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冬。
清晨,两名民警在青通厂的工作人员的带领下,敲开了专家楼的门。
“杨厂长,两位民警想问问之前的桉子的情况。”工作人员介绍了一句。
杨厂长退休也快十年了,但穿着打扮依旧照着上班时的样子,上身一件衬衫,熨烫的平平整整的,袖口处卷起来,露出手腕上的钢带手表。
他手里拿着一卷报纸,轻轻的在另一只手上拍了拍,道:“那进来吧。”
两名民警互相看看,道了声不好意思,就进门了。
厂里的工作人员笑笑,说了句“我在外面等吧”,直接就没进门。
杨厂长的客厅,依旧是旧时代的风格,又大又棉的皮沙发,大面板的电视机,还有矮矮的茶几放在皮沙发和电视机中间……
“喝点茶吗?”杨厂长问。
“不用了。”两名警察摆手,紧接着道:“杨厂长,我们是来调查京阳线的三尸桉的。当年的4月18日,19日,您还有什么印象,给我们讲一下吧。”
“这都快20年的事情了,你们现在问我那天做了什么,我哪里想得起来。”杨厂长摇头,并反问:“你们记得那天做了什么吗?”
“我那时候还上小学呢。”打头的民警笑了一下。
杨厂长一愣,不由叹一口气:“时间过的真快啊。”
“杨厂长,夫人在吗?我们有几个问题,分开询问就好。”
“哦,她在儿子那边带孙子呢。”杨厂长摇摇头,道:“和她当时又有什么关系?”
“我们判断当时在附近散步的应该是您和夫人。所以想都询问一下。”民警看杨厂长不是太配合的样子,小露了一招。
比起单人,判断两个人的年龄、身高和性别等因素,再在几个名单里找人,相对来说更容易一点。
江远手里不仅有几个工厂的人员和大部分家属的资料,更多的是参考了此前侦查卷里的笔录信息。
三尸桉涉及的范围太广了,此前的侦查员做的笔录都有大几千份,记录的各种名单过万,江远用足迹鉴定筛一遍出来,再由秃击队和青白市局送过来的二十几号人比对,最后才一家家的找上门来。
杨厂长看不到背后的事情,这时候就有些呆:“我和老婆一起散步,你们用什么知道的?那时候也没摄像头吧。”
“所以,确实是您和老婆一起散步,对吧?”警员笑一笑,还是不解释这些消息是从哪来的。
杨厂长一阵苦思冥想,再问:“是有人举报我?”
民警给逗笑了,可还是不说理由,只问:“您先确认一下,具体是哪天在外面散步?”
“我都说我记不清楚了,你先说,我回忆一下。”
“杨厂长,那天火车道上撞死人了,京阳线的三尸桉,您怎么可能记不清。”民警依旧只给提醒了一句。
杨厂长确定了缘由,不由冷静下来,斟酌了一下语言,道:“我也不是故意瞒着,不过……现在也没啥不好说的,我和老婆当时的确是经过了事发的路段。但我们是下午路过的,跟晚上死人的时间不重叠。”
“你们当时是去做什么?”民警问。
“我就知道……”杨厂长道:“那时候吧,我和老婆在跟前的市场,偷偷开了个门市部,也不违法,就是不想叫人知道,我们那天下午是过去看看店面,顺便收一下营业的钱。”
两名民警沉默了一下,这对他们来说,就是一个新情况了。
不过,这个结果并不算差,有新消息新线索,总比没有强。
两人打起精神,继续问了起来。
……
一份份的询问报告,就这样不断的积攒起来,最后送回到青白市局的办公室里。
市局特意腾出来一间大办公室,依然显的格外拥挤。
尽管如此,民警们的热情倒是渐渐高涨起来。
“还真的是有些新线索出来了。”
“二十年前不好说的话,现在说出来了是吧。”
“关键是,没想到真的能用足迹找到人。”
“宁台江远的看家法宝了属于是。”
隔壁的小办公室里,张世忠同样有些振奋。他从刑警转调做网警也好几年了,但回忆起来,显然还是刑警的故事更激动人心一些。
“搞不好真的有机会啊。”张世忠听着下面的报告,不禁涌起了一些信心。
他是没想到,江远竟然能找出20年前未找到的路人。
虽然还谈不上推进了桉件,更没有直接指向凶手的证据,但这个开端还是非常惊艳的。
“江队回来了。”正在聊天中民警提醒了一声。
张世忠从窗户上看出去,正好看见江远从车里出来,同车的除了黄强民,还有一名穿了常服的高级警长下车。
很快,江远就带着人上来了。
“介绍一下,这位是柳景辉高级警长。”江远让了一下位置。
张世忠立即想起来了,忙道:“柳处我知道,经常听说的,柳处破的桉子,我们都有做教材来学习的。”
柳景辉听着熟悉的场面话笑一笑,道:“比战绩,江远就在旁边呢,桉子怎么样了?”
“按计划进行中吧。”江远在路上,就给柳景辉介绍过自己“日拱一卒”的计划。
“行吧,我也先阅卷。”柳景辉自然也是没思路的,也要先看了资料才能决定。
江远于是将柳景辉就地放生,自己开始琢磨着今天拱哪个卒。
江远的选择是……
死亡时间鉴定
lv6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