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吃完,十三阿哥与十四阿哥说起正事来,明天多了三个小尾巴。
九阿哥看了十四阿哥一眼,道:“你倒是有耐心,乐意带孩子了?”
早先的时候,十四阿哥可不乐意看下头的弟弟,就爱拉着十三阿哥,跟上八阿哥他们几个后头跑。
十四阿哥挺着胸脯道:“谁叫我是哥哥呢,小十五跟小十六还都是永和宫出来的……”
尤其是十六阿哥,还是德妃养子,也算是他半拉亲弟弟。
至于讷尔苏那个孙子,只是顺带的。
十三阿哥耐心道:“他跟咱们不同,要是不多问两句,说不得旁人就要怠慢了。”
十四阿哥也晓得这个道理,看着讷尔苏也觉得挺可怜的,可还是跟十三阿哥强调道:“反正十三哥别忘了远近,咱们可是一起长大的,旁人都得排在我后头。”
“嗯,嗯……”
十三阿哥点头道。
虽说十四阿哥身上有各种小毛病,可是兄弟两个打小同住兆祥所,情分确实比其他兄弟亲厚。
九阿哥夸了十三阿哥一句,道:“挺好的,就近看顾些,内务府那些祖宗眼高,就算是宗室郡王,在他们眼里管不到他们头上,说不得就要生了怠慢勒索之心,那样的话,就是丑闻了……”
说着,他又对十四阿哥道:“今年十三离了上书房,讷尔苏就要你这个十四叔爷爷看顾了,皇孙们年岁小,身边哈哈珠子也杂,要是有湖涂的撺掇主子欺负讷尔苏,那皇家的体面就不用要,汗阿玛也会恼!”
十四阿哥听了,立时一副舍我其谁的架势,道:“九哥放心,旁的地方,弟弟做不得主,上书房里还能让人盖过我去不成?”
十三阿哥出了上书房,他就是年岁最大的。
听他这样说,九阿哥不放心了,不是担心他护不住讷尔苏,而是想到了毓庆宫三阿哥初六也要入宫了。
他怕十四阿哥横冲直撞的,跟毓庆宫三位阿哥对上。
阿克墩、弘皙就罢了,那个三阿哥可是养在太子妃跟前的,不交好也没有必要得罪。
他就道:“你虽年岁最大,辈分最高,可如此一来,倒不好与小的太计较,否则汗阿玛怎么看?除非欺负到讷尔苏或十五、十六阿哥头上,否则即便发现这些皇孙有不妥当处,也不用出面,省得得罪了嫂子们。”
十四阿哥笑道:“九哥放心,我才不讨那个嫌,都是皇孙,让他们自己折腾去。”
就算弘晖,只要不出大事儿,他也没打算管。
都是一样的侄儿,非要分了远近,那不是吃力不讨好?
两位阿哥离开,九阿哥回了正房。
舒舒也刚吃完,没有叫预备别的,羊肚汤配麻酱烧饼,外加两个小菜。
九阿哥进来,道:“明天不回来吃了,人太多,乱糟糟的。”
舒舒道:“十五阿哥跟十六阿哥也去?”
“嗯,还有讷尔苏。”九阿哥回道。
舒舒想起一件事,道:“正月里不能动刀剪,小鱼还罢了,真要捞到大鱼也要先冻起来。”
九阿哥道:“爷记得这个,不会叫人犯忌讳的。”
大过年的,犯忌讳不好。
虽说还有十三阿哥在,算是两个人带四个孩子,可是也不能叫人完全放心。
舒舒就道:“别的还罢,就是眼下六九了,眼见着七九,河面估计都不实了,爷叫人留心些,别往里头走。”
九阿哥摆手道:“那是往年,七九、八九开始冰雪消融,今年不一样,还冷着,今儿爷在园子里的湖边还踩了踩,结实着呢。”
舒舒想想眼下天气,确实跟往年立春更冷些。
她就不啰嗦,道:“明天我跟嫂子们去给皇祖母请安,要是皇祖母留饭,就在园子里吃了再回来,要是皇祖母不留饭,我就请公主过来。”
九阿哥道:“嗯,正好,有人陪你,爷也放心些。”
今早起了早,夫妻两人晚上就早早歇了。
就是跟京城相比,这边北风萧瑟的,晚上动静很大。
九阿哥搂着舒舒道:“汗阿玛胆子真大,这没有城墙,叫人不安,估计往后这边的驻军要加人手了,没有城墙,四下里就用驻军为城墙。”
舒舒道:“除了出巡,皇上在畅春园驻跸的时候越来越多了,驻军早些完善也好,咱们也跟着安心……”
次日一早,九阿哥就换上石榴红的常服,对着镜子看了一眼,很满意,跟舒舒道:“爷可不能让几个小的衬老了。”
舒舒笑得不行,道:“年轻着呢,看着跟十四阿哥差不多大。”
十四阿哥,今年十四了。
九阿哥自己也笑了,道:“反正爷得留心,不能老么卡尺眼的,跟他们像两代人去。”
舒舒拿了端罩给他。
穿得再鲜亮,也是在里头,外头还要套上这个。
黑漆漆的,大家又是一个样式,九阿哥有些嫌弃,犹豫道:“要不,爷穿斗篷?”
舒舒看着他,没接话。
斗篷坐车的时候可以穿,偶尔下车走两步也挡风保暖。
可是要在外头半天,还是比其他处更冷的河面,斗篷就不合适了。
九阿哥老实地伸出胳膊穿上,道:“爷今年叫人打听打听俄罗斯过来的黄貂皮或青貂皮,明年做个别的色儿的衣裳,不要这个颜色的……”
舒舒也不爱穿跟别人一样的。
她想了想,道:“通州羊毛场不是过来许多江宁的技工么?其中有专门的染色师傅,回头爷打发人问问,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