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四十出头的女人,自幼养尊处优,娇生惯养。
所以整个人的气质,桀骜自负的同时又有点寒气逼人,说话冲动,脾气暴躁,与那些骂街的泼妇比起来,也就是身家富足一点。
作为陈烟雨的小姨,站在亲戚的角度,自然希望这个外甥女能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女婿,最好是世家子,如此才能配得上陈家这样的高门大户。
但年幼不懂事的陈烟雨,居然在学校找了个普通的男朋友,这可是气坏了她。
简单和陈烟雨的父亲,也就是自己的哥哥商量了一下,准备送陈烟雨出国,希望通过漫长的时间,彻底淡化这段感情。
正好陈斐常年旅居国外,这次特意从国外归来,亲自带陈烟雨离开。
可没想到,临近机场,居然碰到了这个死不认命的年轻人,一时火大,张嘴呵斥几句后,拉拉扯扯的就要请人轰宁尘离开。
宁尘对此,全程沉默。
他觉得跟一个女人纠缠不休,有失作为男人的涵养。
但陈斐可不这么觉得,她认为宁尘在无视她,于是变本加厉,言语越发尖酸刻薄,甚至当着宁尘的面,将那捧自己精心挑选的鲜花,践踏得七零八落。
“你少说点话。”陈子豪有点头疼自己这个小姨的泼辣行径。
本来通知宁尘是出自好意,现在被陈斐这么一折腾,倒是有故意请他来受辱的嫌疑。
陈烟雨几次想要跨过人群,走向宁尘,但都被陈斐死死拉住。
“让他们谈谈吧。”
便在这时,又一对中年人从旁边的车辆中走了出来,男的温文儒雅,一头银白色短发,气质高贵,当真称得上器宇轩昂。
女的珠光宝气,容颜焕发,虽然年过四十,但看起来就像是二十出头的水灵姑娘,雍容华贵,气质端庄。
宁尘猜测,这两位应该就是陈烟雨的父母。
而放言答应让陈烟雨和宁尘谈谈的,正是近前这位银白色短发的中年男子。
“哥,你怎么能答应?”陈斐不甘心,努力游说。
本名为陈斌的中年男子,语气沉稳道,“算是好聚好散吧。”
“也不知道烟雨当初被灌了什么mí_hún_yào,跟了这么个穷小子?”陈斐还在一旁喋喋不休,看言行举止,的确过于盛气凌人。
陈斌有点烦躁的提醒道,“注意你的涵养和身份,别折腾的自己跟个泼妇似的。”
“我还不是为你的女儿好?”陈斐挤兑。
便在这时,又一道年轻的身影跨前,笑着暖场道,“陈姨,叔伯知道你是为烟雨妹妹好,所以啊,你还是少说两句,心意到了就好。”
“还是韩松善解人意。”陈斐面对这位年轻人,和刚才面对宁尘,简直就是大相径庭。
这位本名为韩松的年轻人,微微一笑,眼神得意,似乎对这句夸赞,颇为受用。
陈斌饶有深意的看了韩松一眼,再看看不远处的宁尘,两相比较,同为年轻人,一个装扮金贵,精气神充足。
另外一个只是穿着普通的服饰,但精气神……似乎比近前的韩松更为引人关注。
这真的只是一个出身草根的少年人吗?
陈斌眼神犹豫,有点拿不定注意,如今事关宁尘在凤天城的评价,模糊并且零碎,同时也足够复杂。
从而导致陈斌一时半会无法判断,宁尘到底是一条过了江的过江龙,还是夸大其实,外强中干的鲁莽之辈……
“孩子的感情,我们其实不该插手的。”陈烟雨的母亲,也就是气质端庄的中年女人,这时柔声细语道。
“嫂子,你这是什么话,什么叫我们不该插手?难道任由烟雨看走了眼,将自己交付给一个没有前途没有未来的普通人?”
“你丢得起这个人,我陈家可丢不起这个人。”
陈斐喋喋不休的数落两句,然后一把拉住韩松的说,指名道姓道,“韩松和烟雨才是天作之合,你别关键时刻犯浑。”
“感情的事,还是放由我们年轻人自己争取,比较妥当。”韩松故作优雅的推辞道。
“你啊,就是谦虚。”陈斐神色好转,微笑道,“也不看看你韩家,家大业大,又只有你这么一根独苗,和烟雨结合,那是高攀了你们韩家的门楣。”
“放心吧,烟雨那边我来做思想工作,等她出国回来,就催你们完婚。”
韩松点头感谢陈斐,顺便低头致谢的时候,下意识的看了陈斌一眼,“那就有劳陈姨了。”
陈斐表情得意,笑颜如花。
陈斌轻描淡写的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儿女的终身大事,这些长辈再怎么操心,还是要看晚辈愿不愿意。
于陈斌而言,陈斐刚才的一番话,没有任何的保障性,归根结底还是要看陈烟雨的态度。
“还有三十分钟登机了,要不催催?”陈子豪询问自己的父亲。
陈斌道,“再等等吧。”
那一边宁尘和陈烟雨两两对视,相顾无言。
约莫十分钟之后,陈斐用胳膊肘撞了韩松一下,示意他去催陈烟雨。
有些事,类似陈子豪这种直系亲属不好出面,之于外人就没有这些顾忌。
韩松拉了拉袖口的领带,一副正人君子般走向陈烟雨,他的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整个人更是自信异常。
与此同时,人流攒动的机场,突然无端的泛起一抹寒意。
络绎不绝的雨幕中,似乎出现一些不相干的人,黑色的整套西装,右手袖口绑着刺眼的白色绸缎,他们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