云龙一咬牙,在韦辉三人异样的目光下,走到少年身旁,弯腰恭敬地行了一礼,低声禀告着什么。
片刻后少年就喃喃自语起来:“炎城,梅玉明,十七岁便进阶武炼大圆满,比起两年前的我来亦毫不逊色!”
“能入太子殿下法眼的人,本事肯定不小,否则她又如何能收获七情幽冥果……”
“你说什么“七情幽冥果,她从何处得到的这种人面魔果?”
“太子殿下竟对此事一无所知“在下原本以为韦辉,韦成,秦茹茵,他们已将此事禀明殿下。”
少年沉吟一会,冷冷说道:“将尔等在墓穴中的所有遭遇,给本太子细细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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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李孜万万想不到,自己躲着麻烦走,结果麻烦还是甩都甩不掉,这不,麻烦寻上门来了。
“这位美丽的小姐,太子殿下有请。”一名蓄着八字胡,文官打扮的中年人,满脸堆笑的在梅玉明面前,作出一个请的手势。
此人姓胡名寿,太子宫中的一名智囊,颇得太子重用的他,自是能从察言观色中,揣摩出太子对于梅玉明存着何种心思。
太子,未来帝国的皇帝,多少皇亲贵胄家族中的名门闺秀,削尖了脑袋主动接近他,取悦他。
眼前这位,虽然姿色和修炼天赋俱佳,又岂能抵挡住飞上枝头做凤凰的诱惑,太子爷一声有请,还不是招之则来。
自认为领了个美差的胡寿,就等着瞧梅玉明这位没见过大世面、含羞带怯的美少女,忽闻太子召见的惊天喜讯,喜不自控的任由自己搀扶着去见太子的笑话。
然而想法是美好的,现实很残酷,胡寿眼里的乡下妞梅玉明,还没怎么着呢,她身旁那个修炼境界低微,衣着寒酸,稍显木讷的脸上却偏偏生有一对,如星河般深遂明亮眼睛的少年,不客气的替她回绝了。
“回去告诉你家太子,咱们升斗小民高攀不起。”李孜口里说高攀不起,语气暗藏讽刺,根本不把太子放在眼里。
这还是他极力克制胸中怒意。
试问哪位正常男人,能容忍有人依仗权势,当着自己的面打自己女友的主意?换是个五体不全的太监都要火冒三丈。
年轻气盛的李孜,没有拿大耳刮子抽他丫的,就是手下留情了。
胡寿可不是这么想的,身为太子殿下器重的智囊,他已经习惯了宰相门前七品官的高人一等做派,往往内炼士遇见他也会礼敬三分。
“放肆!你算个什么东西,太子殿下盛情相邀的人,你也胆敢横加阻挠!”胡寿直起身,食指快要戳到李孜的鼻尖,喝斥道。
“这小子疯了吧,拉仇恨也得看人下菜碟啊,先在试炼开启前把大家族得罪个遍,现在又患了失心疯……”
“我看他是嫌命长了。”
“不知死活。”
周围传到李孜耳中的声音,全是对他不知天高地厚的嘲笑,毕竟,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爷,捏死他比踩死一只臭虫还容易。
李孜对此充耳不闻,从小到大,能指着鼻子骂他的,只有他的爹妈,太子算个几吧,更何况来人只是根几吧毛。
“我数到三,你不撤手就把整条手臂留下。”李孜讲出这番话的口气,仿佛喝水那么平淡稀松平常。
胡寿如果感受不到李孜平淡背后,压抑的愤怒情绪,那他就不配被称呼智囊,而是智障。
胡寿已经十几年未曾与人交手,武炼中期的他,一身修炼也因养尊处优而荒废。
“一。”
“他能代表你做主?”刚刚才数到一,胡寿不仅收回了指向李孜的左手,脚下连退数步,朝梅玉明问道。
自己犯不着与他这种浑人计较。胡寿为自己的胆怯找到了借口。
“你这人怎么讲话呢,他凭什么替我做主?”
一听梅玉明的责怪之语,胡寿心中顿时就是一喜,但是梅玉明接下来的一句话,就好似一盆凉水兜头浇下。
“孜孜只不过是在重复我心里想说的话。”梅玉明狡黠的一笑道。
敢情自己被小娘皮当作复读机了。李孜满腔的怒火稍稍平熄,不给胡寿好脸色看,口吐驱赶之言说”
不知怎滴,面对武炼初期的李孜,胡寿总是没来由的感到惧怕,就好像精神上受到了一股无形力量的压制。
可是这种压制只应出现在,高阶针对低阶施压的情况下,明明自己是武炼中期,精神上怎么会遭到,对面武炼初期小子的压制呢?
这一点让胡寿百思不得其解。
越是想不明白其中原因,他就越是顾虑重重,万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去赌李孜是否是在虚张声势。
这趟差事彻底的办砸了,说不定会给太子留下不堪重用的坏印象,胡寿将之都归咎于李孜的从中做梗,虽然怨恨在心,脸上并不表现出来,一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