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真难以置信的望着眼前鲜血淋漓的,人,只觉胸膛宛如被人生生砸了一记闷棍……
安馨看到颜真的那一刹那,只觉心情瞬间放空,好似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漏洞,而她便顺着那巨大的漏洞坠了下去。
“颜真?怎么是你?”手中的铁链“砰”的一声砸落在地,安馨的身子颤了颤,而后身子一软,便昏厥了。
颜真有些不敢触碰眼前的小女子,这种情形下,她还能冷静的问怎么是他?这个女人不知道此时见到从天而降的他时应该热泪盈眶吗?
“留下活口。”颜真一把将安馨抱起,手指缓缓收紧,转身便向外走去。
很快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被丢在颜真面前,一见颜真骤然爬到他面前,扯着他的衣角惊惧交加道:“大人饶命啊!小的不知道这个女人是您的呀!”
颜真抬脚踢开,冷冷道:“钥匙!”
那人正是蛇门门主,也是颜真早已心有计较,方才并未要了那人的命,而暗卫们总又能猜中他的意思,清剿蛇门时自然也不会要了这个人的命。
那门主大哭道:“钥匙在,在那个人手里啊……”
颜真眸子骤然清寒:“那个人?”
那门主突然哆嗦了一下,不断磕头求饶道:“小的也不知那个人是谁……只知道是位公子,给小的一大笔银子说要这个女人的命,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颜真漠然道:“用刑。”
那门主脸色骤然惨白,大哭道:“大人,小的真的不知道那人是谁啊!您就算打死小的,也真的问不出什么啊!”
颜真身形一掠消失在原地,声音冷幽幽的飘来:“那便打到死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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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馨醒来时,看到的是一个绣着曼陀罗花的枕头,刺绣华美精致,散发着淡淡的清爽的熏香气……安馨微微一怔,这才意识到自己是趴着的。
她动了动身子,全身顿时火燎般疼了起来,安馨拧了拧眉头,偏过头,却见一个小丫头匆匆走来。
安馨默不作声。
小丫头惊喜道:“姑娘醒了?”
安馨淡淡道:“这是哪里?”
小丫头慌忙端来一碗药道:“右相府,大人一早上朝去了,这个时辰应该还在朝上,姑娘先把药喝了吧。”
安馨看了一碗那汤药淡淡道:“喝不下,我伤的怎么样?”
那小丫头从未见过受了伤还这么冷定的女子,愕然道:“姑娘伤的极重呢,原本的皮肤怕要留下难看的疤痕了,原本受伤便不易恢复,可又被泼了辣椒水,致使伤口发炎溃烂,对了姑娘已经昏迷三天三夜了。大人抱着姑娘回来时,姑娘满身都是血,可怕极了。”
安馨一怔:“三天三夜了?爹娘……”|
小丫头笑道:“姑娘只管安心养伤便是,太仓令那里大人已经通知了,对了,奴婢换做秋月,姑娘直唤奴婢名字便是。”
安馨微微放心道:“我手上的铁镣铐呢?”
秋月小心吹了吹那药道:“那镣铐乃是精铁打制,大人寻了很多宝剑才想办法打开呢。”
安馨淡淡道:“那锁孔虽复杂,但并不难开。”她若醒着,自己也能打开的。
“姑娘伤的那么重,尤其以后背最重,是以只能这么趴着。大人的床榻向来硬了些,奴婢特特让人在垫子里塞了许多鹅绒,姑娘想必会舒服些。”秋月笑了笑,将药喂给安馨。
安馨并不推辞,随口喝了。
“我身上的伤,这几日劳烦你了。”安馨微微一笑,算是表示好感。
秋月蓦地捂嘴轻笑道:“姑娘身上的伤不是奴婢处理的哩,大人将太医院的太医们都叫了来,可姑娘伤的都是身子,那些太医院的都是老头子,大人如何会让他们处理,事事都是亲力亲为,是以,姑娘身上的伤都是大人处理的。”
安馨只觉全身一麻,笑意僵在脸上,嘴角抖了抖道:“你说是谁?”|
秋月笑道:“是大人呀!姑娘的身子,大人是不会让我们这些外人来碰哩。”
安馨觉着表情已经无法来表现她此时的心情了,脸色阴晴不定久久方咬牙切齿恶狠狠道:“这个王八蛋!”
事事亲力亲为,那她岂不是……岂不是……被他看个干干净净!?
想到此,安馨耳尖红的好似要滴血,却又为这个落井下石趁火打劫的混蛋颜真感到愤怒,这一刻,她只觉全身更疼了!
安馨不顾疼痛就要爬起身,惊的秋月慌忙扶住她道:“姑娘伤重,不可乱动啊!”
安馨冷冷道:“松手。”
秋月蓦地一哆嗦,下意识的怂了手,安馨只觉这般一动,全身的伤口好似都裂开了,门突然被推开,秋月一见门外人如见救命稻草,慌忙道:“大人……”
“你先下去。”颜真瞥了一眼安馨,秋月不敢再多言,慌忙退了下去。
安馨一脸阴沉的盯着颜真道:“你……”你什么?这一刻,她觉着自己要说的话,皆羞于启齿。
颜真随手关了门,缓步走到床榻前,安馨抬手就要给他一拳,却牵动了伤口,当下疼的倒抽了一口凉气,打在他胸口的那一拳头顿时有些轻飘飘。
“好了再打,先躺下。”颜真随手将她脸朝下放在床榻上。
安馨咬牙切齿道:“你无耻!”
颜真蓦地笑道:“这一番身子遭殃,脑子倒是完好的。”
安馨气结。
“不要动,该上药了。”颜真说着便慢条斯理的开始解她的衣服,安馨只觉全身凉凉的麻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