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溪一阵诧异,尽管也不清楚,这些资料里都记录着什么,却还是迅速起身,一份一份分发到台下每一个家族成员手上。
赵小天也再没说话,神色依然平静而又冷凝,目光在大厅每一个角落扫视着。
“哗……”
不到两分钟,台下短暂的寂静,彻底被打破。偌大的议事大厅,瞬间喧闹嘈杂到极致。
等到看清手中的资料,这一群苏家内部成员,脸色齐刷刷变了!一个个恼羞悲愤到极致,破口大骂声,拍桌子摔板凳的怒吼声,议论声响成一片。
“混账!简直太混账了!”
“苏柏泉,你还是人吗?在你眼里,家族掌门人的位置,就那么重要吗?”
“勾结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势力,三番五次谋杀婉溪侄女夫妻俩也就罢了!居然连你的亲弟弟苏半城都下得去手,居然还买通半城堂弟家里的保姆,企图在家里下毒!如果不是因为半城堂弟身边的保镖及时察觉,半城一家人现在还能活命吗?”
“柏泉堂哥,你也太丧心病狂了吧!居然都跟那些外部势力签订了协议,只要协助你拿到苏家大权,居然以这么低的价格转让东方集团的股权!你的眼里,还有苏家老祖宗上百年心血,积累起来的这点产业吗?你眼里,还有我们苏家这些兄弟姐妹吗……”
“还有,你居然还私下安插,让华南唐门在东方集团旗下好几个分公司,坐上了高层领导的职位!你这是要把苏家,一点一点变成别人家的产业吗?”
“丧心病狂!简直太丧心病狂!”
刹那间,叫骂声斥责声一浪接着一浪,都快把房顶掀开,场面已经彻底失控。
其中好几人,更是瞬间被资料里所记载的,苏柏泉这些触目惊心的罪状气得面色铁青浑身发抖,情绪失控掳起袖子,就要冲到前面来动手!
无论如何,对于在场绝大多数苏家成员来说,多少有些利欲熏心,虽然早已被苏柏泉与苏敬之二人各种手段,或者威胁或者金钱收买所拉拢着,可又何尝能够容忍,苏柏泉赫然已经置家族利益于不顾,明目张胆到了如此地步?
那位老态龙钟的二爷爷,更是已经被气得神经麻木,只是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一下子苍老疲惫了太多,喉咙发出阵阵哀嚎,“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于是一时间,还被五花大绑捆得如粽子般蜷缩在地上的苏柏泉,已经彻底绝望了。
用尽力气艰难地仰起头,怔怔地望着眼前的一幕,哪还找得到开始的意气风华与精神抖擞?老脸煞白再也找不到丝毫血色,那种噬魂锁骨的悲凉与绝望袭来,近乎晕死过去。
扭过头望向台上的赵小天,浑浊黯然的目光中,只剩下漫天的恐惧与绝望!
败了!事已至此,他已经败得一塌糊涂!
家族大权,竹篮打水一场空!而且注定,只会落得一个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这个年轻人,手段赫然已经强大到如此地步?
至少那些资料中记载的,他所做的一切,与华南唐门之间的往来,他自认已经做得天衣无缝毫无破绽!
何尝想象得到,居然还是被这个男人,查了个清清楚楚?甚至比他自己知道的,还要一清二楚!
心中唯一的念头与希望,只有借着华南唐门的实力,用武力用血腥,来强硬地夺下苏家大权!
只要能够夺权,哪怕今晚大开杀戒,血洗苏家老宅,也无所谓!
可直到此时,还没有一点动静!恐怕也真如同这个魔鬼般可怕的男人所说,唐门那些一顶一的高手,恐怕也来不了了!
“各位叔伯姑妈,各位堂兄弟,大家请静一静!”这时,眼见场面已彻底一发不可收拾,赵小天才抬了抬手,不紧不慢招呼道。
一时间,大厅总算渐渐安静下来,那几个脾气暴躁擦拳磨掌,就要冲上来将苏柏泉往死里打的中年男人,也愤愤不平重新回到位置上坐下。
所有人又转过头,怔怔地望着这个,今晚带给大家太多震撼的男人。
短暂的停顿,赵小天才又一字一顿说道,“还是那句话,我赵小天虽然是苏家的女婿,可也终究只是个外姓人!不但没资格插手苏家内部的事情,甚至连站在这里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今天唯一的想法,也只是为我与婉溪夫妻二人,多次遭遇暗杀差点命丧黄泉,讨一个公道而已!承蒙各位叔伯姑妈,没有把我从这里赶出去,就已经感激不尽!”
“所以,至于苏柏泉与苏敬之二人,具体如何处理!是既往不咎,还是逐出家门,自然是各位叔伯姑妈定夺的事情,晚辈自然不便多嘴!”
紧跟着,老老实实在座位上坐下。还真一副置身事外的姿态,索性翘着二郎腿,舒坦地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只是一只手,还顺势轻轻拦着旁边苏婉溪的小蛮腰。
“呜呜……”刹那间,粽子般躺在地上的苏柏泉,情绪又无比激动起来。
不顾一切挣扎着,再望向赵小天,双眼赤红已是满腔仇怨与悲愤。丝毫不顾双手都被绳子勒得红肿,那架势就要挣脱绳子,发了疯扑过来跟他拼命!
这个姓赵的王八蛋,太狠辣,太歹毒!
居心叵测啊!包藏祸心啊!臭不要脸啊!这是要一举把他苏柏泉狠狠踩在脚下,永世不得翻身啊!
刚才,大家伙虽然气愤,虽然震怒,可谁提过一句,要将老子逐出家门?
就你话多?还提醒大家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