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县丞遭到楚风的官气反噬,连官玉都碎了,这可是大损前程官运。他看向楚风的眼神,变得极度阴寒,似毒蛇一般。
他下意识的瞄了一眼高坐正位的县令,只见县令苗千山一副幸灾乐祸,看好戏的样子。王县丞心中怒意更盛,同时也是暗凛。
他与苗县令是敌非友,必须时刻提防。更不能授之以柄。
在这之前,王家可是给了巨大的好处给苗县令。做为交换,苗县令对王家灭掉楚家一事,不能插手。甚至在必要的时候,还要给予一定帮助。
这也是为什么流云山土匪嚣张的在大白天攻打楚家庄,也没有官兵出现的原因。
俗话说得好,官大一级压死人。
王县丞即便对苗县令有再多的不满,也绝不敢表露半分。就像那次王家借花献佛,把楚家捕到的四级灵狐献给苗县令。
结果被楚风暗使妙计,调了包,闹了个大乌龙。
也因此惹恼了县令。
为了平息此事,王家可是付出了不小的代价。由此也可以看出,王县丞虽然可以与苗县令对抗、角力,但是绝不敢正面对抗。
王县丞想要指望苗县令对付楚风,那是不可能了。
他只能自已想办法。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把王家假扮土匪,参与袭击楚家庄一事,给抹杀掉。这件事可大可小,如果被苗县令扣住实证,趁机与楚风联合打压王家……对王家来说,绝对是一个灾难。
“楚风,你说你已经授封军衔,可有信物、腰牌?”王县丞是个聪明人,咬着楚风的事情不放,这样也能够很好的转移话题。
到时候只要没人再提,完全可以把王家之人假扮土匪之事,一笔带过。
反正那几名王家之人已被灭口,死无对证。
“没有!不过也快了,三日之内,郡城自有官差送来!”楚风的头脑非常冷静,对于王县丞避重就轻,想要转移话题,给自已制造麻烦,那是妄想。
不等王县丞再次发难,楚风反客为主,郑重其事的对着高坐正位的苗县令拱手一揖“县尊佬爷在上,您身为一方父母官,当保一方平安,维持一方法度。可是就是今日,流云山土匪光天化日之下,公然袭击我楚家庄,造成我楚家庄损失惨重。”
“我就问一句,到底是谁借他们的胆子?”
“为什么治下发生如此大事,县巡防营的官兵却没有出现?”
楚风非常聪明,表面上看,他这是把矛头对准了县令。其实却是用心良苦,以给王县丞下套子。
县令主司一县之职,上可管人,下可管事,治军、安民、剿匪、农赋,皆可管治。
现在发生如此大事,官兵却没有出现,这就是失职。
闹到上面,对县令来说,绝对是一个政治污点。轻则老死也不能升迁,严重一点,甚至丢掉乌纱帽,被追究罪责,都是大有可能。
苗县令负有领导之责,出了事,自然只会找一把手。
当时官场的水很深,一把手不但上面有人罩着,而且手里有权,完全可以找替罪羊。副手、下级官僚、临时工,都可以用来顶罪。
反正只要能让自已洗脱罪责,就行。
“哦,竟然有此事?本官近日忙于蝗灾、洪涝一事,对治安剿匪之事,倒是没有过问。”苗县令一句话,先把自已撇了个干净。
接着义愤填膺的怒声道“流云山匪盗实为可恨,猖獗至此,该杀!本官身为一地父母官,绝不容许治下存在如此毒瘤祸患!”
“曹县尉何在?”
苗县令威严的大喝道。
“禀县尊大人,曹县尉前些日子缉捕盐枭,被毒箭所伤,一直卧床养病!”一名县巡防营的队长,恭声禀报。
楚风心中冷笑,这群当官的,果然没一个是省油的灯,个个都有两把刷子。
见得麻烦来了,纷纷出招,把自已先撇个干净。
曹县尉已经被苗县令收服,虽然算不上亲信,但两人的关系肯定极近。曹县尉要是真的中了毒箭,卧床养伤,他能不知道?
就算再忙,也不可能忙到这种程度吧?
这时候,乐子就来了。
苗县令微一沉吟,肃声道“曹县尉为了本县平安稳定,付出了巨大的努力,功不可没。择日,本尊自当亲自前去探视。你让他安心养伤即是。”
不然怎么说官大一级压死人呢?
就这么一句话,不但帮曹县尉撇了个干净,而且趁机肯定了曹县尉的功劳。
本来,出了这种事,曹县尉难辞其咎,要受罚。现在非但不必受罚,还有功劳,能得奖赏。
王县丞看着苗县令与巡防营的队长一唱一和,心头大怒。
但是他只是一个副手,一点办法都没有。
“县尊大人,有一事,不知当不当说?”那名巡防营队长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
“男儿大丈夫,当勇冠三军,不畏豪强,秉公执义。有何不敢言?说!”苗县令一声怒喝,吓得那巡防营队长身子一颤,当场就跪在地上。
“那属下就斗胆直言了……县尉大人养病的这些日子,把领导巡防营,维护一县治安的重任交给了王县丞……”
“今日我等本来收到了土匪出没的消息,要立刻赶去剿匪,谁知……谁知王县丞偏不让我们走……还设下酒宴非得要款待我们……”
顿时,王县丞的脸色就变了,隐隐有些发青。
楚风则只是冷眼旁边,看看热闹就好。狗咬狗,一嘴的毛。
别看他现在获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