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涛突然造访河柴,让河柴的领导们非常兴奋,虽然都是造船的,但是双方可从来没打过交道。
在圈子里,秦涛就是财神爷啊,只要是他参观考察过的地方,都会获得好处,不管是订单,还是技术,都会一跃而起,发展壮大。
现在,秦涛光临他们河柴,对他们来说,绝对是喜从天上降啊!
厂长刘斌是一个矮胖子,没有头发,上面光溜溜的,看着很是好玩,不过,秦涛还是放弃了抚摸对方脑袋的冲动,伸出手来,握住了对方的手。
“秦总,欢迎光临,咱们河柴是在中船重工旗下的,和您的明州集团也算是同行,以后,有什么需要配套的,尽管说,贵方生产的那些豪华游艇,我们厂就有匹配的柴油机。”刘斌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秦涛点头,如果合适的话,当然可以匹配了,毕竟这里生产的高速柴油机也是一绝。
但是,秦涛还没有说什么,一辆破212开了过来,停在了附近之后,有人下车,直接向这边奔了过来。
“快,快拦住他!”有人发出了惊呼。
“别让他打扰了秦总!”
“该死的,和狗皮膏药一样。”
七嘴八舌的议论声中,刘斌的脸色也变了:“秦总,请到我们的会议室去,我们已经准备好了向您做个报告。”
秦涛有些好奇地看向远处,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看到秦涛不走,刘斌有些尴尬。
而此时,那个被拦住的人,扯着嗓子大声地喊了起来:“刘厂长,刘厂长,干嘛拦我啊!咱们以前都是兄弟厂,现在兄弟厂有难了,你就不能帮一帮我们吗?夏科长,夏科长,你就是咱们厂调过来的,难道见死不救吗?”
这声音很大,刘斌的脸色变得彻底难看起来了,要不是秦涛在眼前,肯定会跑过去破口大骂了。
你他娘的,赶这个节骨眼上跑来闹事,不是给秦总上眼药吗?让人家以为咱们407厂真的是见死不救呢。
咱们自己才刚刚维持下来,哪里有能力救你们,什么兄弟厂,那个时代早就过去了!
“哎吆!”一声惨叫,居然是旁边的人急眼了,开始动手揍人了。
“都是文明人,动手不太好吧。”秦涛开口了。
刘斌的脸色无比的难看,他看向了那边:“谁动手的?怎么能动手呢?还会让人以为咱们仗势欺人呢!”
“没事,打我不要紧,只要能把我们厂救活,打死我都行。”那个挨揍的人倒是不以为意。
“老章,你们厂的事情,咱们以后再说,现在,你先回去,我们厂有重要的客人。”
刘斌脸色难看,老夏,你瞎说什么呢?
落水的人,哪怕就算是看到水面上漂浮的稻草,都得握在手里,你跟他说咱们有重要的客人,他要是能走就见鬼了!
果然,就和猫儿闻到了腥味一样,对方立刻喊道:“重要的客人?哪里来的?能救我们厂吗?”
说着,他还要向前挤。
这下,刘斌再也不能隐瞒什么了。
“秦总,来的人叫章玉占,是咱们省南洋柴油机厂的厂长,他们厂里已经几年发不出工资来了,马上就要破产的倒闭了,他就看上了咱们河柴,上级领导也同意了,想要撮合着咱们兼并重组,咱们河柴也就刚刚把自己维持下来,要是再背上这样一个包袱,估计得把咱们也给拖垮。所以,咱们就不同意,反正咱们是属于中船重工旗下的,不归省里管,他们不能强制,结果,这个厂长就天天跑来咱们这里求合并。这可不是咱们的错啊!”
刘斌满肚子的苦水,现在让秦总看在眼前,还以为他们河柴做了什么不地道的事情呢,这上门哭哭啼啼闹的场景,像极了被甩掉了原配。
咱们可和他没关系啊!
秦涛也明白过来了,这是求包养的戏码啊!
自从89年开始,第一家国企倒闭破产,这些年来,已经有不少的企业经营不下去,走上了这条路。
这是一个时代发展的必然,那些不思进取,臃肿不堪的企业,必然会走上这条路,以前那种吃大锅饭的年代已经结束了。
有的企业破产,有的企业杀出重围,浴火重生,经过了这一番拼搏,经济也终于转型到了市场上来。
该破产的破产,该倒闭的倒闭,秦涛对这些是很看得开的。
但是,对当事人来说,就是天塌下来了。
一个大型工厂,里面有几千甚至几万工人,甚至一个地方就靠着这个国企来运转的,这个企业倒闭了,那就意味着无数人失业,意味着某个地方的经济支柱垮塌。
有的厂领导,会在企业垮塌的时候获取大笔的财富,也有的厂领导,会为了企业的未来不停奔走。
这个章玉占是后者,对于这样有责任心的人,秦涛还是能看得上的。
“他们没有改革吗?”秦涛问道。
“改革了。”刘斌说道:“他们厂以前是给一拖搞配套的,生产东方红履带拖拉机用的发动机,后来,一拖转产,以轮式拖拉机为主,用了自己的柴油机厂生产的发动机,他们南洋柴油机厂就开始走下坡路了。后来,他们南洋柴油机厂就搞改革,决定自己生产拖拉机。为了搞改革,他们厂领导都把自己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