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专业的小偷,要是被抓进去踩缝纫机了,三五年以后再出来,他的理论知识也许是丰富了,战略思想更完备了,但他的手肯定会生,非得练习一段时间,才能恢复过来。
而院子里的这三十号人,有人会处心积虑的做好技术储备,就为了这一刻吗?
不是不可能,就是有点蠢。
袁建生的书房门用的锁子是极好的,开锁的难度也是极大的。
面对这种机械锁,就算是非常专业的小偷,也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打开,而且,往往还得有同伙在旁边专门照明,才好操作。
同时,用勾弹子开锁的技术的时候,戴手套是很不方便的,许多小贼都是死在这一步上的。
如果将黄强民放在类似的位置上,又想要开锁的话,他宁可想办法,偷配一把袁建生书房的钥匙。
在此之前,袁建生的书房钥匙管理的也不严格,熟人都是有可能配到的。
从这个角度来考虑,书房的门锁既然是用勾弹子开锁的方式打开的,那熟人作案的概率就变的非常小了。
想象一名三四十岁,四五十岁的公司高管,带着一名开锁高手,或者自己带着受信任的同伙,蹲在书房前,撅着屁股,花费十几分钟,甚至二三十分钟,慢慢的将锁打开。
怎么想怎么像是个傻子。
“所以,案子真的有可能是因为求财?”黄强民想想刚才做的笔录,只觉得手疼。
“从目前收集到的证据来看,普通的入室盗窃,求财的同时,盗走了一些文件的可能性,更大一些。”江远回答。
黄强民的脑海中,再次浮现出各级领导叮嘱自己的话语和场景。
敢情都白瞎了?
黄强民问:“现在有哪些证据,还要哪些证据?”
江远想了想,道:
“保险柜门被擦拭过,没打开。”
“垃圾篓里有避用套和精斑。有烟头。有唾沫和吐痰的痕迹。”
“抽屉,柜子都有被撬开,翻动过的迹象。”
“有大量的指纹和掌纹,但应该不会有太大的惊喜。有手套的印痕。”
“足迹很乱,有文件被踩踏。从足迹来看,是两名男性,其中一人身高一米六左右,体重较轻。”
黄强民听到这里,也算是明白过来,确实,从证据出发,这个案子,还真的像是陌生人作案,而非熟人作案。
“暂时对案情保密。”黄强民想了想,叮嘱四人。
袁建生不是刑警,也不会以刑警的眼光看待问题的。
对于正在上市阶段的建元公司来说,袁建生正是疑心病最重的时候,没有过硬的证据拿出来,他是不会信的。
但对黄强民来说,一切都等破案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