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是目光如炬,身材消瘦的老主持。
七老八十的年纪,其貌不扬,倒是因为常年身居佛门净土,整个人反而有股超脱世俗的气质。
伽蓝寺主持,观海和尚。
另外一位身穿道袍,手握拂尘,刻意留长的白色胡须飞飞扬扬,看起来,颇具仙风道骨之神韵。
天涯阁掌门。
长山道人。
年纪与观海和尚相仿,除开气质与后者泾渭分明,其他方面没有什么出众之处。
虽说是将军冢的大门大派。
但和稳居顶峰的江湖高手相比,还是差了一点火候。
“进去说话。”
宁尘提议。
然后一步跨出,直接走进海角楼。
此时,海角楼,伽蓝寺,天涯阁都集结了数百位弟子,等候现场。
瞧着这位年轻的并肩王登场,众人视线齐刷刷的看过来,但因为身份不符,也没敢多看,免得犯下忌讳。
自恃身份的宋青龙,完全成了旁外人。
陈牧压根就没心思再去搭理他。
这让宋青龙的表情,变得极为尴尬,简直是大丢颜面。
虽说心里不甘心,但刚才登场的可是北方天骄,名门少帅,王族翘楚,哪里敢和这种身份的人,抢占风头?
揉揉脸,宋青龙讪讪一笑。
本想和赵灵儿说着什么。
却发现这位样貌不俗的女子,视线一直盯着宁尘,哪怕此刻只能看见一道背影,依旧心满意足,甚至是开心至极。
宋青龙颇感郁闷。
胭脂六绝。
慕容青衣,李般若均是心系宁河图。
现在这赵灵儿,难道也义无反顾的陷入对宁姓男儿的痴迷之中了?
人比人,气死人!
“如今这将军冢,无关人等已经全部撤离,你们这些门派,也该撤了。”
宁尘进屋后,开门见山道。
神仙打架。
禁止围观。
何况,这帮次一流的门派,虽然不大不小,但都留在附近,不出事还好,要是添乱那就坏了大局。
所以,宁尘很不客气的下达逐客令。
方圆十里之内,务必做到,空无一人。
观海和尚听完宁尘这句话,为难道,“可,我们幸辛苦苦在将军冢积攒下的家业……”
“打完照价赔付就是了。”
宁尘爽朗道,“只是借一个场地打架,到时候损失,全算在本王头上。”
“现在嘛,活命要紧。”
宁尘挑起眉头,扫了陈牧一眼。
心神紧绷的陈牧,战战兢兢开口道,“少帅,我海角楼愿意赔上一切,配合您行动。”
宁尘似笑非笑得端起一杯茶,没做声。
王羡兵就站在他背后,纹丝不动。
李香容则和赵灵儿在一起。
“少帅,我,我知道错了。”
陈牧终于扛不住宁尘犀利骇人的目光,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这一刻所有人都愣在原地。
宁尘打了个响指。
一枚止杀令,突兀得斜刺进正前方的门楣上。
颤音不绝。
犹如铮鸣。
“江,江湖止杀令?”
观海和尚与长山道人,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之后,顿时瞪大眼睛。
他们对这江湖止杀令,可是早有耳闻。
传言,令到命到。
谁收谁死。
这……
“宁之枭当年许给你的承诺,应该是答应睁只眼闭只眼,放你海角楼大肆发展?甚至可以暗中帮忙?”宁尘笑问道。
陈牧跪在地上,咬牙不说话。
一年前风头正劲的海角楼,突然收势,从而错失了跻身一等门派的机会。
如今看来,其中另有隐情。
“少帅。”
陈牧本想着将功补过,现在看来,一切成空了。
“不杀你,对武侯穆家,落雪山庄,神武门这几位,不公平。”宁尘扭动胳膊,看向年幼的李香容,“小孩子别看一些血腥的画面,都出去吧。”
挥挥手。
观海和尚,长山道人当场走人。
赵灵儿带着李香容立马跟上。
王羡兵也离开了。
陈牧看着事不关己,逃之大吉的众人,一双虎目布满落魄和惶恐,此刻的他,哪有宗门大家的风范。
摇尾乞怜。
形同一条丧家之犬。
其实,没了宁之枭的照应,的确是丧家之犬了。
“胜王败寇罢了。”
宁尘站起身,徐徐走向跪在地上的陈牧。
……
一场突如其来得大风,让本是夏季的北方,无端泛起一股寒意。
关于将军冢的大事件。
比红河之畔的几十万兵马对峙,还要备受瞩目。
秋水剑谷,冠山书院,蓬莱山等顶级门派,不断有人影出现在将军冢十里之外。
人间江湖,百年不遇的圣人之战。
这等风云大事,谁不上心?
走出海角楼,站在空旷的院子里,宁尘与王羡兵并肩而立。
面无表情的王羡兵,在宁尘靠近之时,仅是眉头颤了颤,除此毫无动静。
但下一刻,这位五官粗犷的中年男人,竟然眉目瞪起,发丝飞扬。
“来了。”
轰!
一抹白色长虹,宛若横在半空的惊世大剑,前后贯穿数千米裂隙之后,迅速出现在将军冢附近的一座山头上。
其后,盘膝坐下,两目微闭。
大圣李当心。
与此同时,一道穿有陈旧铠甲,右手始终按住腰侧刀柄的巍峨身影,背对隔山而坐的李当心,抬头看天。
“人人都说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