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随意,他该知道的已经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也知道了。他只是不在意罢了。
他又不想去做那什么扞卫男权的第一人,也不想翻身去做皇帝。安逸久了,人也变懒了,做起任何事情来也没了当初的干劲。
乔倾像是没听懂楚临的不屑,自顾自的开口说了起来。
乔倾的母亲是漠北北国的皇太女,在她十九岁那年夺嫡中失败给了一个整天扮猪吃老虎的七皇女。
当时她倾尽所有的人,才保住自己的一条命,然而却是身中剧毒。带着残败的身体她逃到了大夏国的京城,之后晕倒在乔家的门口,被乔家搭救,乔家只是一个商户,虽然不缺金银,却着实上不了台面。
乔家有一女,跟皇太女年纪相当,只因月份不足八月就出了世,导致身体从小不好,能活到如今,全是靠殷实的家世用各种补药吊着一条命。
皇太女在乔家养伤期间,认识了乔涵意,俩人一见如故,直到皇太女养好伤要走之际,乔涵意特意挽留了她,还故意说出了她的不凡之处。
乔涵意很聪明,仅靠一些小细节就看出了皇太女身份尊贵,可惜上天给了她一颗聪明的脑袋,却也收回了她健康的身体。
她以乔家嫡女的身份跟皇太女做了交易。
然后借着身体不适,前去京城外的大觉寺修养。
乔涵意没熬过几天,就死了,之后,皇太女按照跟乔涵意做的交易,扮成了她,又在大觉寺认识了前来上香的二皇子夏亦然,也就是如今的礼郡王。
乔涵意在知道了他的身份之后,有意无意的勾引夏亦然爱上自己,虽然中间费了一番脖子,最终还是成功的让夏亦然嫁给了自己。
乔涵意跟夏亦然举案齐眉了好几年,终究因为身体当年解毒太迟,早早的撒手人寰。
皇太女生前心心念念的就是复仇,成亲后利用夏亦然皇子的身份,结交了很多对她有用的人,她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为了自己的嫡亲血脉,也为了方便行—事,更为了日后名正言顺的重返漠北北国,在夏亦然生下乔倾之后,故意把乔倾当作女子教养。
乔倾也不负她所望,伪装成一个只知道吃喝嫖赌的纨绔女子,表面是流连青楼,实则那青楼就是他建立的,就是为了收集他想要的情报,然后卖给朝中的大臣,换取银子,养活他的私兵。
“这也是父君从来都不管我,还帮我掩盖的原因。”乔倾说到最后,往常一举一动,眉眼轻佻的神色却是严谨与肃穆。
“我不知道大皇女是怎么知道我母亲的来历,她拿这件事要挟与我,让我与她合作,不然就状告到陛下面前。”
“所以,你就答应了她,还跟她一起灭了我楚家满门?”楚临挑眉询问。
乔倾这时候是真的慌了,他了解楚临的过往,知道楚临在楚府过的不好,所以当初做起来的时候,根本就没半点压力,可真的把事情摆放在楚临的面前,却是说不出的不安与惊慌。
“那陛下赐的美人与丞相家的公子也是你们商议的结果?”楚临继续问。
这话一出,乔倾彻底的慌了神,他慌忙的起身,急切的解释道:“不是,这真的不是我跟大皇女安排的,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不然以我的身份怎么会心甘情愿被你压在身下。”
楚临眯了眯眼,打量着乔倾惊慌失措的模样,“算了,你不用解释了,从今天开始,我就不是你的主君了,你还是准备准备,去迎娶你的新主君吧。”
乔倾这下彻底坐不住了,他不安的抱住楚临,比楚临矮了五公分的脑袋埋在他的脖颈,湿热的气息呼在他的肌肤上。“不要,你永远都是我唯一的夫郎。”
楚临却是在此时想起了一件事。“我还没跟你算当初给我下—药的事呢,你倒是得寸进尺了。”
不得不说,乔倾伪装的太深了,一开始他们没睡在一起,他不知道这情有可原,可自从乔倾黏上他之后,他们在一起睡了将近一个月,他这才发现不对劲。
是不是安逸久了,人也变的蠢了呢?
楚临无不是的想。
“啊?”乔倾不安的心突然被楚临这么一问,半天回不过神。
楚临勾起一抹冷笑,紧了紧衣袖下的手掌,握紧了拳头,对着乔倾那张好看的脸就是一拳。
“这是报答你让我每天睡个好觉。”说完,对着他另外一边脸又是一拳。“这是报答你隐瞒了我这么久的真—相。”两拳过后,乔倾彻底懵圈了,楚临却是没有放过他,抬膝对着他的腹部就是一膝盖。
“这个就是纯属看你不爽,所以奖励你的。”
人打完了,气也顺了,楚临这会看乔倾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单手提起他的后颈,提溜着打开门,守在门外的乔三水急忙走了了过来,还没开口,就被里面扔出来的东西砸在地上。
之后就是‘砰’的一声关门声。
之后的一个月,楚临甚少出自己的小院,就连房门都很少出。
乔倾每日站在小院外,想祈求楚临的原谅,甚至还传信让楚临等,等到他成功的那一日,他会风光的娶楚临为自己唯一的凤后。
不管乔倾如何的不愿意,一个月很快就过了,礼郡王府再次办起了喜事。
也就是在这一天,楚临的房间来了几个客人。
乔倾在拜完堂之后,特意来了一趟楚临的小院,看着紧闭的大门,乔倾心中略微发酸。
他甚至在想,为了那虚无缥缈的皇位,真的值得吗?