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来的时候,空空荡荡的屋子只剩下花月满一个人。
问过了宫女,才知道福禄留了话,说是沈太尉和文丞相觐见。
花月满知道,这俩老狐狸肯定是怕登基的时候出现纰漏,所以先带着刘默去走流程了。
这样也好,她还正愁怎么把刘默给支走。
吃早饭之前,花月满派人把擅玉叫了过来,等这早饭刚吃完,擅玉也走了进来。
“太子妃。”擅玉恭恭敬敬的站着。
花月满招手打发了屋子里的宫人,一把就拉住了擅玉的袖子,拽着他就往里屋走。
外屋房门大敞四开的,有些机密的话还是挑里屋说方便一些。
哪想,擅玉一见到要往里屋走,当即转身就要往外走,按照他以往的经验,这么神神秘秘的举动之下,绝对就没有什么好事情。
花月满看着擅玉的背影,愣住了,这厮还挺有先见之明啊?
“擅玉!”她喊。
擅玉无奈的站停了脚步,却不曾转身:“属下才刚想起今日还有要事要办。”说着,又要往外走。
花月满也没有上前拦着他的意思,转身往软塌上一坐,悠悠的就笑了:“是啊,我也忽然想起来,最近好长时间没瞧见兴悦公主了,你说我这是什么毛病呢?只要长时间不吵架,我这牙就痒痒,你走吧,一会我去你寝宫坐坐,顺便解解痒。”
擅玉就硬在原地了。
花月满还在笑:“走啊,你怎么不走了?”
她发誓,只要今天擅玉敢走出沐华宫的大门,她转身就让擅玉的寝宫鸡犬不宁!
擅玉似乎是真的无奈了,脚下一晃的功夫,已经站在了花月满的面前:“太子妃究竟有何事?”
花月满用手扇了扇风:“其实也没啥大事,就是想你让你带着我出宫走走。”
擅玉先是蹙起了眉头,不过很快便猜到了这其中的话里有话:“不行。”
花月满对于他的反应也不意外:“不行也得行。”
擅玉忍着一拳将她抽昏的冲动,再次沉默了。
他很清楚,不管是论脑袋还是论嘴巴,他都不是花月满的对手,所以他不走,不说,就这么在这站着,站到刘默回来他就算是交差。
只是……
他清楚花月满的心思,花月满又怎么会不清楚他的?
眼看着擅玉连看都不再看她一眼了,花月满扯起了一丝苦笑,同样也不再看擅玉,而是朝着门外看了去。
“擅玉啊,你知道我最佩服的刘默是什么吗?”
擅玉还在沉默。
花月满也不在意,自问自答:“顾全大局,他这个男人,最让我佩服的就是从来不会感情用事,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以大局为重,如今祈天这个形势想必你也很清楚,刘默登基的路已经被铺的差不多了,就差一块绊脚石,当然,可能你觉得一块绊脚石不足为奇,但你可曾想过,若刘默登基的时候,偏偏就踩在了这块绊脚石上面么?”
擅玉绷紧的全身明显松弛了一些,但却并不松口:“没有什么事情是肯定的。”
“对。”花月满赞同,“你也说了,没有什么事情是肯定的,也许刘默踩不上,但也许刘默还就踩上了,现在的刘默不是任何人可以预料的,我们用了这么大的力气,才将路铺好,眼看着就要抵达终点了,可就因为一块绊脚石全功尽弃,你觉得值得吗?”
擅玉还要辩驳什么,花月满直接摆手打住:“擅玉,别和我说什么人要往好处看,我这一辈子就没特么幸运的时候,所以我不清楚幸运的人是如何吉星高照的,但我却很清楚倒霉的人是怎么喝凉水被塞了牙,放屁怎么砸了自己的脚后跟的。”
对于这话,擅玉并不质疑,因为他是看着花月满如何一步步从趴着站起来的,只是……
“如果太子妃非要在皇上登基之前除掉乱党,属下可以亲自带人前往。”
“为何要除?”
“不除是为了什么?”
花月满跟看孩子似的的看着他:“论武功你是大拿,但论头脑……擅玉啊,你还真是让人堪忧。”
“再有几天刘默就登基了,而谁也没有把握可以保证,可以在登基之前,杀的那些乱党片甲不留,一旦留下残党,早晚还是隐患,所以还不如在这之前探清楚那乱党的首脑,然后做足完全的准备等着他们来攻打皇宫,最后在将他们的首脑抓获的时候,以新帝的名义将罪名宽免到最低,这样一来是稳定了百姓的民心,二来就算外面还有残党也不怕,因为人之初,性本善,除了qín_shòu,每个人都是有良心这个东西的。”
擅玉沉默着,表情却不再僵硬。
“如今刘默的身边离不开你,你自然是不能去,但除了你之外,这事儿交给别人我又不放心,所以衡量了再三之下,我决定亲自去会会那些乱党,当然,你放心,我只要摸清楚了乱党的底细之后,便全身而退,我不傻,我不会拿我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花月满这一番话说的是惊天地,泣鬼神,情动之处还不忘流下几滴苦涩的眼泪,擅玉看在眼里,为难在心里,思量之思量,考虑再考虑,最终无奈的叹了口气。
“好吧,既然太子妃如此说,我可以送太子妃出宫,但我要在外面守着,什么太子妃全身而退,什么时候我随着太子妃一同回宫。”
花月满看着擅玉那再不肯退让的样子,气得是直磨牙啊!
还真是个耿直的宝爱。
她搁这贪时贪晌的叨逼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