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英才到了太医院,就看见了太医院中太医皆是恭敬立在了那药局两侧,正中一人当然就是顾君愁,他身后一并的乃就是刑部官员,还有几个官差。见陆英回来了,不同人脸上皆是不同眼神表情。陆英轻轻拜了一干众人,才看着顾君愁道:
“宰相大人。”
“陆太医,许久不见。”顾君愁面不改色,一如和老友问候。待陆英走进来了,才慢慢说:
“陆太医是照顾淑惠皇后最后一人,闺房走水实属少事。况且宁王府仅着此处事出蹊跷。还望陆太医海涵。”
陆英当然知道,早就听闻了星沉说的陆英被太医院众人排挤,故意让她照顾淑惠皇后就是一个局,谁都知道淑惠皇后答应嫁给皇帝是一个危机重重的举动,六宫女子对淑惠皇后都有杀机,而太医院连接着后-宫。所以如果淑惠皇后的死,要彻查,自然是缘此太医院。
陆英不置可否,顾君愁却点头道:
“所以,陆太医,多有得罪了。”
说毕,刑部官兵便上来拿了陆英,扣押着便往刑部去,陆英心说你这样探案也不审问竟然直接上了刑部,真是一朝倒霉跟着天天倒霉。
“干嘛抓我?”陆英不满,“你要带我审问我自然会跟着去,不会跑的。”
顾君愁一听反而真的笑了,挥了挥手:
“也是,陆太医一个女子,你们不必抓着她。”
旁边的小少监们都惊呆了——入了刑部大牢,多少刑具可是等着候着的,怎么看着陆英是丝毫的不慌张,反而还这般讨价还价,从不见了平日里多番躲在角落——不管怎么被欺负都不会有反抗的那个小陆英,这般竟像是变了个人似得。
陆英看着人放开她了,便也不再说什么。只是跟着顾君愁和刑部的官员走,不多时出宫的时候却是正好看见了匆匆入宫的沈子安,沈子安一看是顾君愁和陆英,这才先拜过了:
“顾相。”
“沈尚书有礼。”顾君愁淡淡回礼。
“这是?”沈子安一愣,竟是看见陆英跟着这一干人等在走。似乎明白了什么,看着顾君愁。
顾君愁却不想要解释——沈子安是聪明人,聪明人看事情为何还要多说,只是叹气问道:
“是来看贵人的吧?”
沈子安看了顾君愁一眼,便点头笑了笑,才道:
“也是,不耽误大人查案了。”
待沈子安走了,陆英才开口问:
“沈贵人怎么了么?”
“你是太医竟然不知?”
“我如何像是你们手眼通天,”陆英虽然这么抱怨,却想起来孔翠来找她的时候那一脸的焦急,“贵人身子不好我知道,但是却没想到竟然如此严重。”
顾君愁不置可否,只说:
“后-宫之事,若是你们太医院都不清楚,我们这些外家官员,又怎么清楚。陆太医还是在路上仔细想想,如何过得了刑部的多少道大刑吧。”
陆英一惊,脸色变了数变。带了几分不可置信地看着顾君愁,顾君愁却还是表情淡淡地望着前方,什么都不说。陆英却看着顾君愁,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道:
“顾相真真英明,耽误了大半的时日,怎么这会儿才找到我?”
顾君愁看了看旁人,才慢慢靠近陆英,轻声说道:
“因为我在给你时间。”
陆英没有想到顾君愁竟然会如此靠近她和她说话,到底是曾经喜欢了十年的人,瞬间脸色就变得通红,而后退开一步:
“顾相,你……”
顾君愁却并不在意,继续靠近了陆英,淡淡地说:
“你母亲很聪慧,却很决然。你虽然不像你母亲,但到底前几日我却看到了你胸有智计,如今这几日的时日,想必已经足够你未雨绸缪了。陆英。”
原来,
顾君愁一早就知道了陆英是照顾淑惠皇后的最后一人,然而其他的宫女都全部烧死在了那闺房之中,知情人可以说只有陆英一个,偏偏陆英在闺房走水的当日竟然不在当中,更是可见奇怪。而陆英原来与星沉素不相识,如何会和星沉当初出现在了闺房院墙之上,加之,顾君愁早就发现陆英在药材之中频繁出错——不像是陆英所为,而更是有人看见了陆英曾经多次夜间出行,更是让人怀疑。
虽然顾君愁更是清楚皇帝此举意在让自己出朝局,这么多年来皇帝处处掣肘,被自己朝堂上谏言刁难,**中却有被外戚干政更是不爽,加之太后的专权和后-宫旧事,早就让凌宣毅有想要作为之心,许是因为淑惠皇后凌宣毅才迟缓动手。
如今,
淑惠皇后去了,凌宣毅再无顾忌,动手于人也多了狠辣。提拔沈子安这一招顾君愁瞧着倒是丝毫不觉奇怪,多年之前的同窗成为今日的政敌早就是祸根所结。只是没想到皇帝竟然举兵事要和戎狄一战,凌宣毅到底……还是冲动了些。
到了刑部大牢之中,陆英却只是被那刑部的官员名人给了椅子坐下了,上堂审问皆是要叩拜,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的陆英奇怪的看着刑部尚书。
“陆太医,本官不过是走个形式问姑娘几句,只要姑娘合作,当不出几日便可出去了。”
“几日?”陆英哀嚎,这种地方看着阴森森的,她可是一刻都不想待着。
刑部尚书看了看旁边的顾君愁道:
“姑娘只要说出姑娘是谁指使便可,倒是那幕后主使,无论何种地位,我们都会保护姑娘周全。”
陆英看了看顾君愁,又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