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悠悠,苍狗过隙,时间过的总是飞快,虽然改变了人的容颜,但往日的光华却依旧难掩。
钱不二不敢正视那女子的眼睛,细若蚊声的道:“属下不敢,只是…首领您尊贵无比,岂能见这等凡夫俗子,打扰了您的清修,岂不更令属下惶恐!”
韩夜身后原本有些神智不清的老枪见到这女子之后,突然眼睛变得明亮起来,最后竟然目不转睛的看着那女子,仿佛身边再也没有了别人。
那女子轻轻的叹息一声,道:“其实我的本意是让你们积善行德劫富济贫,这我都说了多少次,咱们流沙寨的人从前过的都是苦日子,希望你们好自为之,下去吧!”
钱不二唯唯诺诺的退了下去,那女子转头一笑,真是百媚丛生,让人说不出的心情舒畅,只听她银铃般的声音道:“见到我,你们是不是很意外?”
众人都有些迷惑不解,只有韩夜点了点头,道:“确实,流沙马贼各个凶悍,没想到大首领是个女人,确实让在下感到十分的意外,也感到有些吃惊,想不到大名鼎鼎的‘鬼见愁’,竟然是你!”
“鬼见愁?”那女子轻轻一笑,道“这个名字倒是起的不错,只是我不知为何竟然得了这个外号!”
韩夜笑道:“这说明你的机智计谋已经让很多人头疼,所以大家才会对你又怕又恨!”
听到韩夜这句话,那女子脸上微微变色,有些失落的道:“其实我整天待在这里,既没有杀人也没有放火,怎么会让人怕呢!”
韩夜不由有些哑然失笑,大着胆子道:“你既没有杀人也没有放火,只不过千不该万不该是流沙马贼最大的首领,他们做的事自然全都算在你的头上!”
那女子神色更加阴沉,喃喃的道:“是啊,他们做的事自然该由我这个弱女子承担。谁让我是他们的当家人呢!”
金木以为那女子有些装腔作势,不耐烦的怒道:“我们兄弟既然落在你的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何苦说些不三不四的话来戏弄我们!”
“杀你们?”那女子更加不解,眉头微蹙,道:“想来是你误会了。我找你们来其实就是想问问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这谷中三万男女老幼负责,实在没有别的意思!”
韩夜道:“原来是此事,只不过这个借口是否太勉强了一些?以你们流沙寨的实力,想弄明白昨天发生了何事,我想应该也不困难!”
那女子道:“虽然我们人是多了点,但这并不代表我们可以无所不知!”
韩夜道:“那好,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吧!”
那女子正色道:“昨天我们派出的人全被青木城的兵士杀了,怎么唯独你们逃了出来,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这……”韩夜有些不知如何回答,冥冥之中好似天注定一般,仔细想来自己这些人虽然经历千辛万苦,但总能在最关键的时刻逢凶化吉,好似身后总有人保护一般。
这时,老枪突然站了出来,痴痴的望着那女子道:“千桦?”
那女子听到这个名字,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一般,竟然有些不能自持,缓缓的靠在了门框之上,错愕的看着老枪,目光中各种神色交错,有些相信又有些迟疑,急忙奔了过来,仔细的看了看老枪的容貌,突然诡异的笑了起来:“真是报应,真是报应!没想到短短十年不见,你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哈哈…”
只是在这笑声中,她的脸上有几行清泪缓缓的落了下来,目光里全是一片疯狂的神情,思绪也不由飘回到了十年前。
那时的自己青春正盛,一片真心纯洁如盛开的白莲,只是…只是若不是二十年前救了那个人,自己又怎么会过的如此悲悲戚戚,以至于会闭门不出,将这诺大的山寨都让给他人管理。
十年了,所有的哀怨恨恨,还有那曾留在心底深深的眷恋,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自己,即使自己修炼“绝情赋”,也依旧无法彻底消除心中的那份情。
这情刻骨铭心,又犹如蚀骨毒药,哪怕随着时间的流逝,也依旧没有在自己的心中减去半分,相反却更加的深入骨髓。
老枪用沙哑浑厚的声音,沉声道:“青黛千缕怨春晓,多情尽作乌绡绕。玉纤轻拂下,不见落红撩。无数幽怨叹,一段美纤腰。纱痕逾翠,黛花轻飘,夹衣桃花红。绛绔别样俏,腻腴臀峰颤,春融玉泉岛,**胭脂圈,突兀春魂消,嘱郎善珍惜,花开在今宵。”
那女子周身一震,如被雷电所劈,俏脸霎时惨白如雪,脑中空空茫茫,呼吸、心跳似已停顿,软软地跌坐在了藤椅之上,连声说道:“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老枪原本沉沉的暮气,随着见到这个女子,好似全部消失了一般,身躯突然不再佝偻着,而是变得像挺拔的山峰一般巍峨,身上有股莫名的气势突然散发了出来,让人觉得他好似完完全全变了个人似的。
这种变化在众人眼中只是外观上的感觉,但韩夜能够格外清晰的感觉到,老枪的身上突然出现了灵气,这只有修士才能感应得到。这样的变化让韩夜不由为之侧目,这名女子的出现就好像是打开了老枪身上的某个机关,解除了许久的封印似的,让他翻天覆地成为了另外一个人。
老枪轻轻地扶起她,道:“千桦,都是我不好,只是我有自己的苦衷。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你,我实在是太开心了!”
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