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顺着破军的面具滑落下来,从他面具的鼻尖上再次滴下,与其它的雨滴一道落在地上。
收回目光,破军星君将自己的目光,再次望向院子墙下倒着的那个人。
七年了,也许对于很多人来说,这并不是什么太长的时间,可能都还不能让他们顺利突破一层境界。
可是对于少年来说,这七年是自己本应该最无忧无虑的年华,却是在痛苦与仇恨中度过。
本应该是在父母陪伴下,开心度过每一个夜晚,结果自己每晚都是在仇恨的提醒下,不断地修行,只为了完成心中的那个承诺。
可以说,自己活着的短短人生的一半时间,都是在为这一件事情努力。
而现在,自己终于稍微向着自己的目标迈出了一步。
“洛庄主,是时候还债了!”
向前踏出一步,洛天看着不远处,状如烂泥的洛天,沉声道。
“不……不可能,这不可能,你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洛天却依然有些疯狂,不知道他到底想起了什么,竟是连看都不敢看薛凡一眼,只是低着头不住地念叨。
“轰隆隆。”
天上雷声不息,大雨倾盆如注,而站在雨中的人们,却是丝毫没有因为这场雨,而有什么影响。
“保护庄主!”
洛水山庄的弟子,虽然不知道,自家庄主到底为何会成了这个样子,可是看到洛天的凄惨模样,又怎么能袖手旁观。
不知是哪位弟子或是长老一声呐喊,近百位弟子顿时反应过来,站在洛天的面前将他护住,纷纷拔出手中武器,怒视薛凡三人。
“杀!”一名年岁稍长的老者一直对面三人,下令道。
儿听到命令,众弟子俱是一声大吼,洛水山庄的院内当时杀声四起,弟子们列队冲向对面三人。
“嘿嘿,不自量力。”
而面对大批冲上来的弟子,三人丝毫没有担心的神情。
相反,奎木犴的脸上,闪过浓浓的讥讽神色。接着,扎下铁马,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意。
“横断南山。”
一声暴喝,奎木犴一掌击出,只见手中掌力爆发,竟是将那倾盆大雨阻拦。
雨水裹挟着汹涌真气,向冲来的洛水山庄弟子击出,顿时将所有人重重拍在地上。
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洛水山庄的弟子看着挡在身前的那个身影,却是没有勇气再向前冲。
就连几名长老,也都静静站在原地,不敢再发一声。
就在刚刚一个照面,对方竟是将山庄大半的弟子打成重伤,几个冲在最前面的更是直接横死当场。
而在队伍最后面的弟子,却也被他这一掌打的昏昏沉沉,连方向都找不到,更别说出手相抗。
谁能想到,这人的实力竟是强横到了这个地步,只一招便是让所有弟子再没办法出手阻拦。
而这一掌,却是让原本有些疯癫的庄主洛天清醒了几分,看着站在雨帘之后的三个人,说道:“韩刑,你是断掌韩刑!”
说完这一句,似乎是又想起了什么,洛天指着旁边不多开口的铁木狼,道:“你……你是中州禁卫军的铁……铁副统领?”
“你……你们……你们都死了,难道是从黄泉路上回来了?”
最后,洛天的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刚刚和自己交手的少年,颤抖着双手慢慢抬起,指着他说道:“我不会认错,刚刚那一招,追风步。你……你也回来了!薛云飞!”
一句话,却是让所有人都愣在当场,不敢相信。
韩刑是谁?铁副统领又是谁?
这些弟子还年轻,对这些人都是不太清楚,可是庄主后面的那个名字,却是太过辉煌,即使再过百年也没有办法让人忘记。
四杰之首,逐日剑薛云飞。
庄主他为什么会说,这个少年就是薛云飞?他不是早就死了吗?而就算不死,难道人还能返老还童,越活越年轻?
心中莫不在想,会不会是庄主刚刚一战,伤了心智,疯了?
不过,在听到洛天的指认,原本目光狠厉的破军,却是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义父给自己的消息果然没错,这洛天果然和父亲当年的死,有关系。
不然,又怎么会看到自己,就想起父亲,想起父亲,竟是如此胆寒。若是心中没鬼,又怎么会是现在的这般模样。
缓缓抬起右手,破军没有回头说一句话。
不过,一直静静站在他身后的铁木狼,却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再次弯弓搭箭,却是将手中长弓指向漆黑的夜空,真气灌注到箭里,射向倾雨的黑夜。
如同划破天际的明星,这一箭要给黑夜带来些许光明,或者,是带来更大的黑暗。
“砰”
随着这一箭升天,洛水山庄原本被关上的大门,轰然倒下,一队漆黑人马冲了进来。
只是现在他们没有再用弓箭,而是手握长刀,在如此漆黑的雨夜,刀上依然闪着让人心惧的寒光。
而看到闯进山庄的人马,洛水山庄的弟子当然第一时间再次站了出来,只是这一次的人数明显少了许多。
毕竟,半数人已经被奎木犴一掌拍成了生活不能自理。而剩下的人,看到对方如此壮观的阵容登场,能够站出来的便是没有几个人了。
只是,刚刚站出来,这寥寥数人便是直接倒在了这些钢刀之下。
洛天一声怒吼,眼见自己的弟子被人斩杀,他哪里还能忍下去。
只是,不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