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
他们不能理解。
也不明白,封印自我,化凡入世的危险性。
不过,坐在床榻边的慕容绾绾,此时顾不得其他,痴痴的望着躺在床上那昏迷不醒的老翁身上。
伤感之色,溢于言表。
她紧握着程凡那只枯瘦的大手,嘴里喃喃道:
“老头子,你可不能走呀!
我们的日子还长着呢。
你不要吓我,快睁开眼来看看我!”
“以后这种危险的事,不要做了好不好···”
慕容绾绾絮絮叨叨说着。
对此。
床边的后辈子孙,却没有在意,以为祖母伤心过度,胡言乱语。
也只有隐藏着修为的后辈子孙,在听到祖母这番言辞,也知道这绝不是祖母的胡言乱语。
毕竟,修士可没有老糊涂,这一说法。
反而有越老越精的传统。
因此。
他们这些隐藏着修为的后代子孙,也在这一刻,似乎联想到了什么?
显然。
祖父出了意外。
不然,祖母绝不会如此伤心。
更不会说出如此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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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祖父绝不是假死脱身。
想到这。
这些有灵根的后辈也知道,程氏仙族的双排擎天玉柱即将要倒塌一根。
对家族而言,绝不是什么好事?
想到这。
一时间。
这些贤子孝孙心里一片难受。
当然。
也有几分悲伤掺杂在其中。
就在这时···
躺在床榻上的程凡,听到耳畔传来的一片哭泣声,双目幽幽睁开。
入眼便瞧见了,痴痴望着他的老伴,满脸悲伤的程平安,以及一众后代子孙。
见此一幕。
程凡心中感叹道:
“老夫这辈子虽没有封相拜候,但也是子孙满堂。”
“值了!”
旋即。
程凡沙哑的嗓子,慢悠悠道:
“你们先出去吧!”
“老夫跟你们的祖母,说几话,交代一下后事!”
闻言。
那些有灵根的修士,在自家长辈的示意下,纷纷退出了此座房间。
毕竟。
他们心里清楚,自家祖母可是一位元婴真君,意志绝不是他们这些后辈所能推翻的。
因此,他们很识趣的退了出去。
至于那些没有灵根的后辈,虽然心里惦记着家中的浮财,迟疑了一下,但在程平安那冷色目光下,也退了出去。
很快。
这座房间内,仅剩下两人。
躺在床榻上的程凡,他那双浑浊的双目望着床边老伴,张嘴欲言,但话到嘴边却是什么也没说出来?
见状。
慕容绾绾目光含泪,面露悲色,轻声问道:
“怎么了?”
“有什么事要交代吗?”
话虽如此说。
但在这一刻,慕容绾绾却有一种说出真相的冲动。
她不想自己的夫君,这位绝代强者如凡人一般,就此陨落。
不过,当她想到说出真相后,夫君很有可能连最后一丝突破的锲机都没有了。
正因慕容绾绾清楚的知道,化凡入世,在最后生命垂危时···
是最有希望把握到冥冥之中的一丝突破锲机的时机。
正因如此···
慕容绾绾这才强忍着心中的冲动,依旧没有说出真相。
另一边。
程凡忽然轻叹了一声,开口道:
“老伴,我都快要死了!”
“你就不能对我说真话吗?”
“什么真话?”
慕容绾绾有些不解道。
见状,躺在床榻上程凡面露失落之色道:
“你是不是传说中的仙人?”
“平安之前的那些媳妇,是不是没死?”
“外出的求学,以及在外闯荡的常年见不到人影的儿孙,是不是踏上了仙路?”
此言一出。
慕容绾绾的眼眸深处,闪过一丝惊讶之色。
夫君什么时候发现的?
不过,程凡虽是一个凡人,但对陪伴多年的老伴却是极为熟悉。
当他注意到慕容绾绾眼眸深处,那丝变化之色···
程凡便明白自己的猜测,没有错。
以前,他不想问,也不想知道,但在临死前,却想得到一个答案。
这也是他如今唯一的念头。
旋即。
程凡自顾自的说道:
“当年,平安第一任媳妇回家省亲,死于兽口,我也并没有怀疑!”
“但平安的第二任媳妇,死于临盆大出血,虽当时我也没有察觉到异常,也见到儿媳被抬了出去,但事后我却发现产房中没有一丝血腥味。”
“或许寻常人对血腥味不敏感,但我天生对各种气味,相对敏感。”
“之后,平安的几任媳妇,差不多都是如此!”
“虽然都毫无破绽,但从那时也开始怀疑了!”
“同样,我也明白这绝非凡人所能做到的事,唯有仙人才能做到假如似真。”
“之后,外出求学,闯荡的儿孙,虽然他们回来后都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但我也察觉到他们异于常人之处。”
“直到那时,我才彻底确定!”
“虽然我不知道你这位仙人,为何会嫁给我这个犯人,并结婚生子!
但在临死前,我想要一个答案。”
说到最后。
躺在床上的程凡目录希冀之色的望着老伴,渴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