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应声去了。
太子蹙眉,自打赫奕免了内务府总管,御膳房与广储库也整顿后,毓庆宫就都是按例供应。
可是毓庆宫自康熙十八年修建好后,就没有按例过……
这是汗阿玛吩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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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衙门值房。
八阿哥已经恢复了当差,只是刑部素来年中才开始忙,现在还算清闲。
他这里,不是听外人传的消息,而是那个委署郎中直接过来了。
那人不是卫家人,却是卫家外甥,论起来是八阿哥的姨表兄,关系比较亲近了。
“八爷,怎么办呢?金总管这是被人盯上了,多半就是那个都图,年前要增加新总管风声的时候,他就是热门人选之一,资历也够了的,三十五年升的郎中,这几年功劳不断……”
八阿哥听着不对头,道:“金依仁是御前钦点的总管,就算都图不忿,怎么敢动手算计?”
对于慎刑司总管,根底大家都晓得差不多,寻常人家出身,熬了二十多年才熬到郎中位上,有几分六亲不认的架势,否则也管不好慎刑司。
只是没有家族助力,除非转六部或外放,否则都图应该在这个位上致仕了。
这也寻常,内务府的缺不是三年一升、六年一升的。
到了正五品郎中这里,基本就到头了。
那委署郎中讪讪道:“也是金大人不谨慎,有了短处在外头。”
八阿哥问道:“他都做什么了?”
那委署郎中道:“办了两次酒,补了十几个人事,还问了护军营那边的缺,另外从广善库支用了三万两银子……”
八阿哥听着蹙眉道:“金家又不缺钱,怎么这样鲁莽?”
这是满头小辫子,不怪旁人抓了。
即便金家早先是京城的,可是去了杭州三十年,回来后不是当徐徐图之么?
那委署郎中,道:“金大人就是想着早日在内务府立足,至于广善库那里,也是帮几个老亲,就是用个名头支了几万两银子使。”
八阿哥看着表兄,告诫道:“既是御前发话让查,那你就安生等着就是,汗阿玛待老臣素来宽厚,要是只有这些零碎问题,不会重罚,估计就是小惩大诫,让金依仁晓得京城规矩跟杭州不同;要是问题大了,你更要避开些。”
那委署郎中听了,带了苦笑,道:“奴才这不是没底么?奴才是金大人举荐了的,真要金大人有了不是,奴才这郎中估计也要不稳了。”
真要罢黜下去,想要再上来就难了。
八阿哥道:“九阿哥什么反应?”
那委署郎中道:“奴才瞧着,九爷也糊涂着,吩咐人盯着慎刑司的消息了。”
八阿哥心里有些乱。
这两个月,他跟金依仁见了两面,他有意示好,对方也有意亲近,说话很是投契。
连带着长春宫那里,这两月也受了不少照拂。
御前要是查金依仁,这些都会查出来。
他当时坦坦荡荡,就是为了回报金依仁在杭州时的照顾。
可是这种解释到了御前,汗阿玛会怎么想?
八阿哥看了自己的姨表兄一眼,觉得头疼了。
没有交易,也成交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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