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卜解释是一回事,但如何能将他杀死又是另外一回事,然而占据洌泫血肉之躯的欲念之魂自然不用惧怕‘圣血’的反噬,但要如何将不解释已经吸取得‘元始神力’拿回来却是需要费一番功夫和时间。
“有什么新鲜事情可以乐一乐的吗?”欲念之魂问一旁的夜月。
“不知道您喜欢什么?”夜月问。
“只要是能消磨时间的都可以。”
夜月回道:“我倒是想到了一个有趣的。”……
地牢中的伏佑开始有些担心常琴了,原先还不觉得,直至见到有几人摁着石牢尽头的南虞硬生生地便砍下了他的左手,可怜只剩下一口气的南虞已经歪在草垛上两天都没动静了……算算常琴也已被带走三日了,伏佑的心在这阴暗的牢房里更是空落落的。
伏佑正低着头用筷子拨拉着牢饭里一根绿油油滑溜溜的菜叶,忽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朝着这边来,刚一抬头就见一粉色身影被狱卒扔了进来。
伏佑忙过去询问:“你这几日被带到哪里去了,可是吃亏了?……我说,你别一个劲儿的哭啊,好赖也说句话啊!”
常琴还保持着被人扔在地上的姿势,满脸的泪水都顾不上抹,嘴里只不断说着:“是我害了卜解释,是我害了他,保不齐这回真没命了,怎么办!怎么办?……”
“到底怎么回事?!”伏佑忍不住着急上火,道:“你以为你哭就能解决问题了!?”
“我也弄不清楚,就只听魔尊和那个夜月说要把卜解释绑到什么祭坛上,说是要将母后将他被砍断的四肢找出来,运用四极之力将他仅存的肉身和元神撕得粉碎!”
“四极之力......”伏佑深知要杀卜解释可是没那么容易,没想到魔尊居然能想到这样的办法,毕生所习‘奇门遁甲’之术飞快地在脑海中闪过,伏佑灵光一现,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说道:“原来是这样的方法!常言道虎毒不食子啊,魔尊居然会想出这样残忍的方式杀死自己的儿子!”
“这又是如何说?你说清楚点。”常琴脸上泪痕未干,急忙拉着伏佑急问道。
“天后将不解释的四肢分别镇压在东面的太山,南面的丹穴山,西面的昆仑山和北面的招摇山,而对应四极的神兽分别是东之青龙,西之白虎,南之朱雀,北之玄武,如若魔尊将这四象之兽抓来以为血祭,那么......”伏佑急促地喘息了一声,道:“卜解释被镇压在四极的四肢必然会感应到威胁,在四个力的同时作用下卜解释的躯干必然会被迫分离,简单地说......这跟五马分尸没什么区别!可是‘元始神力’就算脱离了卜解释的躯体,必然飞向四极,魔尊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他又怎么会妄想自己能够拥有‘元始神力’呢?”
伏佑对洌泫的真实身份并不知晓,所以想不通其中原委,常琴自然也是不知道的,但她才不关心这个,她一听到‘五马分尸’这个词的时候,头几乎都炸开,吓得她下巴一阵发麻,哆嗦了半天才问出一句话来:“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止吗?”
“此奇门遁甲之术从未在任何一部上古手札中记载过,我也就是在你所说的情况上作出这些推测来,看来魔尊真乃聪慧之人,旁人举一反三已是不易,他却能自己创出新的阵法来......”伏佑一边感叹,一边抬起双手,对常琴摇头道:“就算这阵术中真有什么破绽也恐怕只有魔尊一人知晓,况且你我二人眼□陷牢狱,又谈何出去救他!”
闻言,常琴瘫坐在地上,愣愣的说不出话来。
死寂一般的凛冬被一阵沸腾的喧闹声搅得是天翻地覆,反抗魔族统治的被抓神族们带着枷锁,身披黑色囚衣一个一个排着长龙在冰原上留下一道不间断的黑色线条。
而他们却如下入沸水的饺子,刚一出锅就被分食,接着又有一批下到锅里,角斗场里的魔族们一张张兴奋到红彤彤的脸上挂着狰狞的笑容,他们振臂高呼,为角斗场上魔族的勇士们喝彩,那堆积如山的尸骨旁架着几口大锅,锅边梯子上下站着数名手持大勺和砍刀的人,底下的人将被魔族勇士残忍杀死的九天神族开膛破肚几下料理好,切成四方形的碎块递给上面的人,逐个传递向上,梯子最上端的人看都不看直接把肉块扔进锅里,用硕大的汤勺用力搅拌着,不一会汤上就漂起一层褐色的血沫子,再用汤勺撇出去,正好有数只猎狗张着嘴等在下面。
何其残忍,何其变态,自盘古开天辟地以来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当伏佑和常琴被带上看台的时候,坐在主台上的欲念之魂站了起来,角斗场内瞬间安静了下来,他披着的黑色大氅下是一身山茶花印底银色贴身软甲,远远望去高瘦中不乏魁梧之感,那一头银发被黑色的锦绳松松绑着垂在胸前,威严中却又平添出一抹妖孽之态来。
“伏佑,你听着,本尊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欲念之魂指着角斗场中央那个拿着斧子的独眼彪汉,说道:“只要你能战胜他就可以活着走出魔域,如若败了……那里就是你和常琴公主的归宿。”
伏佑和常琴的目光随着他手指轻点的方向看去,那个如后厅厨房的地方……伏佑动了动嘴,一个字却说不出来,常琴又是害怕又是恶心,不一会脸上的汗水和泪水就混在了一起,苍白的一张小脸上嘴张着用力吸气,仿佛随时都会吐出来。
独眼人今日的战绩是三千五百六十二个神族俘虏,规则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