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健和谢迁愣愣的看着朱厚照像是不认识这个自己一手教出来的皇上,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良久才站起身来向着宫外走去,两个人的身影显得那么的苍老,众臣一看主心骨都已经走了,也没有了继续兴师问罪的心情,也都一个个告退了,萧白呆呆的看着人都走了,这时朱厚照却起身道:“不玩了,不玩了,你们几个收拾一下,我回去了。”
萧白第一次感觉到朱厚照再也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小鬼了,虽然表现的还是那么好玩成xing,但是那种感觉和眼神跟以前却是判若两人,站在原地想了想还是转身离开了,自己是不是不该再跟着这些大臣们玩什么锄jian游戏了,这几i已经有一些各怀绝技的人陆陆续续的赶到了京城,虽说当初是让刘瑾主事,但是刘瑾的心思显然不在这个上面,所以实际上还是萧白在管。
学堂选址在一个现成的大院,不是很富丽堂皇的,也不是很大,好在环境还算清幽,也许是不相信这种莫名其妙的什么博物学堂,来的人不是很多,总共加起来也才二十几个人,不过倒是都有点本事,萧白一一考核之后都留了下来作为学堂的老师,按照朱厚照的意思都为七品的等级,这也算是一种宣传吧,同时定了下来招收这样的人才长期有效等等。。。
就在萧白的事情进行的有条不紊的时候,朱厚照终于在刘瑾等人的“怂恿”下下诏准许刘谢二人告老,同时贬出京城的还有王岳那个老太监,萧白接到消息的时候圣旨已下再无更改,第二天还是那个十里亭,萧白这一次倒不是来凑热闹的,而是真的送行来的,自己在宫中呆的一段i子里跟着两个老臣也算是有些熟悉了,不得不去呐。。。
还是熟悉的地方,还是熟悉的人,只是这一次少了前一次那种群情激奋,而是多了一点点淡淡的无奈和凄然,朝中的两个柱石就这么走了,好像众臣一下子没了主心骨似得,萧白来之前特意找了李东阳这个跟自己当初意见一致的人同来,两个人到的时候刘建和谢迁显然很不高兴,刘健甚至重重的哼了一声。
谢迁倒是过来道:“你们两个为什么当初不坚持除掉那些阉宦?”萧白虽然职位低微,但是在众臣眼中却是能够对皇上的决定有重大影响的人。
李东阳闻言不语,这本就没有什么好解释的,萧白倒是在旁边辩解道:“你们两个大佬都没有搞定的事,再加上我这个小喽啰有什么用的。”
谢迁没理萧白,而是对着李东阳道:“如今我们三人就剩下你一个,希望你能让先帝和我等一辈子的心血不要就这么败了。。。”
刘健看了看天se,拉回谢迁道:“诸位,我们走了以后,国事更加艰难,以后就要仰赖诸位了。。。”
众人忙称是,刘健拉着谢迁二人就要上路,谢迁忽然想起什么,转过来对着萧白道:“臭小子,老夫这就要走了,你还没告诉老夫嘴子到底是什么?”
萧白讪讪笑道:“那是夸您老口才出众。。。”
“是吗,为何你笑得如此心虚?”
擦了擦额上并不存在的冷汗,萧白委屈道:“冤枉呐,老大人,我这那是心虚了,您看仔细了,我这是真诚而不舍的笑容。”
“算了,老夫也要走了,管不着了,你自己好自为之。”
看着两个人走远,众人也渐渐散去,十里亭外只剩下了李东阳和萧白二人,李东阳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嘴里喃喃道:“刘公、谢公,你们可是太把我看的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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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两个老头以后,没多久刘瑾如愿的成了司礼监掌印且提督西厂,张永除了司礼监作为秉笔太监还兼管东厂,谷大用、马永成仍掌御马监和内务府,其他四个人也都分别作为秉笔和随堂太监,东宫出身的太监都是鱼跃龙门,开始掌握内廷大权。
而内阁因为刘谢二人离开而空出来的位置分别由王鏊和焦芳顶替,朝堂一场大清洗,弘治时期的内廷外廷一派和气的脆弱平衡很快就被打破了,而且是矛盾空前尖锐的那种,而凄凉远行的王岳却是走到了生命的尽头,离京五十里一处不知名的小路上,十多个黑衣人围住了他的马车,王岳像是早就知道了一般,缓缓的合上了手中的纸扇道:“你们来了,杂家早就知道刘瑾那厮是不会轻易让杂家就这么走了的。。。”语音越来越低。
领头的黑衣人打开车帘却发现王岳斜倚在车厢内,眼睛紧闭,嘴角一缕鲜血流下,却已经气绝身亡,身旁掉落着一个jing致的小瓷瓶。。。看上去很值钱的样子。
当然这些萧白都不知道,萧白这两天很高兴,因为自从上次前来博物学堂的人都被收录之后,闻名而来的人也是越来越多,这些人虽然不能都留下来,但是也都是有一技之长的人,萧白把那些不能留下来的都介绍到了萧月楼去,开始拓展其他各个行业,甚至萧白很徇私把一些本领出众的人也截留了,虽然不是每个人都对萧月楼感兴趣,但是也算是收获颇丰了。
这一天萧白乐滋滋的回到萧月楼,却发现跟自己共事的那个张彩竟然意外的出现在了自己的店里,看到萧白很热情的邀请萧白两个人喝一杯,萧白心情好自然也没有拒绝,两个人找了个雅间,萧白首先开口道:“我记得我们两个的俸禄好像没有多少啊,你怎么在这里请得起我。。。先说好,谁请客,不然这顿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