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江景和白天的江景果实是大不同,江风很大,吹乱了头发。这是他没见过的风景,凌乱飞舞的头发,带忧愁的面容,凭栏远眺的目光。这样的晚歌,像是雨后的新叶,清新干净。
她的不安,就写在脸上。也是是他们相处的时间还太短,也许是这段感情发展得太快,她才会这么不确定,这么害怕。但其实,晚歌心里想着的,却只有一件事。
三天后的晚宴,他只字不提。她一边在告诉自己,他也许只是怕她去了受委屈。但另一边却忍不住想,他和她之间,真的会有将来吗?
她忍不住伸过指尖在无名指上轻轻的拨动戒指,这便是他对她的许诺。虽说她并不在乎婚礼、见证这些虚礼。可一个女子,不明不白地跟着一个男人,又算是怎么一回事呢?
将来二字,总觉得太遥远。
“晚歌,我忽然想带你去一个地方。”景青山拉起她,兴奋地说着。
“去哪?神神秘秘的。”晚歌微微一笑。
“先回家,待会我再告诉你。”景青山卖着关子不肯说,两人回了小院。两人是前脚刚进门,后脚就有人来敲门。
“少帅,夫人说今晚请慕小姐过去一起吃个晚饭。上次夫人说要给慕小姐量尺寸裁衣裳,今儿裁缝也过来了,夫人在家里等你们。”来的人是帅府的管家。他在景家身份虽只是个管家,但他是个极有智谋的人。不仅景青山对他很是尊重,就连景江天也是推心置腹。
景青山只是皱起眉头:“我知道了,吴叔你先回去吧!”
吴叔推推眼镜,笑道:“少帅别嫌我多话,有句俗话说得好‘臭媳妇也得见公婆’,少帅难道打算把慕小姐永远藏在这,永远都不见你父母了?”
晚歌站在房屋的门口,两人的对话她都听了进去。逃避,终究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晚歌走出去,对管家微微颔首笑道:“吴叔,请替我转告夫人,我们稍后就到。”景青山望了望她,她点点头。
管家走后,景青山叹了一声:“晚歌……”
晚歌止住他,摇摇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管怎样,为你也为了我自己,我都试着去接触你的世界。虽然,我知道那一定十分不容易。可即使是这样,我也要试试。”
景青山抱着她道:“又要让你受委屈了,其实,是我一直想错了。我想,我带你来这里,我们就可以与世隔绝。可我忘了问问你的意愿,若是你不喜欢这里,我们就搬回去。”
晚歌摇摇头道:“傻蛋,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可真是奇怪,有时那么敏感,有时那么迟钝,我还真是越来越搞不懂你了。我不喜欢帅府,空荡荡的大房子,冷冰冰的。我特别喜欢这里,小却十分温暖。虽不能真的做到与世隔绝,可关上门就只有你和我,我喜欢这样,有家的感觉。”
景青山释怀地点点头,换了一身衣服两人出了门。
在此回到这帅府,晚歌心情倒是平静了许多。只是她没想到,这场鸿门宴,却多了一个人。
大厅里传来阵阵笑声,待他们进去见到沙发上的欧阳雨菲时,晚歌微微一滞。景夫人是知道欧阳雨菲去找过晚歌的,但她也只会假装不知道。
有些事,大家都不会去挑明,否则大家都很难看。
欧阳雨菲起身笑道:“姑姑,这位就是救了表哥一命的慕小姐吧?这云州的姑娘长得可真是温婉,不像我这般粗糙。姑姑以后有了这样一个女儿,可不准嫌弃我这粗糙的侄女!”
景夫人呵呵笑道:“就你这张嘴厉害!你也老大不小了,就要进门了,还不学着贤淑一点。以后啊,天天跟着你慕姐姐学学,早点把你调教得温柔些才好!”
晚歌只是垂首微微一笑,欧阳雨菲走到二人中间挽起晚歌的胳膊道:“那以后,还要请慕姐姐不惜赐教才行!”
晚歌淡淡道:“欧阳小姐玩笑了,你这般爽朗个性我很喜欢。”
景青山轻咳一声,绕过欧阳雨菲,拉起她的手道:“别站着,你脚刚好。”他扶着晚歌离去,他们背后是带着怨恨目光的欧阳雨菲。
景夫人笑道:“待会吃过饭就给让裁缝来量尺寸,晚歌来了这么久也没给她做几身衣裳。顺便也给雨菲量量,礼服也顺便做了。”欧阳雨菲坐在景夫人身边,眼睛却不停地瞟着一边的两人。即使听到礼服二字,也没见晚歌有所动容,她不禁在心里又开始盘算着另外一件事。
说笑间,楼上传来一道洪亮的声音:“聊什么这么开心?”
这是晚歌第一次见到景江天,他虽笑着,可给晚歌的第一个感觉却像是看到了秦宗。都是那般锐利的军人,即使笑着,也让人感觉不到一丝和蔼。
景青山拍拍晚歌,示意她不用害怕。
欧阳雨菲走向前,大大咧咧地挽起景江天的手道:“姑父。女人聊的事情,男人不要过问。”
景江天呵呵一笑:“还不让我知道?你这丫头,越发古灵精怪了。”他说着,眼色掠过景青山,最后落在晚歌身上。
景青山牵着晚歌走过去,声音十分平静:“爸,这个晚歌,当初我在云州是她救了我。”这里最紧张的人不是晚歌,却是景夫人。
见儿子没有对父亲甩脸,她立马站起身笑道:“老爷,我们膝下无女,我还正苦恼着没有女儿没个贴心人。巧了,晚歌来了,可真像是老天爷送给我们的礼物。”
景江天点点头:“开席吧,都饿了。”
晚歌望向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