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青衣沉默不语。
宁尘则用自己习惯的方式,细心安慰着慕容青衣。
两两无话,各怀心思。
以慕容青衣的想法,自然希望,这只是虚惊一场,而自己的爷爷慕容安兰也能好好的活下去。
虽说,人命有时尽。
可,终归不需要这么担惊受怕,心理更能接受。
何况,这件事来的太突然,太猝不及防,慕容安兰根本没有足够的时间安排后事。
相较于皇甫王族,慕容安兰始终性格慈善,说白了,只是比皇甫太一多了那么一点恻隐之心。
以致于,这些年底下几个儿子的所作所为,向来睁只眼闭只眼。
最后,养虎为患。
现在直接就威胁到了王族的安危。
争权夺利,罔顾亲情。
甚至不惜私结外敌,主动将慕容王族的防备降到最低,以给敌人足够的机会杀了慕容安兰。
这……
“以前很不能理解,宁之枭为何要痛下狠心,决意彻底抹杀了你这位亲侄子,现在,总算是理解了。”
慕容青衣小声道,“面对权利的诱惑,较于某些人而言,什么都抛弃,甚至是人性。”
宁尘轻轻嗯了声,没做任何评价。
“如果爷爷没了,父亲也没了,你说我还剩下什么?”慕容青衣呢喃自语道。
“你还有我。”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
胜似任何甜言蜜语。
慕容青衣下意识的搂紧宁尘,不忍放手。
“你回去通知慕容安兰,就说本王要私下见他一面。”宁尘突然建议道。
慕容青衣猛然抬头,眼神大亮。
宁尘微笑,“看在你和慕容叔叔的面子上,怎么着,也不能袖手旁观,对吧?”
“嗯嗯。”
慕容青衣掩住小嘴,喜极而泣。
宁尘敲了敲慕容青衣光洁的额头,着重提醒道,“不过有句话要说清,我只尽自己的一份力,关于最终结果如何,我不能保证。”
“我明白。”
慕容青衣连连点头道。
宁尘放开慕容青衣,笑道,“回去好好睡一觉,别总是哭哭啼啼的,一点都不美了。”
“你是不是嫌我丑了?”慕容青衣可怜巴巴的揉着鼻子,泫然欲泣。
宁尘哑然失笑。
“哇。”慕容青衣一慌神,再次哭了起来。
宁尘顿感头大,好言好语又是一番劝慰,慕容青衣最后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慕容青衣走后。
白起相继出现。
两人并肩而立,齐齐看向院子里的风景。
“不管这个人的身份,究竟是秦莫邪还是李探花,都远比我们想象中难对付。”
白起义正言辞道,“我不同意你冒险。”
宁尘讪讪得摸着鼻子,没做答复。
“别忘了,你是三十万宁家军的主心骨,是总帅,个人安危胜过一切。”
白起继续道,“这么贸然的跑去对付一位近乎无敌的至强者,是不是太任性妄为了?”
宁尘双手塞进袖子,笑而不语。
每一次面对白起喋喋不休的指责和提醒,宁尘最管用的方法便是装聋作哑,反正白起也不会对他动手。
到最后,白起只能自己没辙。
“河图……”白起有点恼火,忍不住沉声唤道。
宁尘哈哈大笑,然后怂恿道,“如果怕出事,你跟我一起不就行了?”
“慕容家的屁事,没兴趣。”白起拒绝道。
宁尘耸动肩膀,没在这件事上继续深究,搓搓手,提醒道,“明天皇甫王族开宴,各方都会到场,包括宁之枭。”
白起眼睛眯起,暗藏杀意。
“今晚的空气不错,凉风有信,秋月无边。”
宁尘袖袍一抽,当场消失。
……
虽说皇甫王族为防止再出事,刻意将几大王族的首脑人物间隔开。
但,关于今天的宴席。
怎么说,也绕不开了。
毕竟,大家都是具备一定身份的人物,晾下谁都不好交代,索性照常邀请,如期会餐。
宴席摆在王族大院。
开了几十座,选用露天模式。
中午的天气带着细风,略显清凉,来自各方首脑,陆陆续续进入现场。
相较于面无表情,一贯沉稳的上官天河,耶律帝鸿,慕容安兰倒是一路笑呵呵的,看不出任何忧色。
众人诧异的瞧了慕容安兰一眼,摇摇头,没再多言。
提前入场的宁之枭,自顾自的低头抿茶。
他的背后,站着一位身材魁梧的年轻男子,正是昔年宁王族的八大天王之一,韩冰。
“宁河图来了。”
“并肩王,白起,陈庆之一同入席了。”
现场,也不知道谁言语一声,立即引起广泛关注。
从新换上月白蟒袍的宁尘,一人最前,余下几人靠后。
依旧如当年那般星眉剑目,风姿绰约,甚至气质方面更为自信,更为锋芒了。
宁之枭眯起眼,细细的打量着这位亲侄子,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自然而然,视线也落向了宁尘穿戴的那件蟒袍上面,金线缝刺,做工精巧,宛若活物般张牙舞爪,气吞山河。
这等王袍,也只有穿在宁尘身上,方能提醒一股睥睨天下的霸气!
于这一点,宁之枭纵使心里有芥蒂,但不得不服。
上官天河,耶律帝鸿照样不得不服。
不过,现场的气氛,却随着宁尘的视线,突然凝滞。
宁之枭的微眯的双目,也在同一时间和宁尘不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