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靠近南方土壤的繁荣城市。
已经彻底褪去了北方那种铁血彪悍的民风,整个城市的风貌,转向南方蒸蒸日上的人文气息。
而在燕云城稳扎稳打的老牌门阀燕家,也因为跟不上时代的脚步,逐渐被新晋势力蚕食,兼并。
燕云王全名张雀,四十出头的年纪,为人狠辣,性格古怪。
在燕云城短短数年的发展,便成功的将燕家逼得寸步难行。
前段时间,更是就燕青璇和燕北罗的问题,正式向燕家谈判,要么送上二女,后半生好好服侍他燕云王张雀。
要么彻底卷铺盖,滚出燕云城。
态度之强硬,当时在燕云城传得可谓是沸沸扬扬。
事后更因为燕老爷子的沉默,令燕家一度成为大家口中的笑柄。
时代不同了,燕家再也没能耐坐稳第一门阀的交椅了。
不过,目前的局势,貌似出了一点小意外?
负责安插在燕家附近的一批队伍,竟然大庭广之下被杀了好几位,其中一位更是燕云王的左右手。
这下子,整个燕云城都躁动了起来。
燕云王更是勃然大怒。
扬言要将罪魁祸首,大卸八块。
张雀的动作很快,转眼间就遣派了几十号人马,火速赶赴燕家,一番质问,竟然被告知,那个家伙跟没事人似的,前往真武山了?!
“杀了咱的人,不乖乖领罪,竟然还敢如此相安无事的游山玩水,找死!”
燕家门前,一位身材魁梧的壮硕男子,恶狠狠得淬了几口唾沫,面相狰狞。
大手一挥,立即抽调了近百位随从。
“包围真武山,将这个人揪下来。”
本名独狼的魁梧男子,伸手抹过下嘴唇,冷笑连连。
燕家一众族人,瞧着火速转战真武山的队伍,几乎个个陷入沉默,毕竟单靠宁河图一个人,真能扛得住燕云王的兴师问罪?
“姐姐,他不会有事吧?”
燕北罗朝着家门外,探出小脑袋,神色担忧道。
“他在很早之前,就相当厉害了,如今时隔两年,怕是更厉害了。”燕青璇喃喃一句,神色恍惚。
少年出道。
于红河之畔一战扬名,这之后灭剑阁,杀纳兰,荡绝江湖等一系列大事件。
都足以证明,这位重返燕云城的年轻男儿,已经强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甚至强到远非她,区区一个女子能够想象。
真武山之巅。
草木葱葱,风景秀丽。
一座兴建于崖畔边侧的坟墓,静静得躺在安静的天地之间,而正前方,是一眼便能瞧个清清楚楚的姑苏城。
成名于姑苏城的老黄,当年单凭一柄剑,就杀出了赫赫威名。
可惜,少年时的路走得过于一帆风顺,以致于兄弟相残之后,远走他乡。
“你不在后,我去过很多地方,也吃过很多当地美味。”
宁尘放下一坛酒,靠在墓碑近前,自言自语道,“可惜,始终觉得少了那么一股江湖的味道。”
拇指翘起。
启开泥封刹那,甘醇酒香,便是四下逸散开来,鼻尖轻轻一嗅,当真是回味无穷。
“两年没请你喝酒咯,这次喝个够?!”
宁尘站起身,手捧美酒,然后掌心倾覆。
一条美酒垂落而成的白色彩绸,迎着山风,将酒香吹得弥漫整座真武山。
因为真武道观的破落,已经城市新貌带来更多的旅游景点,如今的真武山人迹罕至,套用一句古词形容,可谓是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不过,数分钟之后,唯一一条登山的曲径小道,陆陆续续的出现不少人影。
迎着光束,甚至能看到寒芒闪烁。
为首一位魁梧男子,目光狰狞,神色冷漠。
下一刻,整个现场都弥漫起一股杀意。
宁尘背对众人,正凝视着黄天赐的墓碑,回忆那些陈年过往,时而眉色舒展,时而神情感慨,时而各种情绪,化为一抹沧桑。
当这批人靠近二十米之外。
宁尘刚好抬起双臂,开始祭香,烟丝袅袅,如梦如幻。
本尊正是独狼的魁梧男子,几乎与属下齐齐望向这道背影,神情疑惑,几十人恭候现场,这个家伙,竟然纹丝不动。
太淡定了。
淡定到不可思议。
“老子在燕云城混迹这么多年,第一次碰到你这么稀奇古怪的人。”独狼张嘴呵斥一句,动作玩味。
宁尘手举九根香,躬身祭拜。
修长背影,即使微微曲下去,依旧强劲有力,像是一张杀伤力惊人的大弓。
独狼瞧着宁尘依旧无动于衷的模样,顿时勃然大怒,冷哼一声,主动开门见山道,“我是燕云王的人,现在咱家主子,命令你过去谢罪。”
“识趣的话,就别让老子亲自出手。”
独狼挽起袖口,露出张力骇人的肌肉,然后冷冰冰吩咐道。
宁尘撇撇嘴,低身插香的刹那,打趣道,“我在北方的时候,即使对方统帅几万人,也不敢对宁某人呼来唤去?!”
转过身,宁尘搓从手指,笑道,“你背后那位燕云王,有多少家底?够不够我杀一个来回?”
独狼,“……”
众人,“……”
这,好大的语气?
而且还是从一个年轻人的口中说出。
独狼起先一怔,旋即哈哈大笑,“口气挺狂啊,简直就要吓死老子了?这年头,什么废狗都敢口出狂言了?”
轰!
独狼一句话刚刚说完,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