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晴敛容,挑眉吩咐道:“救人要紧,这个时辰,俞御医应该已经从宫中回来了,你立刻差人到他府上,就说优容郡主有要事相求,性命攸关,务必请他过来一趟!另外,找几个稳重的小厮,去将军常去的几个地方看一看,尽快把将军找回来!”

吩咐完了,她才走到床边,拿出自己的帕子,擦了擦蒋姻的眼角,带着呜咽之声说:“既怀了身孕,就该事事小心些,怎么会……”

一旁的茵翠很是委屈,小声回答:“二夫人也不知自己有了身孕,前两日还到韶光阁赏花,只是回来后就嗜睡得十分厉害,这才请了大夫,谁知……”

原来早就选好了姚韶然做靶子啊!陶晴心痛地皱着眉,实实在在地安慰床上的人:“姻姻你莫要担心,我已让人去请俞御医了,将军也很快回来,会没事的……”

“郡主,那人如此狠心下得了手,姻姻本来就出身贫贱,死不足惜,可肚里的孩子到底是宁家的后啊,求您救救他吧……”蒋姻紧紧抓住她的手,眼里的恐惧和悲凉那么深那么厚,让陶晴差点信以为真。

可蒋姻有身孕已经一个月了,而一个月前阿诺和姚韶然已中了毒,如此看来,蒋姻便是算准了,要在怀上孩子的同时,对阿诺他们出的手?!

或者是她寻到了对付姚韶然他们的办法,然后才肯怀上孩子?但不管哪一种,都绝不是偶然,而是一早计划好的。

眼下一团乱麻,陶晴只好先等俞本来看过再做计较,也许会有其他发现。

半个时辰后,俞本对着蒋姻一番望闻问切,开了方子,又施了针,最后才走到陶晴跟前道:“如今的情势确实凶险,还请郡主借一步说话。”

陶晴吩咐茵翠好声照顾蒋姻,然后就跟着俞本出来了,等身边没了人,才开口询问情形,不想俞本的答案竟是:“大人无碍,可肚里的孩子确实凶险得很。”

她本来还怀疑这是蒋姻自编自导的一出戏,可眼下连俞本也说肚里的孩子怕是保不住的,如此她就真有些拿不准了,毕竟蒋姻最大的心愿就是生个儿子,眼下或许是她最后的机会,怎么可能做这种杀鸡取卵的事情?

俞本看她不说话,也跟着沉默,过了许久才淡淡道:“和阿诺身上的毒一样。”

啊?!竟然和阿诺身上的毒一样?!

陶晴在花圃前站了许久才理顺思路,阿诺先前中的毒绝对是蒋姻下的,那如今来看这绝对是她自己导的一出戏!另外,她要做戏,却偏偏选了这样毒,怕是已经意识到阿诺中毒的事情被揭穿了,然后让自己中了同样的毒,那如今嫌疑最大的就是姚韶然了……

还有一种可能,她这是一种试探,试探阿诺中毒的事情是否已被察觉。但不论出于什么样的目的,蒋姻这次是真的狠下心了,甚至把腹中的孩子都赌上了,怕是已做好万全的准备,誓要除去姚韶然,那么接下来就应该是栽赃嫁祸了吧?

俞本又重复了一遍:“和阿诺身上的毒一样,如今那肚里的孩子要不要救?”

此时还是安敌为上,陶晴便说:“眼下能救便救吧。”

俞本默了默,只说该回去拔针了,两人便又折回了绿茵苑。等他们再进去的时候,宁阔正站在床边安慰他的如夫人,见到他们一齐进来,随意地扫了一眼问:“去哪里了?”

陶晴这才发现自己算是犯了错误,身为将军夫人,却和一个御医独自出去,确有不妥。好在宁阔是个通情理的人,眼下还是据实相告的好,她便说由于不想打扰蒋姻休息,就和俞御医去外面商量病情去了。

宁阔听后,看都没看她一眼,只是随口接了句“是么”,又不咸不淡地问了句:“那情形如何?”话里的敷衍和不耐烦压都压不住,又或者他本就没有想压。

俞本径自上前去拔针,道:“大人无碍,腹中的孩子确实凶险。俞某只能尽人事,剩下便听天命罢。”

难得蒋姻没有说什么,只是咬唇躺在床上,拿绝望且幽怨的眼神将宁阔深深望着。

宁阔果然受不住了,强压着心头怒火,柔声抚慰道:“放心,我一定会把人揪出来,给你们母子一个交代!”

陶晴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你就那么确定是“母子”?说不定是“母女”呢!

一炷香的功夫后,俞本才拔完针,起身告辞,宁阔许是因为在担心蒋姻,只简单道了谢。人又是自己请来的,陶晴有些过意不去,赶紧起身上前一步,郑重表达了诚挚的感激。

宁阔在旁边凉凉地看着,见人走远,才板着脸说:“即使是在府里,也还是随身带着丫鬟的好。”

陶晴心里有事,听了这话也没在意,过了半天才回过味来,是对自己说的,于是点头应下。

茵翠正将煎好的药端进来,宁阔看了陶晴一眼,接过盘里的药往床边走去,一勺一勺地喂蒋姻服下。

别说,二人动作配合得还挺默契的,看他们如此亲密,或许还有什么私房话要说呢,陶晴是个知情懂趣的人,生怕扰了屋里的和谐气氛,便带这语秋退出来,回悠远居去了。

晚上,陶晴一个人在屋里,念着出了这样的大事,府里接下来的几天怕是都没有安宁了,还是趁早将事情理一理,未雨绸缪的好,可还没研究多久,就没了心思。宁阔应是要留在绿茵苑安慰蒋姻,难得屋里清静,她索性挥退下人,拿了书来翻着看,看书是只要将故事读明白即可,是个不费脑力的活,即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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