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族大院。
正门入口。
两位隶属不同阵营的年轻男儿。
公开反目。
从今往后,没有旧情,没有关联,剩下得只是无穷无尽的仇恨。
而,两次襄樊之行,本就一破再破的兄弟关系,于今天算是彻底被碾压得一点不剩。
皇甫飞月立在原地,目送宁尘离开。
白起三人,没有多言。
也是跟在宁尘之后,进入王族大院。
紧接着,关于这场割袍断义,立即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弥漫整个皇甫王城。
有人认为皇甫飞月作为北王朝威望最高的世子,如此深明大义,手腕铁血,实乃皇甫王族之大幸。
与宁尘划清界限,是当之无愧的明智之举。
也有人为这二位今时今地的处境,感到惋惜。
当然,隶属其他阵营的王族,虽然明面上没做出任何表态,可心里多多少少有点幸灾乐祸。
北王朝与宁河图反目成仇。
于他们而言,等同有了一次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机会。
若是两方,假以时日拼杀个鱼死网破。
此消彼长。
对其他王族来说,简直是趁势崛起的难逢机遇。
毕竟,纵观北方整体局势,北王朝和宁河图算是最强的两大势力。
余者大奉王朝,虽然有曹玄甲,张玄武等大将,但底蕴薄弱,始终还是差点火候。
再靠后的上官王族,耶律王族,则不值一提。
早年被踢出八王之列的拓跋世家,更是连参与吊唁的资格。
随着宁尘这一支队伍,成功进驻皇甫王城。
此次,前来吊唁皇甫太一的各方势力首脑,基本来齐了。
考虑到各方不和的关系,以及部分私人恩怨。
所以没有安排在一起,甚至被刻意隔开很长一段距离,以免这段时间皇甫王城又闹出什么幺蛾子。
宁之枭,耶律帝鸿,上官天河在北院。
宁尘和慕容纳兰一系,被安排在了南院。
皇甫太一出殡的日子,还有几天,这空闲的时间,各方自由安排,皇甫王族负责全权招待。
晚间时分。
白起亲自为宁尘换上蟒袍。
整理衣冠的时候,这位相处了数十年的老大哥,只是拍了拍宁尘的肩膀,中途没有一句安慰的话。
或许,于白起而言,沉默便是最好的安慰。
“有可能的话,我想看看皇甫太一身亡的现场。”宁尘主动开口道。
白起蹙眉。
同处一室的陈庆之道,“皇甫王族态度这么强硬,未必会答应下来。”
“先问问他们的意思。”宁尘吩咐。
陈庆之点头,“我来协商。”
返身坐下。
三将一帅,相继陷入沉思。
稍许,宁尘敲敲桌子,再次吩咐道,“通知白衣卫,全员渗入,暗中盯紧宁之枭。”
“少帅这是准备动宁之枭了?不合时宜吧?”陈庆之疑惑不解道。
宁尘没给出答复。
反倒是花荣提醒道,“这次负责宁之枭安全的是韩冰。”
韩冰。
宁王族八大天王。
座次第八。
这位在八大天王当中一直没什么存在感,不过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武功境界还是有点。
宁之枭带上这么一个人,也算情有可原。
几人闲聊一会儿,一位不速之客,亲自登门造访。
手提两坛美酒的慕容轩,出现在南院。
瞧见宁尘,随手扔来一坛酒,吩咐道,“喝一场。”
“好。”
宁尘没有多言,轻拍酒坛上的泥封,跟在慕容轩后面。
这次牵连整个北方局势的震荡,远没有结束,皇甫太一的死仅仅是开端,慕容安兰的安危,依旧处于威胁当中。
而这次,慕容安兰力排众议,决意送皇甫族长最后一程。
等于是将自身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一旦那位神秘刀客再度来袭,后果不堪设想。
自然而然,慕容轩的压力也在骤增。
昔年名满天下的紫衫神侯,罕见得满脸疲惫,不负当年的潇洒风采。
“老爷子身体还安康吧?”宁尘客气询问,慕容安兰的近况。
慕容轩张嘴饮下一口酒,点头道,“全族上下,大家都在担惊受怕,唯独老爷子看得开,精神头还不错。”
“我一直在猜,那个人到底是谁?”
宁尘上前几步,与慕容轩并肩而立。
“老爷子守口如瓶,问了几次,都不说。”
慕容轩摇摇头,下意识和宁尘碰了一杯,半开玩笑半正经道,“我感觉,慕容族在劫难逃了,说不定你这次吊唁完皇甫族长,很快就要再奔波一场,前去吊唁我父亲了。”
宁尘长叹一口气,“慕容叔叔能找我,其实很意外。”
“毕竟,神秘刀客不管是谁,都和我爷爷有干系,既然如此,咱两的关系绝不可能和睦到在一起喝酒。”宁尘提起酒,自嘲道。
“我不是皇甫飞月那种意气用事的少年人。”
慕容轩回道。
宁尘讪笑,“你也知道了?”
“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可能没有耳闻?”
慕容轩揭开话题,望了宁尘一眼,突然暗示道,“青衣年纪不小了,也该嫁人了。”
宁尘,“……”
“慕容叔叔。”
宁尘表情微变,不知如何继续话题。
慕容轩仰头看天,认真道,“没别的意思,你就当我在托孤。”
“一旦我出事了,青衣只能麻烦你照顾了,托付给别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