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二情绪激动,口中时不时得呢喃着立地太岁,立地太岁,随后眸光一亮,抓着脑袋频频笑道,“尘哥儿,这绰号不错,我喜欢。”
宁尘摊开手,眼神激励的拍了拍阮小二的肩膀,“以后跟着尘哥儿,到时候再给你找个漂亮媳妇,光宗耀祖,传宗接代,向往不?”
“向往。”阮小二嘿嘿傻笑着点头,然后回首望了望自己的兄嫂,手握金刀,刹那抬手,“大哥,以后谁欺负你,告诉他,你弟弟是立地太岁阮小二,不想被削,就滚远点。”
“记着了记着了。”阮青哈哈大笑,滚热的泪珠肆意落下。
宁尘建议道,“咱们就在这里吃午饭,然后一起离开。”
“江南郡的龙门宴,少帅不准备去了吗?”慕长风看宁尘有临时改变计划的迹象,忍不住跑过来询问道。
宁尘想了想,提点道,“这样吧,今天就在镇子里吃,反正横竖就是一餐饭,意思到了就行。”
“那好,我这就去办。”慕长风先一步离开。
宁尘微笑,继而朗声询问不远处的张沁,“嫂子,今天中午又要叨扰一番了,还管饭不?”
“管,管饭。”张沁心领神会,一把揪住阮青的耳朵,喋喋不休道,“大老爷们哭什么哭,也不怕丢脸,走,跟我洗菜做饭去。”
阮青朝阮小二投来一个无可奈何的眼神,转身回屋。
既然宁尘已经决定在这边解决江南郡最后一顿午餐,自然无人反对。
沈剑君和宋缺立即派人动作,就着院子大摆宴席,同时也邀请了整个小镇的居民,中途有几个妇人更是主动请缨,跑去厨房帮忙。
不多时,厨房传来阵阵笑声。
估计是张沁和几个邻居说着什么开心的话题,忍不住失声而笑。
宁尘则和阮小二,宋缺,沈剑君,慕长风等人一桌,余下的九大氏族因为没有提前通知,目前还在赶来的路上。
阮小二第一次看到这么多大人物环坐一桌,心里有点紧张,擦擦头,瞧了宁尘一眼,“尘哥儿,我尿急。”
“滚。”宁尘一脚踹了过去。
阮小二愣头愣脑的转身跑去茅房,引得一群人哈哈大笑。
宁尘双臂架在桌子上,撑住下巴,眼神悠然。
“少帅,今个高兴,要不你给我们讲讲这几年在路上发生的有趣事情呗?”宋缺一只脚搭在椅子上,嬉皮笑脸的凑过来询问。
“那几年差点没饿死,有个屁的好玩事情?”宁尘瞪眼。
“尘哥儿,话不能这么说,云四娘当初对你可是念念不忘,哎,可惜了。”阮小二也弄不清楚状况,返身后,张嘴就道出这样一句话。
宋缺,沈剑君同时眼睛一亮。
慕长风也是若有所思。
根据最近外传的风声,这位少帅貌似在外面混迹了三年,走过南,闯过北,还他妈当过神棍算过命,也是稀奇。
宁尘朝阮小二翻白眼。
小乞丐意识到什么,立即识趣闭嘴。
宋缺一看这状况就不乐意了,马上朝阮小二勾肩搭背道,“小二哥,今天少帅高兴,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尽管说,没事。”
“这……”阮小二犹豫。
瞧见宁尘似乎也陷入回忆。
阮小二冷不丁得一拍桌子,张嘴就是句,“一说这事吧,我就刻骨铭心,记得那一天……”
这一巴掌,将沈剑君,宋缺,慕长风惊得一愣一愣的。
“当时和尘哥儿实在饿慌了,趁着黑夜,也不知道怎么就摸到了一处破落的院子,顺手牵羊抓了只才学会下蛋的老母鸡,捂住鸡嘴就跑。”
“念叨着深夜终于能开荤了,只是才偷跑出门,尘哥儿当时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当场就让我又将鸡送了回去。”
“这还不算,后来几次下水抓鱼,上山挖芋头,尘哥儿总会莫名其妙的往人家里送,那时候不知道尘哥儿啥意思,也不敢问,后来忍不住问了句,最后才知道,那是一家孤儿寡母,就靠着几只鸡下蛋过日子。”
阮小二说到这里,语气低了下去。
沈剑君宋缺,慕长风,以及周边认真聆听的白衣卫,也是若有所思的不再插话。
“尘哥儿,你还记得那天,咱两好不容易抓来几条鲜美的大鱼,才放到人家门口就被四娘活捉的画面吗?当时四娘站在门口,捂着嘴痛声大哭……那时候,第一次感觉,做好事原来这么有成就感,这么自豪。”
“记得。”宁尘回了句。
那对孤儿寡母,生活清贫,那叫云四娘的妇人更是疾病缠身到连下地干活的力气都没,死了男人后独自拉扯着才学会走路的儿子,哪里过得好?
也是多管闲事,顺手照料了一段时间,没曾想,被当场撞破了。
“四娘说,往日里看着和和气气的邻居,嘴上关心来关心去,背后就戳着脊梁骨,说她克夫,现在连累的孩子也跟着受苦,如果不是放不下孩子,真想一死了之。”
“那段时间,如果没尘哥儿隔三差五的送食物过去,真怕他们熬不过去。”
萍水相逢,顺手相助,对某些人而言只是滴水之恩。
但对有些人而言,却是救命之恩。
临别之前,四娘也没什么东西送,只能熬夜将宁尘破烂的衣服,缝缝补补的又翻新了一次,其间十指扎穿,血珠滚动。
“四娘,对你其实……”阮小二欲言又止。
“别说了。”宁尘叹气,心里有些怅然。
沈剑君,宋缺等一些白衣卫,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