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一时,大阿哥、七阿哥跟八阿哥也陆续到了。
这已经极给公府体面。
增寿兄弟也晓得,大半是因三阿哥主丧的缘故,倒是将心中的怨愤平息了不少。
彭春已薨三日,礼部也来了人,却只是如例治丧。
没有追谥。
因为齐锡的缘故,族人对他们兄弟也有些“敬而远之”。
要不是三阿哥主丧,他们就要晓得什么是“人走茶凉”。
只是大阿哥还忙着,过来吊唁完,跟兄弟们说了几句话就走了。
七阿哥与八阿哥则是跟着皇子们入座。
七阿哥还是老样子,不苟言笑。
八阿哥则依旧是风度翩翩,穿着素服更添俊秀。
九阿哥看了八阿哥一眼,居然是自己一个人来的。
八福晋怎么回事儿?
七福晋是月子中,不露面正常,八福晋怎么也没动静?
往后不打算出来交际了?
八阿哥看着他道:“怎么了?”
九阿哥讪笑两声,道:“就是想着八哥府上什么时候请客,是不是又要耽搁了……”
不是还有个侧福晋等着抬进府么?
如今马齐正炙手可热,谁都看出来他马上就要入阁了,就是不知道排序是什么。
他心里暗搓搓地想着,到时候八阿哥这边就有两个岳家,一个有势,一个有权。
只是阁臣的女儿,可不是八阿哥之前的那两个格格,可以当成摆设。
八福晋想要摆主子福晋的谱,应该也摆不起来。
他竟诡异的生出看热闹的心思。
等到反应过来,他不由皱眉,忙低下头,心里唾了自己一口。
好像有点缺德了。
这不是损人不利己么?
八贝勒府的热闹,与他有什么相干呢?
十阿哥坐在他下首,见他神色不对,带了关切,道:“九哥怎么了?是吵得头疼么?”
现下是仲夏时节,四下里窗子都开着,院子里的诵经声也就听得人闹心扒拉的。
还有烟熏火燎的,越发使人感觉燥热。
一句话,引得大家都望向九阿哥。
九阿哥带了不自在,揉着太阳穴道:“没事儿,许是今天日头足,晒到了,有些迷湖。”
四阿哥不由皱眉。
从神武门开始骑马,到公府下马,前后也就两刻钟!
可是见他脸色泛红,四阿哥还是吩咐苏培盛道:“去跟福晋说一声,家里事情繁杂,该回了,两位弟妹也不好在宫外逗留太久。”
苏培盛应声去了。
三阿哥看着九阿哥,上下打量着,摇了摇头道:“老九你这小身板不行啊,补药该吃还是要吃,别讳疾忌医。”
九阿哥不忿道:“怎么不行了,我这是正正好,倒是三哥您怎么回事……”
说到这里,他站了起来,看着三阿哥,带了诧异,道:“三哥您胖了?我一天吃五顿也没长几斤肉,您这是怎么胖的?”
他是真好奇了。
实际上他也长了几斤肉,可是因为三月上旬赶路的时候瘦了不少,后头就算长上来,也就跟过年的时候差不多。
三阿哥可不是那样。
虽赶不上五阿哥那样肥硕,可是也没有了之前儒雅清俊模样,脸都圆润了,看着倒是越发显得和气。
四阿哥没有说话,他早就发现了。
三阿哥吸了吸肚子,道:“呵呵,没胖,就是这几日忙忙活活的没歇好,有些水肿。”
不是的。
是一口一口吃出来的。
随扈这几个月,他的精神绷得紧紧的,就怕自己表现的不好,让皇父失望。
结果再三谨慎,在苏州还是出了纰漏,再次被罚了年俸。
他在御前越发不知怎么好了。
面上不显,心里战战兢兢,就格外的爱吃东西。
要是舒舒在此,会告诉他一个词,叫“压力肥”。
九阿哥挑眉道:“那您得消消水肿了,您这眼睛本来就不大,再肿下去,就是一条缝了。”
三阿哥:“……”
很想给他一巴掌,都是一个阿玛生的,眉眼都有相似处,自己小,这混蛋玩意儿就大了?
这会儿功夫,苏培盛已经回来了。
“主子,福晋跟其他几位福晋就要出来了。”
四阿哥点点头,起身看向七阿哥与八阿哥,道:“要不你们再坐坐,我们先带女卷回去……”
七阿哥起身道:“弟弟有事进宫。”
八阿哥也跟着起身,道:“这边客人也多,还是不叨扰了。”
五阿哥、十阿哥也都起身。
三阿哥看在眼中,见他们对四阿哥宾服的模样,对四阿哥酸道:“还是老四你人缘好,弟弟们都听你的,我比不过你。”
四阿哥看了三阿哥一眼,不想说话。
八阿哥在旁打圆场道:“长幼有序,大哥不在,三哥您这边也忙着,我们出来,自然要随四哥行事。”
九阿哥忍不住,看着三阿哥,道:“我们今天折腾一回,不是看您面子是看谁面子?怎么到您嘴里,好像还嫌我们不恭敬似的?”
三阿哥忙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九阿哥嗤了一声,道:“可以了,您就偷着乐吧,科尔坤没时,大家可没这么兴师动众的,不求您念好,也别再鸡蛋里挑骨头了!”
三阿哥被怼得难堪,苦笑道:“我说什么了,老九你这火气太大了吧?”
九阿哥还想要回嘴,被四阿哥瞪了一眼,又憋了回去。
他立时催促道:“四哥快走吧,别让嫂子、弟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