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尘卷起书籍,动作淡然得拍去衣角上的尘埃。
晚间的风,徐徐吹荡,映在月光下的俊朗五官,格外出众。
尤其是紧随其后,嘴角泛起的一抹笑容,让个人气质,在短暂瞬间,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韩天眼睁睁得瞧着宁尘状态大变。
也彻身实地的感受到,一股如潮水般的压迫感,横压周身。
下一刻,他连呼吸都感到不顺畅。
仿佛,头顶有着一股无形巨石,笼罩这片场域。
“你到底是什么人?”
韩天已经意识到,近前这位年轻人,绝非凡俗。
以他至尊境界的身手,也未必是对方的一合之将,这种隐隐不安的感觉,在瞧见对方那一缕似笑非笑的笑容之后,达到顶峰。
“很想知道?”
宁尘展颜微笑,然后道,“要不你跪过来,我告诉你?”
“你……”韩天顿时勃然大怒,“你这是在羞辱我?”
“蝼蚁不存在尊严。”
宁尘道,“既然如此,又谈何枉论尊严?”
两年之后的今天,他已经是贵在人世巅峰的大圣。
不论南北,横压武道之中,一切魑魅魍魉,简直轻而易举。
以宁尘的眼界,视至尊为蝼蚁,的确是实话。
韩天因为宁尘的一句话,顿时变得脸红脖子粗,张嘴要反驳,可看着宁尘唇红齿白的笑容,心头又是一阵悸动和不安。
他不清楚,对面这位正襟危坐的年轻人,到底什么境界。
更不清楚,以自己的实力,能否镇压对方?!
“我今天不杀你。”
宁尘并没有在意韩天的表情变化,动动嘴皮子,然后交代道,“带一句给刘家,问问他们准备选择怎么死。”
韩天闻言浑身一怔。
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从对方的嘴里说出来之后,就像是在提及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
并且无论是神态还是表情,均是没有一丝一毫的起伏。
如此魄力和定性。
哪怕是韩天这种活了一大把岁数的老古董,也是头一次遇见。
韩天动作不自然得,伸手抚过额头早已渗出的冷汗,慌慌张张仅有一句话,“我会如实上报给刘泰。”
宁尘轻轻嗯了一声。
挥动手指头。
原本一头雾水的韩天,终于反应过来,几乎连屁都不敢放一个,转身就跑,此时此刻的他,哪里还有至尊强者的模样?
“干脆我带兄弟们登门拜访得了,何必多此一举?”
从角落里走出来的宋缺,撇撇嘴,颇为不解道。
以宁尘一贯杀伐果断的风格,刘家早在三天之前就被荡灭为一团灰烬了,何须现在这么拖泥带水,优柔寡断?
宁尘抬起眉梢,瞧了宋缺一眼,“刘家背后还有大鱼,不给足时间,怎么钓鱼上钩?”
这下子,轮到宋缺疑惑不解了,“按少帅的意思,凤天表面上的这些势力,不过是冰山一角,真正的巨头,在后面?”
宁尘双手抱头,呢喃道,“怕是不止一尊巨头级人物啊?!”
原本想着,从北方撤走之后。
能够在南方,安安静静的生活一段时间。
如今看来,到哪儿都不太平。
北方有王族分庭抗礼,互不相容,南方未必就好一点,兴许也有着蛰伏的巅峰强者?!
“一日入江湖,终生是江湖,绕不开,逃不脱,得过且过吧。”宁尘架起二郎腿,望着头顶的璀璨星辰,神容无奈。
宋缺没再细问,愣神几秒,便是悄无声息的离开现场。
第二天,清晨。
因为厉倾城的几次隆重邀请,宁尘不得不去见见这位祸民级别的绝色女人。
相比陈烟雨这种小家碧玉,温柔可爱的女子,厉倾城就大大咧咧的太多,无论个人作风,还是举止态度,都颇为出格。
加上不俗的出身和地位,在凤天的知名度,不比任何一位富家公子逊色半分。
久而久之,外界更是私下称赞这位女子为一朵带刺的玫瑰。
确实美得格外出众。
但,并非什么人都能捷足先登,指不定还会被扎一手刺。
也正如此,堪堪步入风华正茂年纪的厉倾城,身边从来没有出现过任何男人。
不过嘛,这世道,喜欢招蜂引蝶的世家公子太多,喜欢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纨绔子弟,更是犹如过江之卿。
半年前,厉倾城从家族产业中剥离出来,然后自己开办了公司。
事业方面,一直不温不火就算了,反倒这追求者,一批又一批的络绎不绝。
有本土的富人子嗣,也有外来的豪门之后。
这不,宁尘刚刚抵达厉倾城公司所在地。
大门口位置,就有数辆造价不菲的高档次,三三两两簇拥的公子爷,更是打扮的极为豪奢。
彼此间,应该互有认识,大家都等在一边低声言语。
宁尘站在靠边位置,瞧着这一幕,实在是不知道,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竟然有如此多的子弟扎堆出现。
刚走两步,左手边一位胖嘟嘟的男子,忽然凑近宁尘,二话不说劈头盖脸就是问道,“兄弟,你也是来砸场子的?”
“砸场子?”
宁尘哑然失笑,这话从何说起?
这胖子也算自来熟,胳膊肘撞撞宁尘,而后下巴朝着大楼指了指,“厉大美人在咱凤天向来名花无主,追求者不计其数。”
“可不知怎的,昨个突然宣布自己有男友了,不相信的尽管来她公司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