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幸运的是,走了没多久,天色已经有些亮了起来,虽是黎明,却可视物,远远地可以看见那前面有一个大大的黑影矗立着,便是菩萨庙。
这个菩萨庙很有些旧了,但却是很大,前前后后长约十丈,而且有墙隔开,高高的房顶显示着以前的辉煌,只不过因为长久没有收拾,变得破烂不堪,角落之处都是屋顶漏下的土堆,在黎明之中,倒像是一个人形,还把胡善他们吓了一跳。
“头儿,好像没人。”一个捕快这时四处看了看,然后低声说道:“他们会不会去了大渡口?”
胡善凝眉而视,过了好久才一笑道:“那我们便在这里休息到天亮吧,只要天明,那扬州兵士便会过来,我们也不用废什么心了。”
那个捕快一愣,不解地看着胡善,但是他并没说什么,现在休息也是他想要的,大家都折腾了一日一宿了,也该休息片刻了。
于是他吩咐下去,所有的衙役们都松了口气,便在这黎明时分,靠在有些发凉的墙角处,一个个地打着哈欠,相互说些困顿的话,便开始休息起来。
但胡善却并没有坐下来,他这时绕着那菩萨庙,仔细地打量着。
大概两丈高的柱子撑着整个菩萨庙,庙外面都是土黑色,极为昏暗,而里面也很破败,几乎所有的东西都已经消失不见了,寺庙该有的佛像、禅座、香位,还有那些灯台,都已经没有了,唯有这高高的房子还在,但长年失修,也是摇摇欲坠了,只能是给过路之人做一个临时避雨的地方。
菩萨庙里可以看的很清楚,并没有任何人,胡善朝着里面走了几步,然后又疑惑地走了出来,随即便见到一个捕快朝自己走过来。
“怎么了,你不休息?”胡善刚说玩这话,便觉得有些不对,他随即就上前一步,一只手立刻抓了过来。
但是他没有想到,那个“捕快”的动作极为迅速,立刻闪到他的面前,随后他便感到脖子一凉,一个冷冷的东西靠在了上面。
“别出声,否则死!”那个“捕快”冷冷地说了一声,便拉着胡善走到一旁。
胡善做了多年的捕头,也是毫不惊慌,此时沉声说道:“你们就是那伙贼人?”
不过那个假捕快并没有回应他,只是低声说道:“跟我出去,千万不要有什么动作,否则死!”
胡善被他从后面押着,只好微微点头,慢慢地走出庙外,见到这边的衙役们都是躺在墙边,有些都已经是鼾声一片了,但是也有好些人并没有睡着,还在互相地说着话。
“头儿,你不过来休息吗?”立刻就有一个捕快眼尖,看到了胡善,连忙叫了一声。
胡善张了张嘴巴,就感觉那脖子之处一疼,凉荫的感觉让他差点喊出来,但最终却还是说道:“哦,我去外面看一看。”
“那我们陪你一块去;
!”那几个捕快连忙站起来。
“不用了,你们都已累了一天y了,也该休息一会了。”胡善心里极快地想着什么,随后便又说道:“我只是过去看看而已,一会就回来。”
“哦。”那些捕快都是长年跟着胡善的,所以此时也没有什么怀疑,便又坐了下去。
胡善一步一顿地带着那个假捕快走了出去,虽然那些捕快们有些好奇,但是大家都没有过问什么,毕竟走了这么长的路,所有的人都已经累了。
“你很老实。”那个假捕快冷冷说道:“不过幸亏如此,否则你已经身首异处。”
胡善沉声说道:“你要带我去哪里?”
“就在前面!”那个假捕快推着胡善,很快就走到那些杂草丛生的地方,随后就从后面走出好几个人,皆是看着胡善。
“雅姑,你好厉害啊。”一个小孩子的声音传了过来,笑嘻嘻地说道:“不费什么力气就把这个人带回来了。”
“小少爷你长大了也是可以的。”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不过必要苦练才行,无磨刀之劳,就无砍柴之功。”
胡善慢慢地打量着这边的几个人,借着晨曦之光,可以看到当先的那人是一个年容枯瘦的老者,他身旁的是一个小孩子,而站在他旁边的却是一个青年,穿着儒雅,颇像是一个书生。
“你是谁?”胡善眨了眨眼睛,这个青年让他有些不舒服,但他过来的本意也就是弄清楚这些人,所以立刻问道:“扬州的这些事情就是你们做的吗?”
“你们是摩尼教的人吧?来扬州想来也是奉了摩尼教的差遣。”胡善见到那个青年不回话,他不由冷笑地说道:“怎么了?难道你是一个哑巴不成,竟然不能说话?”
“胡捕头,数年不见了,别来无恙。”那个青年这时突然出声,颇为恭敬地说道:“在下这次来扬州,办办私事、会会老友而已,绝无它事,没想到胡捕头竟然跟着我们,实在让我等惊讶万分。”
胡善一怔,好久才说道:“哦,我想起来了,你便是那年骗我的少年。”
“昔日年幼,得罪之处,还望胡捕头不要放在心上。”那个青年轻轻一笑道:“在下名曰陆平,方才请胡捕头出来的人是洪雅姑娘,刚才若有冒犯,还请胡捕头海涵。”
胡善看了看后面的那个假捕头,随后便道:“你当年年幼,就有了非常之心计,骗的我真是有苦说不出,在衙门之中,差点被打了出来,我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想知晓你到底是谁,而今终于又见到了你!”
“那胡捕头便也知晓了在下之名,想来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