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的是这样吗?
心中念头前所未有的剧烈起伏,温斯洛先生盯着付前,一时没有说话。
从刚才到现在,这位医生的种种诡异操作,快速在他脑海中过了一遍。
每一步都看似荒诞,但每一步却又恰到好处地得到了结果,最终一路推进到现在,真的只是巧合吗?
怎么可能只是巧合!
温斯洛当然不可能天真到那种程度,一瞬间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对方不仅真的一直在为女儿诊断,还不着痕迹地引导着整个过程。
甚至直到刚才,都保留着最后一层窗户纸没有戳破,最小化负面影响……
居然有职业道德到这种程度吗?
“谢谢你,医生。”
温斯洛先生正为自己的发现震惊时,旁边的温斯洛太太,居然是先一步开口道谢。
只不过语气听上去并不是很热情。
“抱歉纳塔莉老师,能麻烦你带医生去休息下吗?他已经辛苦了一晚上。”
甚至没等付前客气,温斯洛太太突然看着家庭教师,手指着某个方位说道。
啊?
身体几乎一颤,这个要求明显让纳塔莉吃了一惊。
老实说这反应并不算太突兀,毕竟作为一名家庭教师,招待客人这种事情,明显不属于她的职责范围。
但付前却是深知这震惊下的心虚。
本就是怀着别样目的前来,突然被如此生硬点名,不想多是不可能的。
但温斯洛太太看似征求意见,语气却是少有的坚定,明显不容拒绝。
最初的震惊过后,纳塔莉调整情绪,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温斯洛先生,见后者板着脸没有说话,终于是点头答应下来。
“麻烦请跟我来吧,医生。”
最后看了一眼简,她招呼了付前一声,直接走在前面。
……
“我们得送简去教团那边了。”
外面第二道门关上的声音中,温斯洛太太看着丈夫,目光坚定。
“到外面去说。”
对于妻子的说法,温斯洛看上去早有意料,不置可否。
“你可以自己单独待一会儿吗?”
温斯洛太太没有拒绝这个提议,柔声对着女儿问了一句。
嗯。
后者乖巧地点头答应,没有多说。
“看上去好像真的是我们之前担心的情况。”
而几乎是刚来到外面,温斯洛太太就压着嗓子,迫不及待。
“不管这个医生是不是有些不靠谱,关于那个声音早就存在的说法,感觉是最合理的。”
“如果追溯到最早眼睛开始变化,正好是接触迷雾之后。”
温斯洛太太语速比平时快了不少。
“而就像我们打听到的消息,那个雾很特别……我觉得我们不能再抱着无事的奢望了,要尽快找教团帮忙。”
“目前看上去,这个可能性确实很大。”
认真听妻子说完,温斯洛第一时间同意了她的看法。
“但你在犹豫。”
温斯洛太太却是相当了解丈夫。
“你不可能到现在才意识到,所以你在犹豫什么?”
“我承认这个医生确实很特别,不排除他在装傻,但你觉得他会有办法治疗简吗?他之前甚至已经准备要走。”
“没把握。”
一番话说得温斯洛先生目光黯然。
“那你……”
“我确实不知道这个医生有没有办法,但之前收集到的消息,为了防止你过份担心,我其实保留了一部分。”
温斯洛先生长叹一声。
“教团对迷雾的重视程度相当高,对相关人员的姿态,也比想象中还要严厉……”
严厉。
从丈夫的语气里,温斯洛太太明显能体会到这个词背后的沉重,一时眼泪几乎不受控制地流下来。
“那怎么办?我们就这么看着?”
“至少从刚才到现在,情况算是有所好转的。”
温斯洛指的明显是眼睛跟声音的相继变化。
严格来说,后者似乎确实比前者好一些,但能说出这种理由,看得出来温斯洛先生也是万般无奈。
“我们再等一小会儿看看……另外不用太担心,纳塔莉跟简感情很好,保密这一块儿还是靠得住的……”
……
这么不相信专业人士的意见吗!
把注意力从身后对话上收回,付前一阵长吁短叹,深感无良同行把名声都败坏掉了。
明明有理有据地告诉患者家属没问题,结果明显不被信任。
果然人生在世全靠演技。
付前看了旁边的纳塔莉一眼,这会儿的功夫,后者脸上笑意已经一丝不剩。
“能解释一下吗?”
似乎是确认距离已经足够远,注视之下纳塔莉终于转过头来,冷冷开口。
“为什么要把我拉过去?我能看出来那是你的主意。”
一开口就直指重点,明显这话已经在她心里酝酿良久。
“我是个讲诚信的人,说好公平交易,自然要履行承诺。”
当然这份凌厉不会对付前有任何作用,后者毫不为难地回答道。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纳塔莉皱眉。
“你不是想知道温斯洛小姐的情况吗?让你亲眼看到还不够?怎么想都比我的单方面说辞可信吧。”
付前奇怪地看着她。
“刚才只听了你的消息,我走的时候报告还没出来,当然要履行承诺了。”
“……那喊我的名字又是什么意思?”
一时竟是无言以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