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王妃笑的仍旧温柔而美好,但说出来的话,却是字字带着像是刀尖一样锋利的恨。
“今日,我们不过是偶遇街边地痞恶棍,妹妹为了保护我而被人痛打了一番,车夫和随从都是亲眼所见。”
她说着,对着周围的那些年轻的妇人们招了招手:“妹妹放心,无论妹妹是被打傻了还是被傻残了,姐姐我都会亲自将妹妹送回宫里。”
好一个天衣无缝!
眼看着那些女子团团将自己包围了起来,花月满防备的后退了一步。
这荣王妃做事还真是考虑周到,就像是明明告诉了她侧妃和那影卫的无辜,但她也无话可说,因为如今已死无对证。
而现在亦是如此,就算她被痛打了一顿,刘默问起来的时候,哪怕是她说出了真相,也是没人会相信她。
先不要说那些被买通的随从和车夫会做伪证,就是荣王妃平常表现出来对她疼爱至极的样子,也足以瞒过所有人的眼睛。
头发,猛地被人拉住,花月满疼的皱眉,想要回身看究竟是谁拉住了她的头发,可面前的这些个妇人却同时朝着她伸出了手。
“花月满,你可记得在五年前的中秋宴上,我不过是想要你出下丑而已,可你竟当着所有人的面最终将我讥讽的颜面无存?”
“花月满,你不过就是一个野种而已,有什么资格将司慕冉占为己有?”
“花月满,若不是你用计除掉了我的姐姐,我也不会代替我的姐姐嫁到祈天来!”
眼看着面前的这些个妇人们凶神恶煞的模样,花月满却无奈的想笑,不是她疯了,而是这些所谓恨的理由,还真是让人好笑到飙泪。
她不知道真正的花月满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竟会搅合出这么多仇恨。
但她却清楚的知道,这些女人明明都已输给了真正的花月满,却不愿意承认,现在竟想用如此卑鄙的方式,为她们所谓的耻辱讨要一个公道。
只是……
如果报仇都如此简单的话,就不会有人抱着怨恨遗憾终生了。
伸手,朝着面前一群女子其中一个抓了去,将那女子放倒在地上的同时,她翻身骑了上去,不管其他人如何厮打她,反正她就可这一个倒霉的往死里打。
打群架的学问。
你可以打不过一群人,但一定要抓住其中一个打到她满地找牙。
“啊——”
“打死她!把她推地上去!”
“不要打了!你们先救救我啊!”
屋子里,转瞬间充斥起了厮打声和女子特有的叫喊声,尖锐,痛苦,像是一滴凉水落进了滚烫的油里,炸开锅的同时,迸溅起阵阵刺耳的声音。
荣王妃笑看着这一切,满足的目光愈发的扭曲了起来。
花月满被一群人围着,身上和脸上火辣辣的疼,可她就是对身子下面这个妇人死不撒手,就在她被打的昏天暗地,把人打的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时候,紧闭的房门忽然被人大力撞了开。
“砰!”的一声,一阵凉风扫入屋子。
那些本来抓扯着花月满的妇人们,慢慢松开了手,不约而同的齐齐看着门口呆愣住了神色。
不过花月满却完全没留意屋子里其他人的举动,也不知道是谁进来了,仍旧抓着身下那个女子狠命的抽着。
“今儿就是打死我,我也要带你陪我一起走一遭黄泉路!”她说着,扬起了左巴掌。
“我,我错了,饶,饶了我吧……”
“你说错就错了?叫姐!”她说着,又扬起了又巴掌。
“姐,姐……”
“语气不够诚恳,再叫!”她说着,扬起了左右两个巴掌。
门口的人影快速的一闪,蹭过众人的身子,无声的落在了花月满的身后,眼看着那在花月满巴掌下以气若游丝的妇人,来人拧了拧眉,伸手将花月满拉了起来。
花月满还没打够,正想瞧瞧是谁如此碍她的事,却不想抬眼时,对上了一双清冷的眸子。
“擅玉?你怎么会在这里?”
擅玉扫了扫她那脑袋上像是鸡窝一样的头发,最终选择了沉默。
花月满拧眉,却因为牵扯到了脸上的伤口,疼的呲牙:“难道你是来救我的?”
擅玉仍旧没说话,但那眼神却是在说:你应该不用人救。
“擅玉影卫来的还真是时候。”荣王妃站起了身子,抱歉的走了过来,“刚刚我见小妹和这些妇人闹得似乎也是有些过头了,正想起身阻拦,擅玉影卫就来了。”
闹?花月满差点没笑出来,有这么闹的?揪头发,扇耳光,外加拳打脚踢。
擅玉像是完全没听见荣王妃的话一般,视线落在了花月满的身上,淡漠的开了口:“太子爷有急事,传太子妃速速回宫。”
荣王妃心里一慌,赶紧笑着又道:“不知道太子爷这么着急传召妹妹回宫,究竟是为了什么急事?”
她怎么都没想到半路会杀出来个擅玉,明明她一切做的都是那么的天衣无缝。
当然,她不怕擅玉将刚刚看见的事情告诉给刘默,因为她也说了,一切不过是女儿家的打闹,虽然是激烈了一些,但刘默就是碍于祈天和抚仙之间的友好,也是不会为了这种事当面对质。
但是,她怕刘默将此事告诉荣云鹤,让荣云鹤觉得她给他找了麻烦。
擅玉清冷的目光不变,机械道:“荣王妃逾越了。”
祈天的事情,何时轮到抚仙来过问了?
荣王妃语塞,尴尬的笑了笑:“我也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