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钊自身难保。
郑云坐立难安。
现场不少人,同样是心头巨震,倍感压抑。
从这位年轻男子突然出现,气氛发生明显的变化,那种感觉,就像是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在胸口,让人喘不过气。
郑云的妻子站在人群之间。
瞧着自己丈夫脸红脖子粗的模样,忍不住跳出来维护道,“我们这段时间,对待杨兰可是相当不错。”
“现在她大发横财,怎么着,也要回报一下吧?哪怕不回报我,接济乡里,总该可以的吧?”
女人说到情动处,大手一挥,侃侃而谈道,“这村里,谁不知道我周氏乃货真价实的热心肠,对杨兰的好,更是有目共睹。”
站在另外一边的杨兰,欲言又止。
宁尘笑了笑,“货真价实的热心肠?我突然有点兴趣,要不暗访一下,谁敢说假话,查出来一个杀一个。”
眉毛陡然立起。
吓得周边居民,齐齐倒退,且与周氏保持一定距离。
周氏脸皮子一抽,倍感尴尬,不过还是抬起骄傲的小脑袋,死死得盯着宁尘。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咱村子虽然不大,但也由不得你胡来。”
关键时刻,郑云走出来说了一句。
宁尘目光烨烨得盯着郑云,沉默如水。
本就有点心虚的郑云,感觉整个头皮都在发麻,最后心一横,威严恫吓道,“你再胡乱闹事,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宁尘依旧保持沉默。
“让大儿子过来清场,他人脉向来广,弄死一两个人得本事还是有的。”
周氏凑近郑云,当机立断道。
郑云想了想,觉得现在这状况,也只能让自己儿子出面了,不然折腾来折腾去,还不知道如何收场。
“既然你找死,我奉陪到底。”
宁尘没对郑云的话,做出任何回应,伸手示意了一下沈剑君,“这个没用了,先送上路吧。”
“啊?”
杨钊浑身一颤,脸色都白了。
最后只能求救向自己的姐姐。
杨兰刚要说话,被宁尘一个眼神怔住,琢磨一会儿,只能稍稍后退一步。
谁也不会想到,今天的事情,闹到现在阶段,竟有人因此掉脑袋,心有余悸的时候,又觉得大快人心。
乡绅恶霸,为祸一方。
死了活该,不足以同情。
解决完杨钊之后,宁尘径直走向杨兰。
杨兰瞧着面色和善的宁尘,再想想刚才发生的一幕,心里还是有点紧张。
“最近因为一些事情耽搁了,所以拖到现在才过来,还请见谅。”宁尘态度谦卑道。
杨兰听到这句话,简直一头雾水。
下意识捂捂肚子,神色恍惚。
“你家男人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
宁尘尽量安慰道。
杨兰靠在门边,又喜又悲,整个人的情绪并不高,郁郁寡欢,很是伤心。
郑云已经提前叫人去了,妻子周氏则驻守在现场。
余下的一众居民,都三三两两簇拥在其他位置。
“我能问一句,你是军|部吩咐过来慰问我的吗?”杨兰下意识问道。
其实,何止是军|部吩咐。
站在她面前的正是三十万宁家军的统帅。
这等超然的身份,去了任何一地,都要形成巨大波动。
类似于下里乡人,兴许一辈子都见不到这么一尊通天人物。
杨兰笑道,“军部慰问的体恤金,已经足够我带着孩子,好好过完下半生了,谢谢你们。”
“曾经本王答应过自己的兵,倘若有天,你们战死了,无需担忧家里人过的不好,因为,我宁河图会一肩扛之。”
轰!
这句话,宛若石沉大海,引起惊天浪潮。
起先还有点茫然的杨兰,忽然踉踉跄跄的后退几步,虽然是斗大的字都不认识的贫苦妇人,可自家老三,生前没少在家里念叨,自己少帅宁河图,那可是响当当的绝世人物。
尤其是在封王之后,威望简直达到了巅峰。
“你,你是……并肩王宁河图?!”
后知后觉的杨兰,本能性咬紧嘴唇,最后慌慌张张的就要跪地请安。
宁尘一手拦住,“不用客气。”
这前后动作,让现场密集驻扎的一众人,在短暂疑惑之后,几乎全部都是瞪大眼睛,不敢置信。
尤其是姿态倨傲,神色漠然的周氏,整张脸都在一瞬间白了。
“我的天,他是并肩王宁河图。”
“宁少帅亲自来看望杨家遗孀。”
宁河图之名,于北方万里疆域,哪个不知,哪个不晓?
轰轰轰!
刹那之间,现场无数人,齐齐跪地请安。
少帅二字,此起彼伏,呼啸不绝。
于一些土生土长的北方人而言,少帅比并肩王叫起来更为亲切。
宁尘伸伸手,这群民众,才敢起身。
周氏妇人已经吓惨了,这么显赫的身份,自己那丈夫竟然要死磕到底,到时候闹大了,一家人都要赔上脑袋。
刚要转身。
行动速度很快的郑云,已经带着自己的大儿子,以及一干人等,靠近现场。
“就是这个家伙闹事。”郑云大手一挥,指向宁尘,语气阴沉道。
最前一位年轻男子,张嘴就淬出一口唾沫,“这十里八乡,是敢欺负我周家?臭小子,你现在要是跪下来道歉,还有活命的机会。”
宁尘眼神漠然的望向年轻男子,“周家很厉害?”
“你不废话?老子周家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