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涛一句话,让刘湘顿时为之哑火。
他想从胡涛的脸上,看似危言耸听的迹象,哪怕一点也好。
但实际上,胡涛的脸色比他还要凝重,还要苍白。
那种模样,像是遇到了什么惊世恐怖的人物,以致于即使离开了,仍旧心有余悸。
刘湘甚至能清晰的看到,胡涛额头不断渗出的丝丝冷汗。
“你……”
刘湘努努嘴,想要说这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又不知从何说起。
“刘公子,你知道,两年前在凤天最如日中天的四个大家族,为何一夜之间就像是被拦腰截断,锐气不再吗?”
不等刘湘回问。
胡涛再补充一句,“我想,你更不会知道,凤天陆家当年是何等的庞然大物。”
“但,依旧难逃被灭门的厄运。”
这下子,刘湘纵使再后知后觉,也从胡涛的语气中,琢磨出了一点蛛丝马迹。
他神情错愕的转过脑袋,望向那间已经大门紧闭的议事厅,“按你的意思,两年前导致四个大家族元气大伤的罪魁祸首,就是里面的那位?”
“八九不离十了。”
胡涛连忙擦过额头的冷汗,心有戚戚。
关乎凤天美院的产权,当年好像是从周家手里出去的,最后转交到了外人之手。
不过,因为事关重要人物,加上周家在这件事上失了颜面也吃了不小的亏,所以,基本封锁了一切消息。
久而久之,关于凤天美院的产权,大家基本默认为赵三甲的个人产业。
刘家这次动作,正是看清了赵三甲的虚实,觉得这么一个老骨头,既无背景又没什么大靠山,抢夺美院产院,简直轻而易举。
不曾想,美院背后,会有真正大人物站|台。
“是他又如何?当我刘家怕了?”
刘湘两手抚过外套,神色颇为倨傲,“古人言,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的凤天,已经轮不到他指手画脚,哼。”
阔别两年,时光境迁。
以刘湘的推断,对方曾经即使有天大的本事,可一旦失去了对凤天的控制权,只能日渐沉沦,从而让更强的人物,成功上位。
他刘家,就是踩着曾经旧人步上神坛的上位者。
“怕就怕,你刘家加上鼎丰商会,以及各大势力,都不够他一只手打。”胡涛摇摇头,顿感忧心忡忡。
刘湘懒得在意胡涛唉声叹气的表情,甩了甩脖子,朝着议事厅的方向指去,然后问道,“那家伙,叫什么名字?”
胡涛思忖良久,不确定道,“好像叫宁尘?又或者宁河图?”
“什么意思?到底叫什么?”
“此事说来话长,反正你知道他姓宁就行。”
胡涛以为,这么大的事情,任由一个嘴上没毛的年轻人应付,难免会轻敌。
“看样子,必须向刘家主汇报。”
胡涛琢磨两句,最终带着刘湘等人,灰溜溜的离开凤天美院。
先后两批人,气势腾腾的登门。
萎靡不振的离开,也算是一场闹剧。
宁尘对此,并不在意,等议事厅其他人都离开后,留守现场的陈烟雨故意重重得踏了一下地板。
渐而,猫着身子,探出脑袋,小心翼翼得挪向宁尘。
宁尘对陈烟雨这种俏皮的小举动,早就烂熟于心,他转过座椅,眼神宠溺的望向两年之后再相逢的陈烟雨,“许久不见了,过得还好吧?”
“好你个大头鬼。”
陈烟雨扬手就是一个板栗,敲了过去。
然后,故意脚步晃动,滑溜溜得钻进宁尘的胸侧,“哎呀,好软好舒服得怀抱。”
宁尘拍拍陈烟雨的头发,失落道,“还以为两年不见,你长大了……哎,失望。”
“我这叫童心未泯,长大了多烦恼?”
陈烟雨一时半会还没反应过来宁尘的言外之意。
刚解释一句,发现对方的视线,瞄向自己某个不可描述的位置。
这下子,陈烟雨整个人都变得紧张起来。
她视线朝下瞄了瞄,底气不足的解释道,“我衣服穿得有点多而已,其实不小的。”
“大的不明显?”宁尘挑眉。
“对,大的不明显。”
陈烟雨接过话茬,又补上一句,“放出来,我能吓死你。”
宁尘,“……”
宁尘本能性的搂紧陈烟雨,喃喃道,“这两年,我过得不好,所以回来了。”
四目相对,相顾无言。
窗外岁月静好。
……
作为凤天本土发展起来的大势力,铁梨花这两年可谓是越来越壮大,虽然家底没有那几个家族丰厚,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招惹的。
这两天,铁梨花的清夫人,正在和几个外来家族的实权人物,谈一笔生意,其中就有刘家人在场。
考虑到这次生意事关重大,所以半个月之前就敲定了约谈时间。
年过三十,风|韵犹在的清夫人,算得上凤天知名人物之一,被外来家族看重,从而希望合作共赢,倒也情有可原。
清晨时分。
身穿一套印花连衣裙,发丝盘起,笑容恬淡的清夫人,在吃完几块点心之后,便前往定在铁梨花本部的约谈地点。
总部外,豪车无数,各种上了台面的大人物,陆陆续续出现。
“清夫人还算识时务者为俊杰啊,往后咱们合作起来,凤天这块地盘,必然能够牢牢握在手里。”
刚进现场,一位中年男子就是皮笑肉不笑的奉承道。
腔调客客气气,就是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