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语杉显然还没有这么疯狂,她只是不易察觉的微笑一下,再看着江远,就问道:“江队你们这么多人,滞留清河市多日,是在调查建元吗?”
她今天就是来问这个问题的。
站在专桉组的角度看下来,建元好似一头壮硕的野猪,只待一刀刀的戳下来,给它放血放虚弱了,放的肉质好吃了,就可以下场捅死了。
但是,站在建元的角度上,它还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已经被圈死了,它不停的猪突,肯定是想找条出路的。
今天,袁语杉派人出城,人出去了,就消失了,但袁语杉也说不好此人是自己跑路了,还是被抓了,又或者被同行给埋伏。
这种情况下,袁语杉自己肯定不敢出城做试探了,其父袁建生甚至呆在厂区里,连家都不回了。
建元的厂区,就像是建元的堡垒一样,给了建元人最后的安慰。
袁建生也尝试着打电话求救,但都没什么结果。
袁语杉等人都意识到情况不对了,可不对到什么程度,他们并不知道。
警方也许找到了建元相关的线索了,也许锁定到建元的一些重要干部了,甚至团伙成员了,但这一点,袁语杉等人也是无法确定的。
立即抛下即将上市的建元集团熘之大吉,袁语杉舍不得,团伙成员肯定也是有意见的。
袁建生倒是想走,但他年纪这么大了,要走也只能乘zuò_jiāo通工具,目标明显不说,就怕把自己送给了警察。
袁语杉也是考虑了良久,动用了很多关系,连哄带骗的得到了江远的一点消息,冒着风险,跑了过来。
余温书等人的级别太高了,做领导的时间也久了,她怕自己冒失的跑过去,引来不满,造成反作用。
江远相对来说比较适合,既没有官威的包袱,又属于警队侦查的核心。
袁语杉盯着江远,脸上带着温柔,眼神中带着坚定。
江远的脑海中,划过的却是呼啸而过的渣土车,然后是仓库里烧焦的尸体,以及袁语杉兄长的死亡现场。
后两个场景,是他跟与袁语杉的两次交集。
而这两次,袁语杉都没有落下嫌疑,仓库纵火焚尸的桉子,江远对袁语杉有轻微的怀疑,后来没有证据和线索,也就那么过去了。
现在再回想起来,江远……
江远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语言争锋的念头。
只是短暂的十秒钟的思考,江远抓起面前的盘子,就扔向了袁语杉。
“警察!所有人不许动!”江远少有的喊出了这句话。
牧志洋和伍军豪都注意着江远,见他摔杯为号了,也不管别的,先抓人再说。
袁语杉一愣,继而花容失色的连忙后退。
她想都没想到,江远给她的回答竟然是一言不发的直接抓人。
她也没什么打斗经验,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江远一马当先,长腿跃上圆桌,就直扑最近的一名西装壮汉,身高腿长的优势发挥起来,当时就将之给扑倒了。
接着,江远再用强舅教自己的摔跤技巧,试图用地面技将之给控制起来。
随后,就见牧志洋冲了过来,用脸帮江远挡了一拳。
冬。
冬冬。
互殴的声音,呵斥声,高叫声此起彼伏。
现场变的无比混乱。
江远只是闷头打架,费尽全力的试图将面前的对手制服。
袁语杉带着这么一群黑西装的壮汉,深夜出现在自己面前,还问警方的侦查方向——在江远看来,这就等于他们在额头贴上了“毒贩”两个字。
回答袁语杉的问题,是不可能回答的。
江远唯一顾虑的是对方可能带着枪,甚至可能是冲锋枪。但转念一想,双方现在距离这么近,自己都不敢动用武力的话,过会儿,袁语杉等人将距离拉开了,再把枪拔出来,自己这一群警察,岂不是要被她予取予夺?
袁语杉现在可能还不想撕破脸,想在不袭警的情况下,问出点信息来。
但江远是不可能回答她的,等大家一来二去的顶几句话,袁语杉的想法会不会改变?
事实上,建元团伙要是真能劫持一队警察,那还真有可能破局了。
极其危险的,很可能只是短暂的破局。但对于院墙内的野猪来说,伤到人的那一刻,或许正是逃跑机会最大的时刻。
其他形式的挣扎,都是温水煮青蛙。
江远不知道袁语杉是否存有这样的心思,但他肯定不愿意冒这样的风险。
与其冒着被绑架被射杀,进而成为全国性笑柄的风险,江远更相信秃击队的实力。
在宁台县乃至于清河市,伍军豪和他的一中队都是赫赫有名的推土机中队。
过去这几年来,他们是真的打过硬仗,参加过多次实战的,也曾经成功的逮捕过毒贩,应对过枪械的威胁。
江远选择相信伍军豪。
“警察,蹲地抱头!”伍军豪又是大喊一声,并舍身扑倒了另一名壮汉。
伍军豪也想到了枪械的问题,所以根本不敢让对方拉开距离,宁可浑身沾满了菜汤,也要将人给放倒了。
这本就是一场烂仗,烂仗就用烂仗的打法。
“快走。”贴近袁语杉的保镖见状,再不敢犹豫,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