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的巴黎,一片鸡飞狗跳。
有钱的商人正在拖家带口的想要带着自己的财产离开巴黎,而巴黎市民认为他们这是投降,是出卖了巴黎,所以自发的组织起来围堵他们。
自从大革命开始,巴黎的群众就已经武装起来,几乎每家每户、每个长裤佬都藏了不止一把武器。
于是全城从早到晚枪声不断,每天都有想跑的富人被挂上巴黎的电灯柱。
每个人都在为法军的巨大失败找原因:为什么意大利的弗罗斯特战无不胜,莱茵河的迪穆里埃就输得这么惨呢?
肯定有什么原因!
于是一个顺理成章的推论就出现了:同样是法军,在意大利能以少胜多,连战连捷,在莱茵河却打了败仗,肯定是因为有叛徒不想法军赢!
再加上不知道哪儿传出的奥地利人攻进巴黎之后要屠城的消息,在恐惧的逼迫下,巴黎人开始发疯似的清除他们认为的叛徒。
和外国有通信往来的旧贵族首当其冲,然后就是有钱的商人和银行家。
反正总要有人为法军的失败负责。
这些又加速了旧贵族和大商人的出逃,许多人不惜动用密道,秘密的逃出巴黎城。
而对巴黎民众来说,这成了这些人是叛徒的最有利印证:不是叛徒你逃什么呢?
于是偌大的巴黎城,日日沉浸在血腥与恐怖之中。
而议会在这种时候,非但没有制止恐怖稳定局面,反而站出来推动整个局面。
丹东在12月20号在议会发表演说:“这個巴黎,一直潜伏着敌人!那些旧贵族,从一开始就只是假意站在人民这一边而已!
“他们总代表,法国国王,已经跑到了奥地利去!谁能保证现在这个国王陛下,没有跑到奥地利去的心思呢?”
安东话音刚落,下面的菲利普·平等先生就站起来大声反对:“不!我的儿子不是人民的敌人!我也不是!我一直站在人民这一边!你看,我连名字都改成了菲利普·平等!
“没有人比我更加支持三色旗,没有人比我更加革命了!”
丹东盯着公爵不客气的哼了一声:“谁知道呢!如果改个名字就能证明自己的忠诚,那早就人人去改名字了!
“而且你们想一想,议会这些天提出的一系列法案,旨在向全法推进孔塔模式,结果这些法案,全在国王那里被卡住了!
“我看,国王就是最大的叛徒!我们要立刻查抄国王的寝宫,收缴所有的文件,书信,建立一个专门的委员会来审查这些!”
马上有平原派代表站起来,大声反对:“我反对!哪有对国王陛下如此无理的?”
丹东:“你居然反对!我看你也是叛徒!法国已经危在旦夕了,这种时候只有用恐怖,彻底的恐怖,才能彻底粉碎盘踞在国内的各种叛徒,才能挽救法国!”
“你是血口喷人!”马上有人站起来怒道,“我看你才是法国的敌人,用血腥镇压之后,好吧一个干净的法国献给奥地利人!”
丹东正要反驳,马拉站起来:“我们可是弗罗斯特将军的朋友!是将军在议会的后台!将军可是一直在为法国赢得胜利的!试想一下,如果一开始在莱茵前线的就是将军,那怎么可能有如此的失败?
“那么问题来了,是谁,把将军排挤到孔塔去的!是谁?谁排挤将军,谁就是法国的敌人!”
马拉一通发言说完,有人慢条斯理的站起来:“马拉先生,你不是正式委员,这里没有你发言的份儿。”
因为议会议员不能连任这个罗伯斯庇尔提出的法案,上届议员的马拉这一届不能选。
但是把持议会大权的雅各宾派搞了一个观察员制度,马拉因为人民之友报在民众中的巨大声望,所以他又以观察员的身份回到了议会会场。
为此议会的反对派没有少拿这个事情说事,攻击掌权的雅各宾派。
一些之前的吉伦特派也趁机发难,也要争取观察员身份列席会议。
这是议会一直以来的矛盾,但现在在前线告急的背景下,被激化了。
马拉:“我在这里,不正是为了告诉你们人民的想法吗?”
马拉转向正在议会两侧的看台上旁听的巴黎民众,这些天因为前线告急,心急火燎的民众成群结队的涌来旁听议会开会,早就把看台挤满了。
不但看台,议会会场的每个窗户,都爬满了心急火燎的民众。
马拉对着民众们,高呼道:“法国人想要弗罗斯特将军回来,想要惩罚那些排挤将军的叛徒!巴黎人想要看到他们的敌人血流成河!”
群众发出一片欢呼。
有时候就是这样,谁能得到旁听民众的欢呼,谁就有理。
在一片欢呼声中,罗伯斯庇尔站起来。
不可腐蚀者还穿着他那件标志性的绿大衣,不过他戴了一顶新的假发,看起来比之前更加威严庄重。
罗伯斯庇尔走到讲台上,丹东立刻给他让出了位置。
他扫视一眼会堂,掷地有声的说道:“现在,当务之急是两点:第一,彻底清算叛徒们!以及隐藏的叛徒们!第二,就是把弗罗斯特将军迎回巴黎来,让他主持巴黎的防务!
“另外,弗罗斯特早就描绘过革法军队的力量之源!他认为,作为公民的自主意识,才是革命之后我军的力量的根源!明白吗?各位公民们,才是我们最强而有力的武器!
“所以为了应对这个糟糕的局面,我认为,应该通过一个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